等到小满被关押的房间跟前,上面的镇魂符依旧还在,但是我压根就不管了,直接推门进去。
只见里头很昏暗,连灯都没有,还有一股子恶臭味,角落里头,小满正趴在那,似乎像个纸人一样,吓得我急忙过去一看,将她抱了起来。
这个可怜的小女娃此时真的是气若游丝了,和昨天相见不同,她的身上开始有一股臭味,那是老人家才有的气味,代表着寿元在快速减少。
我心中一惊,这怎么可能呢,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一样,正准备出去给她抓药时。
二叔来了,他站在门口,皱着眉头说:“十三,她身有八个魂,现在开始排异了,我看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叔,你肯定是有办法的,小满才这么小啊,你忍心看着她死吗?”我略微有点激动了。
二叔沉默了下来,别看他刀子嘴,其实是豆腐心。
“办法不是没有,除非那王大富愿意制作一个药蛊,然后喂她吃下。”
要说这办法等于没有,那王大富是谁,可是猟鬼人的主上啊,是他们的头头,我顿时无语了,但是小满这状态不行,如果不及时救助的话,恐怕就活不了多久了。
当即我跑到柜台,拿了几副固元的药物,然后匆匆的跑到厨房熬了一碗,端到了小满的房间里头。
她倒是很乖巧的喝完了这碗药水,纵然是苦,但是依旧没有说出来,看的我心里头很疼。
“大哥哥,小满没事的,你放心吧。”她笑了,脸色虚弱,但是很坚强。
我心头一痛,忍不住抱了下她:“小满,你放心,大哥哥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随后又抱了一床被子,让她好好休息,回到院子里头后,二叔坐在那发呆,看到我后说:“十三,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吃了她吗?”
“叔,我说过,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吃人的。”我坚定反驳。
二叔也没多说,我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啥想法,不过当即要催促他去救查小灵,那小妮子还在洪叔手上呢。
以那老家伙的性子,指不定会对她做啥手脚呢。
但是结果二叔不急不缓,相反还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神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紧张。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咱们三天后再去。”
“啥,叔,我怕她会遭到虐待啊?”我顿时急了。
“你怕啥,放心,有我在。”二叔眉头微微一皱,眼看就要发火了,我顿时闭嘴,不一会,他才继续说:“老子我现在最怕的就是生门在何处,若是那王大富出世,以我的能耐,恐怕也不是对手。”
我听了后,顿时有点震惊,在印象中,二叔可谓是无所不能啊,咋就不是对手呢。
“叔,咱们和上次一样,将生门给毁掉,那王大富不就不能出来了吗?”我不明所以。
二叔摇头:“你不明白,这几天我总觉得事有蹊跷,沉眠了那么多年,猟鬼人肯定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光凭我们俩,恐怕是不够看的。”
这话啥意思呢,就是二叔始终觉得有问题,但就是找不到啥原因。
但是我脑子一根筋,压根就没有概念。
“怕啥,我们干就是了。”我语气强硬。
“瓜娃子的,现在咋那么得瑟了,滚。”二叔白了我一眼,被他弄的这么无趣,我只好回答房间里头歇息。
躺在床上仔细想了想,觉得查小灵这小妮子恐怕要难熬了,三天时间,谁知道精神头会不会错乱呢。
到了下午时分,胡大宝过来了,他一脸落寞,就像失恋了一样,一进我的房间里头,就一屁股坐在床上,这老木床顿时吱呀的响个不停,差点就把我吓到了。
急忙让这家伙别折腾了,问到底咋了,胡大宝唉声叹气,就跟死了爹娘似的。
“唉,那刘佳说我晦气太重,不肯让我保护她。”胡大宝托着腮帮子。
“哎呦,我说你这小子,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人家了吧。”我顿时笑了。
一个情场老司机竟然有如今这种地步,真是让人好奇。
胡大宝发呆的看着窗户外头:“你说我碰了那么多女人,咋就喜欢上这么一个长相平凡的女人呢,难道这是月老专门给我牵线的吗?”
被他这么一说,我顿时乐了:“那月老也太缺德了,将你的系上了,可人家那边却断了。”
胡大宝一生气,立马摇晃了下身子,我这小木床眼看就要塌了,吓得让他不要折腾了。
就这样聊了一会后,我让胡大宝去弄点车油,准备将查小灵的车给开回来,这小妮子被抓走时,钥匙落在了土庙里头,一来一回折腾后,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回到院子里头,二叔弄了一桌子菜,旁边还摆了两副碗筷,一看我们回来了,啥也没说,就管自个吃饭了。
我俩也很识趣的坐在一边,等到吃饱喝足以后,二叔才打了个饱嗝,顺道抽了一根烟。
“十三啊,跟你商量个事,咱们这大院子恐怕要保不住了?”二叔面色忧愁。
我一听,顿时吓傻了,赶忙问咋回事。
二叔倒也不隐瞒,他说这是最近建设局的人规划的,这老院子连同附近的几个小巷子都要拆了,到时候会有补偿金。
我沉默了,其实几年前就已经有调调说要拆了,但是一直没有行动,到了如今,没想到还真的要来了。仔细想想,无可厚非,城市化的进程,牺牲的永远是我们这样的升斗小民。
但是我真的舍不得这大家大业的,忍不住嘀咕道:“就没啥办法了吗?”
二叔笑了:“有啊,你让大宝托关系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保下来。”
我立马扭头盯着胡大宝,这家伙刚喝了一口茶,立马咳嗽了好几下。
“别盯着我啊,我又不是神仙,没办法!”胡大宝一口给回绝了,这可把我气得,立马踹了一脚,还准备要赶他离开,这家伙立马软下来:“好吧,我回去问问就是了。”
二叔也松了口气,他知晓胡大宝的家底子,说不定真的能有办法呢。
这一晚上,我睡的不踏实,心头很沉重,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的时候,二叔在院子里忙活着,地上摆满了黄符,还有朱砂糯米等,我也不知道干啥。
他老人家一看到我,又低头忙活:“十三,你去麻老头那向他要两个孙子孙女的血。”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答应,正准备出门时,麻老头却自个上门了,不过脸色有点不对劲,一脸阴沉的,手里头还提着一个袋子。
一进院子大门,麻老头啪的一声用袋子甩在桌子上:“老孟啊,难怪我咋说昨晚上右眼皮一直跳呢,敢情你打我两个孙女的主意。”
麻老头很气愤,我一听顿时乐了,麻老头刚肯定是听到了。
“你也不用跟我生闷气,那猟鬼人不除,恐怕死的人更多。”二叔头也没抬。
“我说你们俩就是衰星,这次最后帮你们了,别再找我。”麻老头立马扭头就走。
我走过去打开袋子一看,里头有两个小瓶子,还装着一点血,二叔忙活了大半天后,最后终于用泥捏了两个小人,用朱砂笔画上五官,最后将这血各地滴在两个纸人身上。
最后又偷偷塞入了两张黄符,也不知道上边写了什么。
做完这些后,二叔才对我说:“走吧,咱们去找那家伙谈判。”
他口中的家伙就是洪叔,我一听来劲了,急忙带上家伙,同时不明白为啥二叔非要现在去,不是说好了三天后再去的吗。
但是我也不多问,正巧这时胡大宝也来了,估摸着是二叔叫上的,坐上车以后,我们三直接朝着三河镇赶去。
等到那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左右,镇子虽然冷清,但好歹也有一丝人气。
车子停靠在胡同门口,二叔让胡大宝在车上等着,随后带着我朝着死胡同的老宅子走过去,两旁的老头老太又一次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我们,似乎不明白为啥要进去送死。
等到老宅子跟前,我轻轻推了下门,大门紧闭,二叔盯着两边的白联,很是生气。
“这老东西,还真下得去手。”说着一脚踹开了大门。
咣当一声巨响,这木门被踹开,我往里头一瞅,发现也没啥奇怪的,不过那棵石榴树上海残留着纸人砍过的刀痕。
二叔迈步进去,到了院子里头大喊一声:“出来!”
我紧张的站在他旁边,手死死的拿着木剑,那一晚上的可怕还在脑子里回映着。
旁边的屋子内,忽然传来一声冷笑,只见门一开,洪叔走了出来,他一脸平静,看不出喜怒。
“没想到你现在就来了,看来是真着急了?”洪叔轻笑。
“别给我扯这个没用的,我就问你,放了那女人,另外说出生门的位置。”二叔咄咄逼人,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洪叔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眉头微微一皱:“交出小满,我自然会放人。”
场面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二叔不语,死死的盯着洪叔,火药味很浓,随时都可能动手,我在一旁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