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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英雄传·二》

秦琼卖宝马

秦琼出公差在潞州逗留多日,因忘带银两,无法付店钱,遭了店小二的白眼。无奈之下,只得去集市上卖马以解燃眉之急。返回途中,病倒东岳庙,结识了魏征与单雄信等人。又在皂角林失手杀人,被发配燕山充军。却因祸得福,与失散多年的姑母罗氏相认。

秦琼因拿不到回批,又在店中住了多日,店小二见秦琼迟迟无钱付账,便冷脸相待。一天晚上,秦琼回店,却见房中住了别的客人。他的行李已经被搬到后面小房内去了。

小二把秦琼带到后面一间破屋里,只见地上铺着一堆草,那铺盖丢在草上,墙壁四面透风,灯也没处放。秦琼心中十分气恼,可也没有办法。

又过了几天,秦琼身上的几个零用钱都用光了,小二又来讨账,秦琼无奈,只好答应小二明日就去将马卖掉还账。

第二天,秦琼将马牵到马市。那些王孙公子,见秦琼牵了一匹瘦马来卖,都笑话他。秦琼长叹一声,对马说:“昔日你在山东,何等威风!为何今日却落到如此地步?”

秦琼正愁无人买马,却有一个背柴的老汉说:“这马虽瘦,却还是一匹好马。”秦琼见有人识马,忙去讨教如何可以脱手。老汉说:“有一去处,包管成交。”秦琼大喜,忙请老汉引路。

老汉带着秦琼出了城,前往城南八里二贤庄,途中秦琼得知,那二贤庄的主人就是单雄信。秦琼早听说单通是个招纳好汉的英雄,也想结识。只是如今自己这副模样,不好相见,只好装作是个卖马的。

单雄信一听说有好马卖,忙走出门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说:“这马虽好,但膘跌太重,不加细料喂养,就是废物了。就三十两银子吧。”说完,转身就往庄里去了。

秦琼无奈,只得跟了进来。单雄信在厅前停下,吩咐手下人付了马钱,顺便问秦琼道:“仁兄哪里人氏?”秦琼回答道:“在下济南府人氏。”

雄信又问道:“听说济南府有个都头叫秦叔宝,我仰慕已久,不知兄台认不认得?”秦琼说:“就是在下……”话说了一半,自觉失言,便停住了。单雄信惊讶地说:“得罪!得罪!”忙走了下来。

秦琼忙改口说:“就是在下同衙门的朋友。”雄信这才停住,说:“原来如此,失礼了!请兄台代向秦兄道个仰慕之意。”秦琼连忙答应,又怕暴露了自己身份,便告辞了。

秦琼回到城里,已是中午时分,感觉肚子饿了,就走进一家酒店。点了几个酒菜,独自吃了几杯,只见店外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名叫王伯当,是秦琼的朋友。

王伯当原是武状元出身,武艺超群,因见奸臣当道,弃官回家。此次来潞州专门拜访单雄信,路上遇见了谢映登,同来酒店饮酒。王伯当一眼认出了秦琼,忙走过来见礼。

见秦琼这般光景,便问原因,秦琼把来潞州的遭遇和卖马的事情说了一遍。王伯当说:“雄信如果知是兄长,一定不会收下兄长的马的,何不同小弟再去一趟?”秦琼婉言谢绝。

秦琼怕王伯当告知单雄信后,随后追来,便匆忙辞别回店,结清了店钱,收拾好行李,背上双锏,连夜出城回山东去了。

秦琼走了一夜,突然觉得头昏,见路旁有一座东岳庙,想进去休息片刻,忽然仰面一跤,跌倒在地,惊得小老道慌忙去报告观主。

这庙中的观主姓魏名征,曾做过吉安知州,因不满朝廷昏庸无道,挂冠修行。魏征闻报出来,见秦琼病倒在地上,忙叫人把秦琼抬进庙里,吩咐小老道为秦琼煎了一服金银花汤,给他灌服下去。

魏征得知此人就是秦琼时,忙安排上好的房间让他养病。过了几天,单雄信恰好来庙参拜圣像,听说秦琼在此,连忙跑到床前,亲切地叫道:“秦兄,真把我单通想死了!”

单雄信让家丁在庙里借了一把靠椅,扎成轿子,抬了秦琼。自己骑在马上,把他抬回二贤庄。

秦琼在二贤庄住了半月,病已痊愈,急着要回去探望母亲。雄信一定要留他过年,等天气暖和再走,并命人先送五十两银子和秦琼的家书回去。

秦琼盛情难却,在二贤庄住到了元宵节,这才向单雄信告别。雄信为秦琼摆酒饯行。喝过践行酒,秦琼上马告辞。

秦琼匆匆赶路,这天来到皂角林,见天色已晚,便到一家客店投宿。店主发现秦琼行李异常沉重,想起前日邻村失盗,怀疑他是个强盗,便躲在门后偷偷张望。

秦琼准备要休息,便打开铺盖,“哗啦”一声掉出许多银两。原来是单雄信送给他的,又怕他不接受,就偷偷把三百六十两银子藏在行李之中。店主在门外见了,连忙跑去叫报官。

官差随店主来到客店,埋伏在门外。店主自己拿了一把斧头,蹿进门来,捉拿秦琼。

秦琼以为是来劫银子的强盗,举手一推。店主立脚不稳,“扑通”的一声,撞在墙上,撞死了。

早已埋伏在外边的众人一声呐喊,秦琼拿起双锏,冲出房门,没想到却被绊脚索绊倒在地。众人一拥而上,把他抓住。

潞州知府听得抓了一名响马强盗,立即升堂问案。秦琼不愿连累单雄信,因此说不清银子的来历,又不肯认作响马,被打了四十大板,投入牢房,听候复审。

单雄信得到消息,连忙叫家人备了酒饭,到牢房里来看秦琼。又花了大量钱财,买通了衙门里上上下下,才把秦琼轻判,发配到燕山充军。

单雄信又买通押送官差金甲和童环,请他们在路上照顾秦琼。金甲和童环也是两条好汉,他们满口答应。单雄信又给燕山北平王罗艺账下旗牌张公瑾写了一封信,交秦琼带去,请他多多关照。

秦琼和金甲、童环,晓行夜宿,来到燕山,打听到张公瑾住在顺义村。

三人来到顺义村。只见村口摆了一个擂台,一个大汉在台上高声叫道:“在下史大奈奉罗王爷将令,在此摆擂,今日百日期满,若有人能打败我,这领军职务,就让给他!”

童环见史大奈目中无人,便大叫道:“我来与你较量!”说着向擂台走去。史大奈亮了一个门户在擂台上等候。

童环使个高探马势,抢先一脚踢来。史大奈虚晃一招飞起右脚,把童环踢下台去。

金甲一见童环吃了亏,便跑上台来,使了一招举火烧天势,拦腰抱住史大奈。史大奈用了个关公脱袍,回身一拳,把金甲打下擂台。观众见了,齐声喝彩。

秦琼见二人被打,又看不惯史大奈嚣张,便让童环为他解开木枷,纵身上台,三拳两脚,便把史大奈打得鼻青脸肿。张公瑾见了,忙向金、童二人打听。才知此人便是秦琼,忙喊:“叔宝兄,请住手。”

秦琼听见台下有人叫他,闪身跳下台来,问道:“哪一位叫我?”张公瑾赶忙上前施礼说:“就是小弟张公瑾。”秦琼大喜,上前施礼说:“在下正要拜访张兄。”

公瑾把秦琼等人请到台旁庙中,叫人摆上一桌酒席,大家边吃边谈。秦琼取出单雄信的书信,递与公瑾。公瑾打开看了,便说:“兄长请放心,都包在小弟身上。”

这天,北平王罗艺回到房中,见夫人眼泪汪汪,忙问原因。原来,罗夫人是秦彝的妹妹,因想起哥哥为国捐躯,丢下寡妇孤儿,生死不明,所以伤心落泪。

罗艺得知了详情,便说:“昨天潞州送来一名军犯秦琼,与夫人同乡同姓,长得与家兄十分相像,等我传他后堂问一问。”

当即传出令箭,手下人把秦琼带到后堂。老王爷详细询问了秦琼的家室,最后又问他可有乳名。秦琼说乳名叫太平郎。

罗艺听罢大笑,喊道:“夫人,快来与你侄儿相认!”罗夫人在帘后听清了一切,走出后堂,抱住秦琼大哭:“太平郎,我的儿!你嫡亲的姑妈在此!”

秦琼这才如梦方醒,上前拜认了姑父、姑母。罗夫人又叫来儿子罗成,让他们表兄弟相见。罗艺又派人到潞州,要来秦琼的双锏及黄骠马。预知后事如何,请看《群雄闹灯会》。 YpH6RGh43o16ClRLUc5mn7PAJtwuXRlU7DXG6ibTESGhZ9ym1eBgeVOY50mXwE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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