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一、《决议》的形成

《决议》的起草有着深刻而特殊的背景,它既是党内外人士的强烈要求,也是时代和历史发展的迫切需要。正是在这种特殊的背景下,邓小平一再论述《决议》应坚持的核心原则,确保《决议》的起草能站在全局的高度,引领历史的转折,开创全新的时代。《决议》的起草,历时20余月,经过反复修改和多次讨论之后,最终在十一届六中全会上以全票通过。

1.《决议》起草的深刻背景

“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如何评价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成为总结经验、开创未来的关键所在。痛定思痛,人们愈发清醒地审视刚刚逝去的历史,同时,国内国际上也存在着对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的片面或歪曲的评价。

对毛泽东思想的庸俗态度和对毛泽东的个人崇拜倾向,内在关联密切,而且在20世纪60年代就初露端倪。为了捞取政治资本,林彪取代彭德怀主持军委工作后,提出了“活学活用,学用结合,急用先学,立竿见影”的毛泽东著作学习方式,并将总政治部的《毛主席语录》学习运动推向全国各地。歪曲毛泽东思想的不良做法也开始普遍存在,例如,“一个商店的营业额多一点就说是毛泽东思想发展了,打乒乓球也说是运用了毛泽东思想” 。变本加厉的林彪于1966年进一步为个人崇拜造势,别有用心地强调毛泽东对马克思列宁主义“天才地、创造性地、全面地”继承和发展,不恰当地宣扬毛泽东在全国全世界的“最卓越、最伟大”性,并发表以“毛主席的话”当作“行动的准则”,如若反对必将“全党共诛之,全国共讨之”的过激言论。“四人帮”在篡改毛泽东思想方面较林彪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往往通过对毛泽东思想采取断章取义的手法来欺骗群众,完全脱离了毛泽东思想的理论体系。“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理论,被宣扬成毛泽东思想的重大发展。语录背诵运动的风靡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毛泽东思想的传播,但离科学运用毛泽东思想相去越来越远,并在某种程度上为个人崇拜的催化提供了温床,而个人崇拜的升温又反过来进一步激化了对毛泽东思想的歪曲和割裂。这种狂热的局面实际上令毛泽东很不安甚至相当反感。他在信中透露说:“我历来不相信,我那几本小书,有那样大的神通。现在经他一吹,全党全国都吹起来了,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是被他们逼上梁山的,看来不同意他们都不行了。在重大问题上,违心地同意别人,在我一生还是第一次”;“今年四月杭州会议,我表示了对于朋友们那样提法的不同意见。可是有什么用呢?他到北京五月会议还是那样讲,报刊上更加讲得很凶,简直吹得神乎其神。这样,我就只好上梁山了”

“四人帮”被粉碎后,担任党政军最高领导人的华国锋发表了“凡是毛主席讲过的,点过头的,都不要批评”的意见。1977年2月“两报一刊”社论提出了“凡是毛主席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坚决维护,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们都始终不渝地遵循”的口号。显然,华国锋当时尚缺乏纠正毛泽东晚年错误的政治魄力和理论勇气。

1978年关于真理标准的大讨论和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虽然引领了思想解放的潮流,但是,从语录的发端到“两个凡是”的推行来看,教条主义和个人迷信的形成经历了一个较长的发展过程,要实现正本清源、结束徘徊局面,不得不面对积重难返的挑战。

还有一种不可忽视的错误倾向,是对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的全盘否定。由于林彪、“四人帮”的倒行逆施,“文化大革命”结束之后,有些人开始否定我国现行制度和党的领导的合理性。北京“西单墙”和上海“民主讨论会”即为这一思潮下的产物。1978年春出现的“西单墙”,沿用“文化大革命”中张贴大字报的形式,在“民主”和“自由”的幌子下,大肆攻击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在它的带动下,全国多地也开始模仿、涌现这种“西单墙”,对国家和社会的安全稳定造成了极坏影响。在上海举行的所谓“民主讨论会”上,某些人“诽谤毛泽东同志,打出大幅反革命标语,鼓吹‘万恶之源是无产阶级专政’,要‘坚决彻底批判中国共产党’” 。这种言论和少数人示威闹事的行径,都暴露出有部分人在认识和评价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上采取了偏激态度。这种“放肆地诋毁毛泽东思想,丑化毛泽东同志”的态度,让老一辈革命家们“很忧虑”,黄克诚曾满怀忧虑地指出:“在全世界很多国家存在着‘信仰危机’,很多青年人都感到思想没有出路,没有精神依托”的当下,“我们不能毁掉自己的信仰”

在海外、在党内也不同程度地出现全盘否定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的倾向。当时,来自港台的某些议论,“那是很强烈的,就是从根本上否定毛泽东、毛泽东思想,以至于从根本上否定中国共产党”;在党内的某些议论,虽然性质同社会上、同海外截然不同,但是,有的语言偏激,态度错误,对历史问题采取了“激愤的、绝对化的态度”

就如何评价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当时还存在“非毛化”的质疑。国外有一些左派知识分子,以前将苏联视为世界工人运动的前途,在苏共二十大之后,认为真正的前途应该在中国,但是“四人帮”被打倒后,他们对中国的看法也随之改变。如法国经济学家贝特兰认为,中国否定“文化大革命”就是立场的叛变,并于1977年5月请辞中法友协主席的职务以表明自己的异议;《每月评论》杂志1978年7、8月合刊出版题为《毛泽东逝世后的中国》的专刊,对中国前途和局势的忧虑一览无遗。亚洲国家更是密切关注着中国的进展。如日本学者在《毛泽东主义的去向:毛泽东主义是社会主义吗?》一文中对中国政局的走向做了初步探讨;《亚洲概览》杂志专门组织了一场研讨“毛主义的遗产”和“毛以后的中国”等问题的会议。 正是在国际上出现“非毛化”疑虑的情形下,胡乔木强调历史决议的起草工作要注意给社会主义事业同情者带来希望:“如果只讲实际,没有理想、一个远景,就不会吸引全世界的工人、知识分子,团结他们,而是使他们感到没有奔头了”

“非毛化”的疑虑不仅在国际涌现,国内也同样有不少人担心在毛泽东评价问题上是否会出现赫鲁晓夫对斯大林式的全盘否定。邓小平在会见外宾时坦承:“现在,不仅国际上,我们国内也有人说我们在搞‘非毛化’”,就如何评价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来说,“国际上很关心这个问题,我们的人民更关心这个问题”,“所以,我们对这个问题是很慎重的” 。考虑到这些因素,他多次论述了将毛泽东错误说过头、给毛泽东抹黑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指出不损害毛泽东光辉形象、不动摇毛泽东思想旗帜,这“不但是中国共产党的利益所在,中华民族的利益所在,而且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利益所在”

从上述三种不同态度来看,如何评价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不仅是一个是否需要高举毛泽东思想旗帜以及如何高举这一旗帜的理论问题,而且是一个总结经验、教育人民、凝聚人心、统一力量的政治问题,是一个关系到能否在万众瞩目下维护中国共产党和社会主义制度形象的现实问题。

2.《决议》起草的核心问题

如何起草历史决议?历史决议应该体现什么样的根本原则?邓小平较早就提出了历史决议起草的核心原则,为决议的起草提供了指导。他所提出的历史决议起草的三条科学原则,为如何进行拨乱反正、如何更好地促进历史的转折,提供了重要的方法和指南。

第一,确立毛泽东的历史地位,坚持和发展毛泽东思想。邓小平深刻理解科学评价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的重要性。他在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就相继做了《“两个凡是”不符合马克思主义》《完整地准确地把握理解毛泽东思想》《高举毛泽东思想旗帜,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等主题讲话,先后17次与来访的国外各界人士论及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为促进国内国际在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评价上达成统一认识,奠定了较好的基础。

尤其是酝酿历史决议起草的过程中,党内外的实践活动所暴露出来的在“什么是毛泽东思想,怎样坚持毛泽东思想”方面的混乱,让邓小平更加意识到了这一问题的严重性。如1980年2月召开的十一届五中全会,通过了为刘少奇平反的决议,但是,这一决议竟然引发了民众的不同激烈反应。当给刘少奇平反的通知下达之后,一部分人居然反对给刘少奇平反,认为替这位已故领导人平反,就是对毛泽东思想的违背。还有一部分人认为,既然需要给刘少奇平反,就说明毛泽东的决定是错误的,就证明了毛泽东思想是错误的。可见,如何看待毛泽东思想,对不少人来说,是迷茫的,甚至是混乱的。1980年3月19日,邓小平在同中央负责同志谈话时特别强调:“确立毛泽东同志的历史地位,坚持和发展毛泽东思想”,是决议起草的“最核心”内容;“不仅今天,而且今后,我们都要高举毛泽东思想的旗帜”。他在谈话中向与会者再次强调了解决这一问题的迫切性:“对毛泽东同志、毛泽东思想的评价问题,国际上很关心,左派党很关心,许多朋友也在看我们怎么说。”

在指出慎重评价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的必要性之后,邓小平提出了界定毛泽东思想的内容和范畴的任务。他主张从纵向回溯中呈现毛泽东思想,从而提出了决议“要写毛泽东思想的历史,毛泽东思想形成的过程”的具体要求。他回顾说,毛泽东思想实际上在延安时期那一段已经比较完整地形成起来,如关于新民主主义革命的理论、关于党的建设的某些原则等。只是,六届七中全会通过的第一个历史决议,由于主要是批判三次“左”倾路线,仅仅在对照中讲到了毛泽东为代表的正确路线,并未专门论述毛泽东思想的全部内容。邓小平在指出第一个历史决议的相对不足时,表达了对于这次历史决议起草的期望:“要正确地评价毛泽东思想,科学地确立毛泽东思想的指导地位”;“要把毛泽东思想的主要内容,特别是今后还要继续贯彻执行的内容,用比较概括的语言写出来”。另外,考虑到历史决议要提及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自然无法回避毛泽东所发动和领导的“文化大革命”的历史,邓小平就此做了指导性分析。他指出:“‘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毛泽东同志是犯了错误的。在讲到毛泽东同志、毛泽东思想的时候,要对这一时期的错误进行实事求是的分析。”

邓小平的这些论述,提出了决议起草“确立毛泽东历史地位,坚持和发展毛泽东思想”的根本原则,强调了评价领袖人物应秉持“不掩恶不溢美”的科学标准,指出了在诠释毛泽东思想内容中如何具体坚持这一理论的起草要领。

第二,对建国以来重大事件做实事求是的分析,对领袖人物功过做恰如其分的评价。邓小平言简意赅地指出:“对建国三十年来历史上的大事,哪些是正确的,哪些是错误的,要进行实事求是的分析,包括一些负责同志的功过是非,要做出公正的评价。” 他具体分析了“十次路线斗争”的提法,强调这些历史上的事件能否都可以称为路线斗争,还应做深入研究。比如,对于彭德怀、刘少奇的错误批判,就不能归结为路线斗争这一类。再如,对高岗的揭露,“究竟叫不叫路线斗争,也难说” 。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的具体分析,他向起草小组成员有力地表明了坚持实事求是原则,不囿于以往结论的必要。

他还就起草中难以拿捏的1957年的反右派斗争,做了全面分析。他强调这一斗争从总体来看理应肯定,因为“三大改造完成以后,确实有一股势力、一股思潮是反社会主义的,是资产阶级性质的”,“反击这股思潮是必要的”;“不反击,我们就不能前进”。他还指出,这一运动的“错误在于扩大化”。邓小平特别强调,即使那些没有被划错的原来民主党派的著名人士,也应该在评价他们时客观指出:“在反右派斗争前,特别是在民主革命时期,他们曾经做过好事。” 这实际上是邓小平以1957年的反右派斗争为例,说明了如何在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的评价中具体贯彻实事求是的标准。也就是说,既要否定该否定的,也要肯定该肯定的。而且,在评价事件时应该具体联系当时的历史情境,做客观分析;评价人物时,应该兼顾其在不同时期的表现,做动态分析,而不能武断地用非此即彼的评判模式。

第三,历史的总结宜粗不宜细,以引导大家团结一致向前看。邓小平表示,起草历史决议的基本精神是“对过去的事情做个基本的总结”,而且这种总结应该“宜粗不宜细” 。具体说来,就是对历史问题“还是要粗一点、概括一点,不要搞得太细” ,特别是对有些人在有些问题上的错误意见,一定要硬着头皮顶住,对于重要的问题则要加以论证。可见,邓小平主张在回顾和总结历史中突出主流和主体,不要为细枝末节所羁绊,而影响对历史的全面评价。

从邓小平的相关论述来看,历史决议总结过去的目的主要有两个:一是取得思想和认识上的统一,减少分歧。争取在决议通过之后,党内和人民内部都在思想上取得一致,并结束关于建国以来重大历史问题的讨论和纷争。日后即使再言及这些历史,也只是联系过往讨论当前的工作,谈论决议中所涉及的历史经验教训,而不是就某些问题再表达完全不同的意见。二是引导大家在思想一致的基础上向前看。虽然有难度,但是历史决议要力求能凝聚人心,团结各族人民,一心一意从事四化建设,而不是纠结于过往。可见,起草历史决议,总结历史经验,目的是为了澄清思想上的混乱,凝聚力量,促进发展。

邓小平提出上述三条基本原则后,还在领导历史决议的起草过程中,针对党内外和国内外的有关思想动态,反复阐发和说明这几条原则。这些原则也成为这一时期中央领导负责同志、历史决议起草小组成员贯彻和实践的核心原则。这些核心原则“体现在决议的主题思想上,体现在决议的结构、布局上,体现在重大问题的判断上,体现在每个重要的提法上,也体现在遣词造句的斟酌上,确确实实是《历史决议》总的指导思想”

3.《决议》的起草过程

历史决议的出台,不仅是邓小平审时度势、高屋建瓴地亲自指导的结果,也经历了一个充分准备和广泛协商的过程。

一是酝酿阶段。邓小平最早提出要就建国以后的历史进行总结,是在十一届三中全会的主题报告中。他指出:“关于文化大革命,也应该科学地历史地来看”,“至于在实际过程中发生的缺点、错误,适当的时候作为经验教训总结一下,这对统一全党的认识,是需要的”。然而,他也强调:“文化大革命已经成为我国社会主义历史发展中的一个阶段,总要总结,但是不必匆忙去做。要对这样一个历史阶段做出科学的评价,需要做认真的研究工作,有些事要经过更长一点的时间才能充分理解和作出评价,那时再来说明这一段历史,可能会比我们今天说得更好” 。这就向党内提出了经过较长时间的积淀之后,再回头审视历史的基本方针。

此后,在1979年党的理论务虚工作会议和十一届四中全会上,不断有人提出要就争议问题搞一个像《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那样的文件,以统一认识、稳定局势。9月29日,叶剑英代表中央就建国30周年发表了重要讲话。这次讲话,明确提及了“文化大革命”的错误,而且旗帜鲜明地指出:“中共中央认为,对过去三十年特别是文化大革命十年的历史,应当在适当的时候,经过专门的会议,作出正式的总结”

二是正式起草阶段。1979年10月,邓小平向胡耀邦、邓力群等正式提出,要着手起草历史决议,拟于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他特别提及,有了叶剑英发表的国庆讲话,历史决议就好写了。他指出,应该以这一讲话为纲,考虑在其基础上“具体化”和“深化”。于是,决议的起草被正式提上日程。由胡乔木主持,包括了邓力群等多名理论工作者的起草小组成立。这个小组主要“是以起草国庆30年讲话的班子为基础”,并“从人民日报、新华社、解放军报和中央档案部门调人”。胡乔木初步拟定了决议的四段内容,指定了各段负责人和具体成员。负责不同时段的工作人员,分头开始查找材料、文件,借阅档案,找人访谈,并向某些领域的专业人士征询意见。

近两个月后,起草小组拿出了一份决议提纲。正是在审阅这份提纲的过程中,邓小平明确了上文提及的决议的核心内容,亦即起草应遵循的三条原则。起草小组遵循三条原则,在1980年5月23日拟出新的提纲,并随后写出决议的草稿。邓小平审阅完后表示:这一稿子并未体现确立毛泽东历史地位、坚持和发展毛泽东思想的主旨,需要重写。针对这一问题,起草小组的负责人胡乔木提出了一个科学的解决方法:将毛泽东思想与毛泽东晚年错误明确区分,批判错误的理论和实践,肯定毛泽东思想。这就“为解决邓小平提出的决议的中心任务找到了一把钥匙”。经过大家的努力,1980年9月10日《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的“未定稿”形成。

三是广泛讨论和修改阶段。“未定稿”形成后,便被发给不同的群体,广泛征求意见,反复修改决议稿中的内容甚至框架。值得列举的重要讨论主要有四次:

第一次是各省、市、自治区第一书记座谈会讨论。9月10日的“未定稿”最先被发给各省、市、自治区第一书记的座谈会。在这次谈论会中,胡乔木做了《历史决议中对“文化大革命”的几个论断》的系统讲话,重点分析了“文化大革命”不是革命而是内乱的性质。这实际上是“未定稿”写成后,以高效的方式跟各地领导人通气,就大家普遍关心的问题做了基本介绍。

第二次是全党4 000名高级干部大讨论。1980年10月,中央办公厅发布了组织决议草稿讨论的通知。于是,发起了党内4 000名高级干部持续一个多月的讨论会。这一讨论并非集中于北京开展,而是由中央把5万多字的稿子发给“中央党政军机关、各省市自治区党内,分头组织讨论”,“出了大批大批的简报”,“起草小组的同志还分头到各地方去听修改意见” 。从简报和意见内容来看,如何评价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依然是争议最大的问题;应在决议中增写粉碎“四人帮”以来的历史也是干部们的热议话题。针对这些意见,邓小平指出,应顺应呼声增加1976年以来的历史分析,并强调,应从全局的高度认识丢掉毛泽东思想这一旗帜的严重后果,给毛泽东抹黑也是违背历史事实的。结合邓小平的指示和各地区的意见,起草小组1980年11月22日完成了修改稿。

第三次是老干部、政治家52人意见征询。1981年3月,胡耀邦提出决议稿应听取老干部和政治家的意见,邓小平也深表赞同。于是,稿子被送给“中央政治局、中央书记处和一些党内有很长历史、很高威望的老同志” ,以征求他们的意见。被征求意见的对象,或提出书面意见,或约谈起草小组成员给出想法。其中,陈云提出,对于建国以来32年历史的论断,一定要“敲定”下来,经得住历史检验;建议增加对建国以前28年历史的回顾,从而更好地概括毛泽东的功绩;强调提倡学习毛泽东的哲学著作具有“根本的意义”。 在吸收陈云等老同志意见的基础上,起草小组又拿出了修改过的稿子,增写了简明的前言。

第四次是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的讨论。1981年5月召开的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提出了5月16日《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的修改稿提交给各小组讨论。邓小平对于这一“差不多起草了一年多了,经过不晓得多少稿”的讨论稿,做了较高的评价,提出“把稿子推敲得更仔细一些,改得更好一些”的要求,还表达了党内外和国内外都在看这个文件能否拿出来和是早还是晚拿出来的紧迫形势。这次讨论之后,起草小组又反复进行了两次修改,具体的改动之处达数十次之多,并增加了一小节(第36节)。

四是定稿并通过阶段。综合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多条意见修订而成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1981年6月11日修改稿)》,经6月13日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通过后,就被基本确定下来,并提交给十一届六中全会审议。在1981年6月27日的全体会议上,历史决议草案经讨论获得一致通过。 I9JrSJquKUzu00swpsXH4HSMIRZqOAkq3/CVK/qurQxDN/xvdUjuzreVuwCpF+vb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