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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治疗过程

经过一段时间的药物治疗,小莫的病情逐渐好转,能够自己进食,也能和医生交谈,但仍然不愿意活动,经常说自己全身乏力,不能活动。经常缠着医生问:“我是怎么进来的?”“我现在都糊涂着。”愿意接受心理治疗。根据小莫目前的病情与原生家庭密切相关,治疗师决定采用结构式家庭疗法对小莫的家庭进行系统治疗。

(一)第一次治疗(参加者:小莫、父亲、母亲)

小莫与父母一起进入治疗室,父亲与母亲距离较远,小莫坐在两人中间偏向母亲一边。开始由治疗师介绍了一下家庭心理治疗的原理和基本原则,也应小莫父母的要求描述了目前小莫的主要问题,并且表达了希望从父母那里获取更多信息的要求。

小莫的母亲看上去精明能干,语速很快,对于小莫目前的问题,她的认识是:“和父亲的人格特质与教育方式有关。”在母亲看来,小莫的父亲是一个比较被动的人。一方面,在和外界交流的过程中较为沉闷,在一些家庭社交场合中显得格格不入,因此,小莫的母亲更多地承担起了与外界交流的任务,“如果我也像他一样闷,那么我们这个家就没有办法和外界打交道了”。而另一方面,在家庭内部一切家务却仍然是由母亲承担,在小莫母亲眼里看来,如果没有她的照顾,小莫父子甚至无法完成最基本的生活。“我就像养了两个小孩”,小莫母亲无奈地说。

小莫的父亲身材瘦削,不太善于言辞,对于小莫母亲的指责显得很无奈:“我不是不做,可是每次做了你都不满意。我不想解释什么,每一次解释最后都会吵起来,那我就不说话。”小莫父亲告诉治疗师,在家里什么都是小莫的母亲做主,很多事情他提出了意见,但最终还是遵从了妻子的主意。(小莫母亲插话:“那是因为你很少拿主意,这次小莫受伤的事就是听你的安排了。”)在小莫父亲看来,这产生了不少的矛盾,“最终我找到了和谐的办法”,小莫父亲略带得意地说,“她要表达意见我就不多说什么,这样就不会有争执了。”果然在夫妻俩的对话中,一旦小莫母亲对小莫父亲作出了反驳,小莫父亲就缩进了椅子里:“好,我不多说了。”

而小莫依然是一副沉默的样子,当父母争执的时候,他经常是看了他们一眼就低下了头,似乎并不关心。当治疗师问他看到父母争执的感受时他显得颇为茫然:“没怎么样啊?就这样呗,跟我没什么关系啊。”当询问是否离开母亲自己就无法自理时小莫承认了这个事实:“没有人告诉我怎么做啊?”通过第一次治疗可以看出,在家庭中,小莫的父亲和小莫是比较被动的,而母亲则扮演了无微不至的照顾者的角色,由于之前与小莫父母的沟通花费了较长时间,治疗师与小莫一家约定在下一次治疗中绘制整个家庭的家谱图,并且建议对小莫进行一些生活技能的培训,小莫的父母一致表示了认同。

(二)第二次治疗(参加者:小莫、父亲)

由于小莫母亲工作较为繁忙,缺席了这一次的治疗。随着小莫的活动逐渐正常,治疗师发现尽管现在小莫的精神症状基本消失了,活动也较以前增多,但在日常生活中小莫仍表现得颇为懒散,袜子一星期可以不换,尽管天气已经转凉还是穿着单薄。当治疗师表示这样穿着很奇怪时,小莫指指他的父亲,两个人是同样的穿着。“衣服都是她妈妈收拾的,我找不到”,小莫的父亲振振有词。

这一次治疗治疗师详细地了解了小莫家庭的构成,小莫的父亲来自一个小县城,其父亲是机关干部,母亲是中学老师,有一定的文化。对其的养育,小莫父亲的印象是:“关注比较少。”因为小莫的大伯18岁就被发现患有精神分裂症,家人的关注焦点就集中在了大哥身上。对此小莫父亲的看法是:“没有办法啊。”工作以后,小莫父亲就和家里很少联系了。从小到大小莫的父亲很少参与照顾大哥的工作,“一般都是父母和大嫂在照顾,经济上他们也会负担。”因此小莫一家和爷爷奶奶这边的亲人表现得较为疏远。

而在小莫母亲这边则完全不同,由于小莫母亲是最小的女儿,从小比较受宠,家庭联系也比较紧密。小莫更是由外公外婆带大,与外公外婆关系非常亲密,与两个阿姨也经常走动。小莫的父亲也感受到了这个大家庭的温暖:“他们对我挺好的,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待人很热情,很真诚。”

对于夫妻俩的关系,小莫的父亲觉得避免冲突是最重要的:“我觉得只要两个人不要老是吵架,怎么样都可以,因为争吵是最伤感情的。”因此在争执的时候,小莫父亲经常选择回避的态度:“我先不谈,不然就要吵起来了。”但是他也承认:“最近争执越来越多,她对我的不满也越来越多了。”

小莫的感受与父亲差不多,他对爷爷奶奶没什么感觉,但对外公外婆感情深厚。对于父母的争执,他的看法是:“说了也没用啊,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对于父亲,他的看法是:“还行,没什么。”对于母亲,他的看法则是:“非常忙,整天停不下来。”

根据两人的描述,治疗师绘出家谱图(图4-1,包括基本家谱和家庭关系),并且用图形作出了对家庭结构的解释。

图4-1 家谱图

框内数字为年龄,加粗为来访者原生家庭;方框为男,圆圈为女,右侧标注自上到下依次为学历、职业及备注;虚线表示关系疏远,单实线表示关系一般,双实线表示关系亲密

从小莫的父系家族来看,联系明显比较疏远,父系家庭对整个核心家庭的影响较少,体现在核心家庭中父系的力量较为薄弱,如果父亲的动力也较低的话,便容易出现失衡。而母系家庭与核心家庭的联系则较为紧密,过于紧密的联系可能会出现边界不清的情况,更加弱化父亲的家庭功能。如果母亲比较强势,或者包办了所有的家庭功能,这一点则会更加明显。

在小莫及父母组成的核心家庭中,可以看出更多的密切联系都指向了母亲,这一点说明了母亲的支持较好,动力也较为充足。而小莫父亲的动力则明显处于较弱的状态,由于性别认同,大多数接近成年的男孩会更倾向于认同父亲,小莫也是如此,这也是为什么小莫的症状主要以动力不足为主。因此通过分析一目了然,小莫的父亲应该是那个需要有更多动力的人,也就是“改变的人”。

治疗师配合着家谱图对小莫父亲解释了家庭结构,小莫父亲表示比较认同,并且愿意作出相应的改变。由于目前是一个人陪伴小莫,小莫父亲认为承担起更多照顾孩子的责任这是最好的时机。治疗结束时,治疗师也对小莫提出了生活上的要求,包括勤清洗、搞好个人卫生等。

(三)第三次治疗(参加者:小莫、父亲、母亲)

这一次小莫的母亲参加了治疗,治疗师首先呈现了上一次为家庭治疗绘制的家谱图。小莫的母亲表示认同这种关系模式,但不知道如何改变。她感到有时无意中批评小莫父亲都会引起他的消极对待,认为小莫的父亲“过于被动”。而小莫的父亲则提出小莫的母亲过于强势,“什么都觉得别人做得不对”。他说:“在这里的几天是我最自在的日子。”

治疗师首先肯定了小莫父亲陪伴小莫时对小莫的照顾,当询问小莫对父亲这段时间的评价时小莫用了“轻松”一词,他认为父亲还是能够胜任的,而且和母亲相比比较轻松,询问他为什么感到轻松时小莫说:“爸爸不会埋怨太多,不唠叨。”治疗师建议由父亲更多地照顾小莫,而母亲多扮演鼓励者的角色,尽量不插手参与照顾。而小莫父亲也可以更主动一些,这一点小莫父亲也表示认同:“只要她不责备我,我可以做得很好。”当然小莫自身的生活习惯也需要父亲的督促。

治疗师提出小莫父亲和他自身家庭关系的疏远可能会影响家庭关系,小莫母亲表示这与自己并没有太大关系,相反她经常督促小莫父亲回家探望家人,而小莫父亲似乎不太情愿。从小莫父亲那里得到的反馈是平时工作繁忙,回到家中也没有什么可以交流的,因此他选择了定期寄钱回家。治疗师询问小莫本人,小莫认为回去探望一下奶奶和大伯也没有什么。治疗师提出,目前小莫家庭的亚系统与母亲这一边界线较为不清,而与父亲一边的界线则过于僵化,因此建议适当的时候可以回去探望一下父母,缓和过于僵化的界线,小莫的父亲表示赞同。

(四)第四次治疗(参加者:小莫、父亲、母亲)

在第三次治疗后,小莫一家回到父亲老家看望了小莫的奶奶和大伯。此时小莫的母亲出现了抱怨:“所有的安排都是我在处理,从买票、制定行程到准备礼物,他们爷俩就像大爷一样。”“这是去看你的父母,不是我的父母,你应当更积极一些。”这时小莫的父亲表示了反驳:“我对礼物提出过意见,你不是嫌太贵就是嫌太便宜,我当然就不再说了。”此时治疗师询问小莫的感受,他觉得回到老家探望一下奶奶“很轻松”。看到患精神病的大伯,以前会感到比较害怕,现在病情也比较稳定,和自己交流得也很顺利,感觉“自己一下子交流得好了”。

此时治疗师作出了总结,尽管小莫的父母有着各种抱怨,但家庭已经作出了改变,改变的直接结果就是小莫目前也出现了良好的改变。由此可见,改变是积极、有意义的。而小莫父母的争执也是家庭动力的表现,尽管存在争执,但整个行程还是完成了。小莫的母亲承认自己应当多放手让小莫父亲和小莫自行处理探亲的事宜。而小莫的父亲也愿意在今后的生活中承担更多的家务而不是听到责备就完全逃避放弃。治疗师欣喜地看到,这个家庭开始出现了积极的改变。

(五)第八次治疗(参加者:小莫、父亲、母亲)

中间的数次治疗主要集中于家庭结构内成员间相互关系的改变,家庭开始出现了可喜的变化,经过讨论,小莫父母决定将诉讼交由律师处理,自己尽量减少参与。而小莫已经回到了学校继续学业。第八次治疗中,治疗师认为对小莫家庭的治疗可以告一段落,当然,整个家庭有益的变化则会持续下去。小莫及父母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并且愿意继续作出改变。 yRWDnOCEyhjW3wtO0xYE3RjAi86ztvdz4lQRkldjNlpqzXlRPdU2NRTr6xL2j25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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