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婍儿忽然有些羞涩,自己写的那么隐晦,他怎么还说出来了!
她无可奈何,紧紧地攥了攥拳头,咬了咬牙,气愤地看着他坏笑的脸。
容长很是得意,看到了她有气不能出的样子。起身坐到书桌旁,拿起一支玉管毛笔,朝空空的鸳鸯砚里看了看,又望向旁边的墨石,灵机一动。
“娘子~”
婍儿正呆呆地看着他,等着他签字,谁知他竟忽然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然后就听见了一声鬼魅的叫声。
“谁是你娘子!?不得无礼!”她气的直起腰身,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不答应我就不签了……”容长放下毛笔,拿起这张纸,仰到座椅上,来回观摩,迟迟不签。
“你!”婍儿咬牙切齿,死死攥着衣服,“干嘛?”
“过来给夫君磨墨。”他一挑眉毛,知道自己肯定会得逞,所以好好玩玩婍儿。
婍儿气急败坏地走过去,不再言语,伸出纤手捏起旁边的玉水丞,左手将衣服抚住,以防沾了水,接着将玉水丞轻轻高抬,向墨池中注入了一些清水。她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目不转睛。
容长在位子上坐着,看着婍儿专心致志的样子,还有好看的脸颊,长长浓密的睫毛,一时不知该做什么。
婍儿捏起蓬莱进余墨,身子端正,墨石垂直砚低,缓缓地按推起来,很是拿手,看来陆炜做她几个月的师傅还真教会了她不少东西。
陆炜独自一人,站在月光下,一阵微风吹过,恍然间,他便消失不见了。
漆黑苍穹,红檐之上,一股诡异的香气弥漫在空中,冷风中,两人相对而立。
“国师,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一直偷偷跟着婍儿?”
金亦飞衣角荷风微摆,手执一把宝剑,面无表情,他临走之前还是要找到那个跟着婍儿一起来的人的,不然婍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危险了。
“没错,我便是那个闯进研究院、跟着她一起来的人。”
离他不过五米,陆炜一手做执剑状背在身后,月光凝聚,幻化成剑落在他手中。
“当真?”
金亦飞像是被人蒙蔽了一般,一时很是难受。自己可是将他视为好友,可是他却这样瞒着自己。
他抓牢剑,手顺势从下往上画了一个圆弧,剑光凌厉,向陆炜进攻。
陆炜立刻砍了下来,死死地遏制住他的剑。
金亦飞忽然收回,跃到空中,刺向了陆炜的腰部,准备从另一个角度进攻。
陆炜如风转身躲过,剑锋与他腰身相擦而过,划破了他的腰带。
金亦飞亮剑向上一划,惹得陆炜往后弯腰滚了一圈。
这边,两人打了许久,不相上下,正在局面不知怎么打破时,陆炜忽然像头痛了一般,难受的甩了甩头,努力的睁着妖媚的眼冷漠地望向金亦飞,“你。”
金亦飞冷冷一笑,眼睛里面燃着红色火焰,“你坚持的时间也不短了。”
陆炜双眼愤怒地看着他,都怪自己一时大意。
他也觉得这股香气来的蹊跷,但是,他还是没有往他身上想,可,他忘了,金亦飞可是不会让自己活着再去找婍儿了。
他也奋起反击,但是头痛的越来越厉害,短短几招就被金亦飞划破了左手手臂,鲜血直流,染红了他的手。
金亦飞轻声一笑,来到他身边,“跟我一同回去。”
容长看着婍儿,“没想到你还会研墨。”
“别说话,心静才能磨出好墨来。”
容长无奈一笑。
等签好字,婍儿迫不及待地拿起来吹干,四下里找它的安身之处。
“你说,这个要放哪里?”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了,这可是我的护身符!”容长故意摸了摸下巴,神情凝重。
“你!说好了,你以后不能叫我娘子,还有,不能离我太近。”婍儿趁机宣告自己的人身权利,“东西各用各的,吃饭各吃各的,事情各做各的,对方不得干预!”
“好,随你。”容长摊开手表示无所谓,反正自己多了一个玩伴,还是个很好玩很漂亮的玩伴,为何不可?
“娘子!娘子!”
婍儿正将契约放到首饰盒里,将它盖上,忽然就听到一声声地奇怪的娘子叫声。
“你以为变个声音我就听不出来是你吗?”婍儿转身看着容长,脸上满是觉得容长很幼稚的表情。
“这真不是我,”容长也很是奇怪,直到他想起门旁那只上蹦下跳的虎皮鹦鹉来,接着很不可理解地走到鸟笼前,“奇怪了,这虎皮鹦鹉很少有会说话的,而且它跟了我有一年了,一句话都没说过,怎么忽然就会说话了?”
“你别胡说了,就是你叫的,别推卸责任!”婍儿也来到门旁,伸手踮起脚去够容长的耳朵。
“推卸责任!推卸责任!”又一阵奇怪的声音随着响起……
“对啊,听到没有!”婍儿终于趁着容长不注意,捏到了他的耳朵。
“你听到没有?是它说的!”容长转着圈企图甩掉婍儿的小手。
婍儿也发觉,好像就是它说的,因为刚刚自己一直看着容长,他并没有说话。
于是她松开手,“真的?好像是它说的。”
“我就说嘛!你还不信!”容长站直身子,揉了揉耳朵,嘟着嘴。
“好啦,错怪你了,咱们睡觉吧!”
婍儿说完就大步走到了大床上,躺到大红被褥上,衬得她特别白。
“你确定一块睡?”容长走到她身边,坐下来。
“当然啊!我自己睡害怕。在皇宫,我都是自己睡的,每夜都很害怕。”婍儿很真挚地告诉容长实情,“不过,幸好来了一只小猫,等过段时间,我进宫将它接来。”
容长这就准备脱衣服,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吧,那我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先别动!”婍儿忽然坐起来,脱下鞋子,爬上床,将被子卷起来放到床的最中间,又从柜子里抱出来两床被褥,一边放一条。
“睡吧!我右你左,不准脱光衣服!不许越界!”
容长愣愣地看着她,这就是一起睡?
“你应该没有裸睡的习惯吧?免得你不习惯。”婍儿躺在被窝里,将头饰给摘了,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没有。”容长脱下鞋子,也进了被窝。
“我有!”婍儿忽然抬高音调,很是想哭,觉得自己太委屈了,不能舒服的睡觉。
“我不介意啊!”
“我介意!”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