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婍儿有些莫名的奇怪,自己何德何能能让长诀这样做?
十分尴尬的情况下,她不敢再看他,平静下来,其实,她本来就是个安静的姑娘,“谢谢皇上。”
“朕心甘情愿的。”他剑眉坚决,星目坚定,无声无息地呈现着一种让婍儿颇感害怕的异样神情。
婍儿摇摇头,甩掉这种感觉,转而不自在的冲着他傻笑,有些事情一定要弄清楚,“我,我真的是妃子吗?”
“你是朕的皇后!”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啊?”婍儿刚醒就面临这种情景,真是内心有很大的疑问。
“没错,择选良日,朕会举行封后仪式。”他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那是云破月出的气息。
婍儿正在大脑中搜索着她所知道的关系长诀的一切事宜,她水灵的眼睛透过门缝望向外面昏黄的走廊,正望的出神,忽然一双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婍儿吓了一条,但是那双眼睛立刻就离开了。
而旁边的长诀轻挑俊眉,不经意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个影子,那原本俊朗的面容顿时添上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惊慌。
那个影子正是柳凌,看来她已经发现婍儿苏醒了,肯定会对婍儿说事实的,但是
随即他又望向婍儿,然而婍儿却没当回事,毫无顾忌地低下头,乖乖地吃自己的点心。
见状,他松了口气,但是他那眉头仍锁得紧紧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婍儿。
婍儿则嚼着点心陷入了沉思,“我为什么失忆了?我失忆前的身份到底是什么?真的是皇上所说的吗?为何我的心里有些疑惑?”
婍儿小巧的嘴唇一动一动地嚼着点心,扇子似的睫毛半遮住黑油油的大眼睛,黝亮的黑宝石眼珠一动不动地望着桌上的糕点,心里五味杂陈。
长诀绷着俊朗的脸,深邃地注视着婍儿,心里暗暗许下诺言,“小七,你只能是我的。”
思考了很久,婍儿想着,先走一步算一步,找个机会问问周围的人自己是什么身份,肯定会有人知道的。
婍儿轻轻咬了一口点心。
想通了后,婍儿轻轻一笑,对着她露出可爱笑容,“皇上,这个地方是给妃子们做衣服的地方吗?”
见婍儿笑的那么好看,他也如获珍宝般笑了,“没错,主要是给小七做。”
婍儿心里美滋滋的,但是忽然想着自己都昏迷了三年了,怎么可能还用人做衣服?
长诀见她又陷入沉思,便立刻打断,“小七,长诀带你去成丝房。”
“好啊!”婍儿一听也不去思考了,站起身,将白嫩的玉手伸到了长诀早已伸出来的手中。
长诀见状稳稳一笑,这种满意的笑,仿佛是得到全世界后的君王豪放却内敛的笑,从容自得,不偏不倚。
一路,他们走过古木精雕碎花长廊,下了檀香青松浮雕楼梯,来到成丝房,天色已晚,成丝房却仍旧灯火通明。
“里面是不是有人啊?”婍儿美丽的眼眸纯洁如光地望向成丝房。
长诀神情略有凝滞,又即刻缓过来拉住正欲向前的婍儿,薄唇轻启,细喃数字,“闭上眼。”
“嗯?”婍儿疑惑,为什么有人就要闭上眼睛,可,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那裙摆服帖地顺着婍儿纤细的腿自然的下垂,仙气飘飘,勾起婍儿的仙资,风扰乱了她的衣和发,她却扰乱了他的心和他的一生。
婍儿没再多想,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任由他抱着来到门前。
只听他厉声道,“开门。”
门里人像是知道是谁似的,立刻打开了门,出来一个老仆。
这个老太监周岚慢条斯理地作揖,“皇上,您又来了?”
“嗯。”长诀抱着婍儿走进房间,坐着圆凳上,右手将婍儿揽在怀里,左手拢着她纤细的双腿。
周岚努力地弯下腰,恭了恭手,默默退去。
丝坊里屋几个男人拿着针线正在缝制,他们手中的丝是上等的桑蚕丝,一只蚕茧丝长一千五百多米长,用手轻轻一拉,就可以挂起薄薄的一层,白胜白,亮似月,晶莹剔透,柔滑坚韧。
婍儿仍旧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长诀怀中,心里莫名想起:“我明明醒了,为什么还要装做没醒啊?到底是为什么?”
长诀低头看着这可人的婍儿,心里也没安静,眼神暗淡下来,“曾几何时,我是多么的渴望能够抱着你,可你一直都是属于另一个人。如果能这样待一辈子,永远也不离开你,该多好啊!”
长诀想起来容长的面容,想着都已经三年了,容长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了,这样自己霸占了婍儿,也不会让容长知道了。
就这样想着想着,长诀不禁湿了眼眶,脸色微红,痴情地凝视着怀中的婍儿。
“皇上,衣服已完工,老仆先告退了。”周岚恭着手,默默地等着允许。
“嗯,去吧。”长诀目不转睛,嗓子略微沙哑和哽咽,不难听出,他哭过。
周岚默默抬头,历经沧桑的眼满含寓意地望着长诀,他不止一次看到过这种情景,千年一叹,凡尘琐事,唯情难释,可怜的皇上,为何老天爷不怜惜呢?“皇上,老仆告退。”
周岚躬着腰退下,招了招另外几个人,一同出去了。
门刚关上,门外一个小宫人就轻轻地开了口,“你们说,这颜家小姐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啊?”
“就是啊,这都三年了吧,皇上也是对颜小姐疼爱有加,几乎两天就抱着颜小姐出来一趟,让颜小姐透透气。”
“唉,颜小姐也是命苦,容貌出众,竟被打的这样惨……”
又一位小宫人摇着头叹息着。
“好了,好了,皇上用你们,不是来说闲话的,时候不早了,天又这么冷,快回房歇息吧。”周岚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那几人也各自散去了。
婍儿听到关门声,立刻睁开了一只眼左瞧右看的,看到空荡荡的房间一个人都没有,就睁开了另一只,活蹦乱跳地挣开了长诀的怀抱,跑到了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