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看见婍儿的名字,脸色微微一沉,但是在起身之时,早就换上了温柔的笑。
“皇上莫生气,为了这些小事,犯不着,皇上龙体重要。”
长诀起身,背上双手,“去猎场!”
于是长诀为了摆脱刚刚看到的婍儿的信息,骑马狂奔,拿着弓箭一直追赶着猎场里的猎物,不时就好多被射杀了。
柳凌看着长诀这般激烈,知道颜婍儿对长诀非同小可,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小七,她敲敲招手,让一个小宫女过来了,在耳边说了几句话,那小宫女就唯唯诺诺的离开了。
长诀在猎场狂奔了一个时辰,停下来之后,满身大汗。
“皇上,冬日宜藏,不可出大汗,臣妾伺候皇上沐浴更衣吧。”
柳凌指挥人将长诀身上的箭筒摘下来,长诀看着柳凌的模样,又想起来之前柳凌在自己沐浴的时候给自己下药的事情,心里忽然很是愤懑。
“你退下!”
柳凌莫名其妙的被呵斥,知道长诀猜中了自己的心思,却也没有蛮缠,很合礼仪的退下了。
长诀自己躺在浴池中,被周围的烟雾围绕着,心里却烦躁的很,他总是在挂念这婍儿,“小七!你到底为什么去了女德间?”
忽然一阵熟悉的香气传过来,长诀猛地一睁眼,转头就看见了一丝不挂的柳凌捧着香炉而来……
“滚!”
长诀正在心烦意乱之中,他现在不会上柳凌的当了,他游到浴池对面,将自己的衣物搭在身上,脸上还滴着水,在柳凌的注视下离开了浴室。
柳凌纤细的手狠狠地抓着手中的香炉,嘴角却微微一笑,意味深长……
最终长诀还是没能忍住,还是来了女德间。
“小七!”
长诀将婍儿抱起来,心疼的抚摸着婍儿的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蛋。
“你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要忍受这样的酷刑?”
长诀说着,忽然用眼尾凌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女子。
“来人!”
长诀一声大喊,吓坏了众人,匆忙间几个士兵就来到了长诀面前。
“皇上!”
他们拱手等着长诀下命令。
长诀心疼的看着婍儿,眼睛微微一眯,大手抚着婍儿的脸颊,风轻云淡般轻声道,“血洗了这女德间!”
“是!”
士兵们得令,这就要起身动剑。
女德间的众位女子赶紧过来求情,齐齐鬼跪在长诀面前。
“皇上!这是颜小姐自愿的,跟我们没有关系啊!”
胡蝶听见长诀要血洗女德间,吓得魂都要掉了,生怕自己受到什么牵连,赶紧就拉着月儿要走。
可是月儿忽然挣脱了胡蝶的双手,一边爬一边喊着长诀。
“皇上……您千万不能让这些人给婍儿陪葬啊!”
长诀看着月儿这般激动,想起来之前他挡着自己的面还扇了那个假扮她的婢女,气势汹汹的对着婍儿说话,现在竟然见了一个这样低声下气的月儿。
一时间,长诀有些疑惑,像是有些想听着月儿的话。
月儿见长诀没有应答,也没有反对,自己赶紧爬到婍儿身边,抓住了婍儿手。
“皇上,若是婍儿知道您因为她血洗了女德间,她肯定会不乐意的,而且这次的错,都在我,跟女德间的人没有关系,皇上,您要罚就惩罚我吧!”
月儿出奇的懂事,让在门口看着的胡蝶心里猛地一惊,“这月儿这是怎么了?”、
长诀看着婍儿如此悲惨,狠狠地瞪了一眼月儿。
月儿像是做好了准备一般,“皇上,我知道您恨我,是她拼了命将我从女德间解救出来,可是她却……”
长诀听见月儿的话,大多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放在婍儿腰间的手紧紧的攥了起来,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却没有再说什么。
他将婍儿抱起来,打算抱着婍儿离开女德间。
“皇上!”
月儿好像还在为了婍儿有些愧疚,不想就这样让长诀将婍儿抱走。
“她拼命保护的人,朕不会动。”
说完,长诀抱着婍儿走在了女德间的庭院之中,院中的人都跪在两旁,像是对长诀的敬畏,又像是对婍儿的悼念。
婍儿没有一点反应的任由长诀抱着,走过众人,来到了女德间的门口,忽然他轻声对着身后的侍卫道,“除了颜家的人,全都杀了!”
“是!”
门外看热闹的人,今日竟然还见到了高高在上几乎不怎么出现在百姓面前的皇上,他们都乖乖的跪在地上,听见长诀张口说要将女德间的人全都杀了,一时间吓得众人不敢吱声,生怕被长诀看不顺眼,凑着给灭口了。
早先还议论纷纷的市井众人,因为长诀的到来变成了一个庄严的集会一般,都不敢出声,任由长诀轻蔑。
长诀抱着婍儿,路过众人跪成的长龙,往尽头的轿子走去。
背后,一阵一阵的凄惨声陆续不断的传过来,女德间百十余人,因为婍儿受到的一百杖刑罚全部都赔上了性命。
颜氏家仆这就打算回颜府,正巧冰棍回来了,他看着长诀将婍儿抱走,知道婍儿肯定会得救的,毕竟他还是很热信任长诀的,知道长诀之前对婍儿的喜欢并不亚于容长。
他风尘仆仆的回了家,却见颜书宇还在昏迷之中,兰氏早已哭的不省人事,他没敢将事情告诉兰氏,只说先回来看看老爷,之后就赶紧出来了,想去华府找人,但是一想容长又不在,华冉不一定相信自己的话,于是又来到了女德间。
看到长诀出现,他才定下来了心,希望长诀能尽力将婍儿医治好。
长诀将婍儿抱着这就要走到轿子前,忽然安静的人群里传过来一个说大不大、说小却像是故意般让长诀听见的声音。
“唉,你知道吗?这颜家的大小姐,可是跟华大人订了亲的啊!”
长诀微微一震,看着婍儿停下了脚步,心里第一个念头,“容长?”
人群中又一个声音响起来,“你乱说什么?那个华大人?”
“就是华冉家的独子,刚刚被流放的那个华容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