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氏很是温柔的询问这两人,觉得现在不能跟容长谈论,容长还是一个小孩子,不能谈论这样的大事。
华陈氏见兰氏询问,知道不能再沉默不语了,于是不好意思道,“妹妹,唉,这……我们知道这样做对不起颜家,可是容长这孩子……”
兰氏顿时像是觉得天都塌了一样,自己的女儿竟然被人退婚了!还是从小就两家交好的华府的儿子!
颜书宇也很是疑惑,“容长,为何要跟婍儿退婚?是婍儿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颜叔叔,实在是对不起,这都是因为我,没有婍儿妹妹的事。”
容长恢复往常的淡定,毕竟为了婍儿以后能有一个好的归宿,他只能这样做,为了自己他也要这样做。
就算是违背了长辈们的意愿,他也不得不这样做。
若是自己并不喜欢婍儿,还娶了她,那自己才是最大的遗憾。更何况自己现在绝症难治,又心系他人,他不能娶婍儿。
“老爷,大小姐说,她一会过来。”
老仆过来,贴在颜书宇耳朵边上将婍儿的话转达过来。
颜书宇看了看容长,又转头对着老仆说,“别一会了,让婍儿现在就过来。”
“是。”
老仆又赶紧走了出去。
容长知道颜书宇的用意,是想让他们两人商量这个事情,毕竟他们二人才是这门婚事的主人公。
“颜叔叔,不劳烦婍儿妹妹过来了,容长去找婍儿妹妹,我想婍儿妹妹会做出正确的决定的。”
“小姐。您怎么失魂落魄的?”
璃月将婍儿写的那封信递给婍儿,脸上很是愧疚,“是不是因为奴婢没有将这封信送给华公子,耽误了什么事情啊?”
婍儿坐在床上,眼睛看向了那个装着一对娃娃的木盒,被璃月叫醒之后,她努力笑着,安慰璃月,“没事,你多想了。”
璃星没有告诉婍儿,就从婍儿衣柜里拿出来了一套新衣服,亦是一抹清雅的淡紫色衣裙。
“小姐,奴婢给您更衣,让您漂漂亮亮的去见姑爷。”
璃月示意璃星不要多说话,怕正好撞到婍儿的伤口。
璃星恍然大悟,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婍儿,想让婍儿穿上自己拿出来的衣服,戴上选好的头饰。
婍儿呆呆的看着两人,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出去见容长,若是见了容长就肯定要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但是自己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或者是说还没有让容长做好准备。
想了一会,婍儿还是决定自己去见容长,不然若是阿玛和额娘同意了容长的话,那自己就没有机会再挽留容长了。
“给本小姐更衣。”
“好!”
璃星听见婍儿这样说,立刻高兴的答应着,这就过来给婍儿换衣服,弄头饰。
容长面不改色,他知道婍儿已经看到了自己那封信,肯定知道自己得了绝症,只要婍儿答应跟自己解除婚约,颜府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华冉与华陈氏一直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劝说容长。
“这……”
颜书宇有些犹豫,害怕婍儿也会做什么不理智的决定,他们两人还都是小孩子呢,怎么能这样商量终身大事。
兰氏看着容长,忽然觉得容长好像有什么苦衷,不想告诉大人,“既然这样,容长就去和婍儿说说话,这毕竟是你们二人的事情,但是你们商量事情是商量事情,断不能委屈了自个。”
“叔叔,叔母,我不会委屈了婍儿妹妹的,只是我若是娶了婍儿妹妹,才是真的委屈了她。”
容长说完,就慢慢退下了。
四人都看着容长,容长一走,华冉就坐不住了,“唉,这孩子,真是想一出做一出,真是不知道怎么了就这样要跟婍儿和离,我们几次三番的劝说,可是都无济于事,真是顽皮!”
“哥哥莫生气,或许他们二人说说话就有转机了。”
颜书宇虽然心里不开心,但是也知道这事情强求不来。
“哥哥嫂嫂,咱们早年给他们两人定下婚约,也是仓促之举,现在孩子们长大了,或许有了自己的想法,咱们也不能逼迫他们,是不是?”
兰氏看的很是通透,于是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华陈氏还很是担心兰氏不愿意,或者是再吵起来,没想到兰氏竟然这样懂事,若是容长真的能够做颜家的夫婿,有兰氏这样的岳母,肯定也不会受什么委屈,可是这容长,竟然想着跟颜家解除婚约,自己问过几次原因,可是容长就是不肯说。
“妹妹,容长真是对不起你们婍儿啊,婍儿多好的姑娘,你也是通情达理,都是容长没有福气!”
“嫂嫂,您别这样将,咱们做的决定是咱们做的,他们做的决定,是他们做的,咱们应该尊重他们,也要理解他们。”
兰氏接着安慰华陈氏,生怕华陈氏会因为容长的做法再愧疚。
华冉在一旁也说着容长的不是,“这孩子,真是教不了了!”
“哥哥。”颜书宇试着开口,不想让两家就因为这件事就断绝了关系,“容长向来是个懂事的孩子,这样决定,或许他已经思考再三了,想必这或许是容长能够想到的最恰当的方法了。”
婍儿被璃月璃星打扮了一番,柳叶眉画的恰到好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三千青丝一半绾于一金镶玉蜻蜓簪,一半垂至腰下,蝉鬓金钗紫色撒花洋绉裙长及脚面,领口、袖口加有彩色外缘,腰间束有宽约四指的丝带,借以束衣,又挂有翡翠玉石束着流苏,脚着长筒白袜,踩着连理枝绣花鞋,清秀脱俗,藏不住她的大家风范。
“小姐,果真是倾国倾城。”
璃星一贯的会说笑,小嘴巴巴的,不停歇。
婍儿轻轻一笑,忽然看见自己手腕上那个容长送给的玉哨,虽然已经好几天没有用了,但是那份象征还是不能忘记的。
她一只手抚摸着那个玉哨,却迟迟没有摘下来,之前她每次一颜婍儿的身份见容长的时候,都会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