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长啊!我的儿子,你可算是有了意识了!”
华陈氏看着容长忽然叫自己额娘,心里一块大石头算是落地了。
她赶紧给容长递水,容长慢慢坐起来,接过来水杯,喝了两口。
“额娘,对不起,孩儿让您担心了。”
容长将杯子放下,赶紧给华陈氏道歉,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无缘无故的晕倒了,之后虽然醒来了,但是并没有任何意识,只知道有人围着他转,还不停地说话。
“儿子啊,你到底怎么样啊,你说有无伤与英朗陪着,不让我们跟着了,结果回来就这样了。”
华陈氏很是担心容长,也很是疑惑为什么容长就能晕倒了。
季英朗在一旁看着容长,“夫人,容长一出来考场就晕倒了,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忽然解脱有些招架不住吧。”
他在华陈氏面前,自动将“二爷”这一称呼改成了“容长”。
容长看见季英朗还在这里,帮着忙活了这么久,于是道,“季兄,你也跟着忙了一夜了,快回去歇息吧。”
“我没事。你没有事情了就好。”
华陈氏看着季英朗也跟着熬夜照顾着容长,只觉两人的情谊是与他人不能比的,于是也很是感激的对着季英朗说,“英朗,你快去歇息吧,这里还有我呢,不劳烦你了。”
季英朗看着容长也没有什么事情了,这才告辞离开了。
“那好,容长你保重身体,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容长点点头,华陈氏派人将季英朗送回了敬亭。
“儿子,你果真是晕场了吗?”
华陈氏脸上满是担忧。
容长回想着昨日自己的状态,只觉得很是难受,一股股的热气往身上涌上来,怎么也按压不下去,他一直坚持着,直到出了考场,看见了无伤与季英朗时,才如释重负一般的晕倒了。
“没事的,额娘。”
容长生怕华陈氏担心,赶紧解释说自己没有事情,考试也没有大碍。
“不好了,少爷!不好了!”
忽然无伤又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无伤不知道华陈氏还在这里,进门一看,忽然就止住了自己的脚步,赶紧变得正常起来。
华陈氏一看无伤的转变,知道无伤又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容长,于是她严肃道,“有什么事情?”
“没有……没有夫人……”无伤慌乱的摆着手,想要瞒着华陈氏。
可是华陈氏有了前车之鉴,现在已经不相信无伤的话了,她又说,“还想瞒着我什么?说!”
容长看见华陈氏生气了,赶紧帮着无伤圆过来,“直说无妨。”
无伤看了看容长,低着头道,“少爷,您的试卷被人偷了!”
“什么?”华陈氏大惊,倒是容长还是老样子。
“怎么会被人偷了?皇宫的防守就这样轻易被人给破了吗?”
华陈氏大怒,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招惹容长,真是欺人太甚了!
无伤在一旁吓得不行,躲在一边没有说话。
“额娘,不用着急,听天由命吧。”容长很是淡定,还试着安慰华陈氏。
华陈氏怎么能不着急,她儿子的试卷被人给偷走了,也就是说明还要再来一次了,也就是容长这一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额娘怎么能不着急?眼下你阿玛还不知晓,也不知道能不能找个办法,将你的试卷找回来!”
华陈氏担心的不行,看着在一旁的无伤,赶紧摆手皱眉,“无伤你快去将老爷叫过来,我们一起商议一下!真是,急死个人!”
“额娘,不用担心,没了就没了。”
容长拉着华陈氏的手,示意华陈氏不必太在意。
无伤看了看容长又看了看华陈氏,不知道自己该听谁的话了,一时动着脚在原地踏步。
“你个傻孩子,总是这样波澜不惊,会坏了大事的!”华陈氏抚摸着容长的苍白的脸颊,很是无奈。
“额娘。”容长看着华陈氏,有一丝抗拒她说的话。
华陈氏还不忘记让无伤去找华冉,“无伤,快去,没听见吗?”
无伤无法,看了看容长,赶紧跑了出去。
“额娘,”容长抬眼看了看华陈氏,觉得华陈氏有些担心过头了,“其实不用麻烦阿玛的,阿玛知道了肯定又心烦。”
“那不能就这样任由人家欺负你,华家就不管了吗?”一向没有反抗能力的华陈氏,如今竟然这样生气。
也是,华家都已经没有任何地位权利了,现在竟然还有人来欺负容长,连一个科举都这样难过,一时间让华陈氏觉得很是憋屈。
容长看着华陈氏如此,慢慢低下头来,像是想了一些什么,继而抬头看着华陈氏,“额娘,你相信孩儿吗?”
“额娘不信你,信谁?”华陈氏抓着容长的手,不时的温柔地抚摸着。
容长认真的说,“额娘,你若是相信孩儿,就不必担心,孩儿可以化解的。”
华陈氏看着容长的模样,想笑又笑不出来,心里暗自惋惜:容长,你果真还是遗传了你阿玛的性子,只不过你不会随意表现出来。
“容长?你的试卷怎么会没了?”
正在两人安静之际,华冉慌慌张张的就进了门。
华冉本来正在书房看书,忽然听见无伤说容长的试卷没有了,顿时暴跳如雷。
他可是完全指望容长在这次科举中拔得头筹,崭露头角呢,赢得一席之地呢!
越想华冉越是生气,他紧紧握着拳头,捶向了书桌,书桌上的镇纸、砚台、笔搁一众用物猛地一震,吓得旁边的无伤一阵哆嗦。
他紧紧皱眉,咬牙切齿,心里暗暗道:“皇室终是容不下华家了!”
自从华冉被革职了,皇家就从来没有跟华家有任何的歉意,就算是先帝知道了华冉是被诬陷的,但是还是没有将华冉的官职给复原,就算是给华家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就任由华家这样沦落到被好友救济的地步。
那是华冉的心才是真的冷若寒冰,之前他也是一个正直忠诚的大臣,可是朝廷上小人得道,自己一直恪守自己的一方净土,可是谁知道还是被柳穆图给逼上了绝路,以至于被皇家这样狠心革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