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若是不能帮我,那小七就自己去。”
婍儿看着容长的面容,站起来身来,侧对着他,她也不想让容长为难,若是容长不想去说,那自己就去。
谁知容长一抬眸,轻声道,“我帮你去。”
婍儿还未转身,有一些惊讶,只听,身后容长又道,“你想要替大清保住太子,我会如你愿,但是太子怎么做的,我就不能干涉了。”
婍儿一听容长这话,自己也慢慢想起来了,容长与长诀的关系,若是容长对长诀说太后要陷害他,长诀肯定也会觉得是容长存心搅乱自己与太后的关系,想了想,婍儿还是觉得自己去比较好。
虽然自己也被长诀列为了仇敌,或许还不如仇敌,但是自己好歹也会死活劝说长诀相信自己,可是容长就不一定会了,因为容长巴不得让长诀受害。若是长诀受害,他才是最大的收益人。
容长看着婍儿犹豫,“你还不相信我吗?”
婍儿转身看着容长,见容长很是真诚的看着她,她有一些犹豫,“哥哥,我……”
“总之,你不能进宫。”
容长看着婍儿还在犹豫,立刻就下达了命令,“我会找人在宫门那里看着你,你进不去的。”
“哥哥!”
“听话!”
终于,婍儿还是听从了容长的建议,或者说是命令,她不听也没有办法,毕竟容长已经说了要找人在宫门口拦着她,别人称为二爷的他,还能拦不住一个人吗?
一时,婍儿有些恍惚,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好像,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的事情,他在敬亭的门客,难道就整天无所事事吗?他在宫里的眼线,难道就只有朱子翼一个人吗?
不会的。
她还是要制止容长谋反的心的,“哥哥,你能不能放弃谋反,跟颜家小姐过平淡的日子?”
容长微笑着看着婍儿,“不能够了……”
良久,两人才用完了餐,容长刚想送婍儿出去,忽然婍儿就想起来门外还有一个看门狗呢。
“哥哥,我自己回去吧,门外有人盯着我呢,生怕我进宫给殿下报信。”
容长微微一笑,“无伤会帮你处理了的。”
接着,婍儿恍恍惚惚的就被容长推着出了门。
门外,无伤笑意盈盈的看着两人,婍儿四处寻找,果然到处不见了那个小太监的影子。
因为周围人多,婍儿也没有过多的询问怎么回事,直到了竹林小道,没人之时,婍儿才问了容长。
“万一,太后发现怎么办?”
“有我呢。”
容长像是知道婍儿要问这个问题,轻轻一笑,风轻云淡的就回答了三个字。
婍儿愣愣地看着容长,一时觉得容长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自己说什么他就赶着说有他,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之前,自己没有暴露身份的时候,容长也会这样说,但是自从自己女子身份被容长知道以后,容长好像都在蓄意躲着自己,不会这样对自己示好,现在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终于发现喜欢上自己了?
想到这里,婍儿心里一阵欢喜,“哼,反正是你先喜欢上我的!以后我也要这样说你!”
婍儿心里欢喜,好像一点不觉得容长的寒疾是个重症,好像还想往常一样,并没有将这个寒疾放在心上。
婍儿看着容长消瘦的身子,忽然有些心疼,但是竟然还感觉有些莫名的安全感。
一时间,婍儿就看着容长入了神。
容长不知道婍儿会这样发呆,总感觉婍儿走的有些慢,于是就回头看了看她,忽然就看见她正钦佩般的看着自己,眼里都是倾慕。
“怎么了?”容长装作若无其事的一笑。
婍儿忽然被发现,小脸一红,赶紧仰着头加快步伐,越过容长身边,“没事啊。”
容长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婍儿照常让容长送到了老人家门口。
“哥哥,你回去吧,进宫的事情还要多麻烦你了。”
“你只要听话,别的我来做。”容长还是这样说。
婍儿不好意思的嘟了嘟嘴,没有说话。
“回去吧。”容长看着婍儿,让婍儿回家。
婍儿迟迟没有进去,反而是说,“哥哥你快回去吧,我看着你回去。”
容长如常微笑,“好。”
说着,无伤就过来扶住了容长的胳膊,两人转身就离开了。
婍儿看着两人转过了弯,这才放心的往颜府大门大摇大摆的走去。
谁知,转弯处,忽然出现了容长孱弱的身影。
“少爷,小七为什么会去颜府?”
无伤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容长听着,无伤的话正是自己现在的心声。
容长转了身,淡淡说道。
“不知,回府。”
回到华府,房间里容长将婍儿给他那封信拿出来,看着上面秀气干净的字体,皱着眉头,好似在想着什么。
他看着上面的药方,一直没有动弹。
良久他去了书房。
书房燃烧着几根蜡烛,亮着几个灯笼,放置着一排排书架,满满的都是书,进入后就会闻到一股清幽的书纸香气,墙壁上题有四个繁体字,香兰静室。方桌上,一盏龙尾石砚,砚里乘着少许李廷圭墨,旁边玉镇纸下一叠澄心堂纸,桌边有一筒大小不一的牙管笔,木筒旁一小巧的竹根雕笔洗。
慢慢地,他开始铺纸研墨,不时提笔蘸墨,窸窸窣窣下笔数言。
白皙的宣纸上轻轻地落下了几笔,一只白皙的手握着一只毛笔,手腕灵活的顺着笔画转动。
疏疏几笔,几行俊秀的字赫然立于纸上,干净不缺霸气。
婍儿回到颜府,颜书宇与兰氏早就等得火急火燎的了。
两人见婍儿平安回来,赶紧就从房间走出来围了上来。
北苑刚出院门的月儿看着颜书宇与兰氏紧张的模样,忽然白眼一翻,继而转身回了院子。
“婍儿,怎么样?”
颜书宇将门关上,这就赶紧过来婍儿与兰氏身边,三人坐在一起。
婍儿摸了摸头,低头看着两人,不好意思的说,“阿玛,额娘,我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