婍儿轻轻张口,像是害怕大声会让长诀恼怒一样。
长诀愤怒的转身,脸上地皮肤都红了好几个度,剑眉星目里也都是怒火。
“你到底还隐瞒了本宫什么?”
婍儿看着长诀生气了,主动跪在长诀跟前,“殿下都知道了,该怎么处罚婍儿,就怎么处罚吧。”
长诀暗暗攥紧拳头,听着婍儿这样不在乎自己犯的错误,还让自己随意惩罚她,他怎么可能会惩罚她?
“颜婍儿?晏七?”
长诀慢慢转过身,冷笑着,像是身处悬崖边没有了后路一样绝望。
“哈哈,也就是本宫糊涂,怎么就能相信你那天马行空的话?你这样机灵,连本宫都敢欺瞒啊!” 长诀很是无奈,他从未想过婍儿能隐瞒他这么多,竟然连身世都是假的,名字都是假的。
婍儿低着头,看着长诀生气,忽然就不想给长诀解释了。
觉得长诀这样认为自己,可能就会一直生自己的气,就不会再在登基的时候叫自己参加了。
“殿下,婍儿跟你说的话,没有一句真话。殿下想怎么处置婍儿,就怎么处置,婍儿绝无怨言。”
长诀看着婍儿,忽然蹲在婍儿身边,大手扶上婍儿的脸蛋,“一句真话都没有?”
婍儿被迫看着长诀,脸上毫无表情,“是。”
长诀很是难受,“为什么你连自己的身份都要瞒着?”
他很是疑惑,颜书宇作为阿玛有什么不好的吗?为什么婍儿还在自己面前应满足自己的身份?
他不知道,婍儿隐瞒自己的身份是因为自己跟容长从小就定了亲,若是长诀知道,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看模样,长诀现在好像还不知道婍儿已经是容长的未婚妻了。
若是长诀知道的话,肯定会雷霆大怒,不会放过容长的。
“因为,婍儿不想跟殿下有过多的接触,不想让殿下太了解自己,所以婍儿就谎称自己是无父无母的晏七。”
婍儿也不害怕自己再激怒了长诀,想着若是长诀一气之下死心了,不缠着自己了,对自己也是一个解脱。
所以婍儿就直接怎么让长诀生气怎么来。
“颜婍儿,你可真行!”
长诀听见婍儿竟然这样直白的讲出来,心里别提多难过了。
他这是第一次因为一个女子发出这么大的火,他从未想过之前进宫陪着自己的那个小七竟然想尽办法想要自己不再纠缠她,竟然是这样想的……
他双眼看着婍儿,心里想刀绞一样疼,他的手放在婍儿脸蛋上一动不动。
眼里不时已经盈满了泪珠。
婍儿看着长诀这样难过,虽然多少有些不忍,但是还是觉得自己只有这样做,才能让长诀死心。
“全是婍儿的过错,请殿下责罚。”
说着,婍儿郑重的将双手放在地上,这就俯身下去,准备叩首。
长诀那只扶着婍儿脸蛋的手,撤了回去,痛苦的看着给自己下跪的婍儿,忽然眼睛里出现一丝不屑,还有一点让人难以观察的细微的心疼。
他好看的眉眼此刻更加具有男性的魅力,微微皱着的眉头,让人有些想要心疼却不敢靠近。
过了不知道多久,婍儿听不到长诀的任何声音。
久到连长诀都不知道自己还在颜府待着呢。
良久,长诀微微张口,“你竟然连解释都没有。”
他慢慢起身,像是绝望了一样,将双手背在身后,眼睛望着窗外,大雨倾盆,像是在敲打着他的心,他的心都快碎成玻璃了。
婍儿低着头,说不心疼,肯定不是真的,但是只有这样。她才能解脱长诀,让长诀认为自己无情无义,不值得这样对待。
长诀一甩衣袖,这就要离开。
婍儿忽然慢慢直起身子,“殿下……”
她还想着提醒长诀要小心端仪,但是她不想将颜书宇拿了药没有给长诀下药的事情说出来,怕长诀再与颜府有什么瓜葛。
长诀听见婍儿叫他,虽然很是生气,但是还是慢慢停了下来。
只听婍儿在长诀身后道,“殿下小心太后。”
长诀心里一怔,没想到婍儿竟然跟自己说让自己小心太后,他还以为,婍儿已经知道这次她被绑架是因为端仪了。
所有人都以为是端仪,长诀也不例外。
可是婍儿要说的,是端仪要垂帘听政的事。
长诀本来还在生气,不处置婍儿跟颜府已经不错了,听见婍儿这样说,他冰冷道,“本宫的性命还不用让你来操心!”
婍儿再次叩首,往日的一幕幕都重现在脑海里,可能自己不就该与长诀相遇,让长诀这样难过,最后不欢而散。 婍儿见长诀头也不回,也不说怎么惩罚自己,于是又叩首,“多谢殿下开恩!”
长诀也想着之前与婍儿开开心心相处的时候,又想起来自己之前费劲心思想将婍儿留在身边的时候,现在想想,自己当时做的事情都好幼稚。
亏自己还在心疼婍儿的病情,一大早就来这里,没想到婍儿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还连着一家人欺骗自己!
长诀上了步辇,脸色已然麻木。
他昨日,婍儿被颜书宇带走之后,就一直忐忑的没有睡不下,一直想着赶快天亮,然后去看婍儿,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一腔热血竟然被婍儿还有颜府的人给扑灭了。
为什么,他会被人这样欺瞒,他可是堂堂的太子殿下啊,谁敢欺瞒他?
可是,这颜婍儿,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他说过一句实话。
可是自己现在为什么还这样后悔自己离开,他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还想着婍儿能够在自己身边,他回想起之前自己装病与婍儿在一起的时光,那时候,自己还因为婍儿能够再来找自己而感到十分的开心。
他苦笑着,“或许,本来就不应该让她留下来,可是本宫还欠她一个约定呢……”
容长冒雨回到了敬亭,因为他想处理一下伤口,回了华府,阿玛与额娘肯定会担心,所以他就回了敬亭。
小仆打着伞赶紧过来接容长。
无伤扶着容长下轿,谁知一扶到容长的手的时候,忽然像是被烫到了一样。
“少爷,您发烧了,去叫医生吧?”
容长不以为意,摆手道:“给我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