婍儿一听,这才呼了一口气,“那你怎么说的?”
冰棍忽然傻傻地笑道,“我给老爷说,您去学子间了,让我在这里等您放学呢。”
“很好,那我阿玛可有说什么?他怀疑了吗?”
“没有,小姐。”
冰棍忽然皱着眉头,说,“只是,老爷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没有多停留,就赶紧进宫了,我也不清楚什么事情。”
婍儿仔细想了想,不知道颜书宇为什么进宫。
想着自己阿玛之前也没有因为什么事情进宫去见长诀。
但是现在颜书宇去见长诀,还是这样急迫,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
想来想去,婍儿没有想出来颜书宇为什么进宫。
所以,她决定自己在家里的时候,等颜书宇开心的时候,自己偷偷探探颜书宇的口风。
万一是因为胡蝶还有月儿,又在背后偷偷将自己一军,到时候就没法补救了。
颜书宇还会很生气。
“小姐,那咱们现在回家吗?”
“不行,现在还没有到下学的时间。”
婍儿看了看时辰,夕阳还在天上呢,一般放学的时候,太阳都不见了。
“那咱们现在做什么?”
婍儿看着自己手中的玉哨,想起来自己惹容长不开心的事情。
于是就想着自己要不要去找容长,给容长说明白。
她就慢慢的将玉哨拿起来,放在嘴边吹了一下。
被摔坏的地方正好磨着婍儿的嘴角。
婍儿感觉到一阵微小的疼痛,但是她没有在意,还是在吹。
容长正跟着小世子在王府里骑马,两人悠闲的不行。
忽然,没有预兆的,容长手上的玉哨就响了起来。
容长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婍儿在找自己。
他心里的醋意就又起来了。
他很想无视这个玉哨,但是自己一时还想再听见这个玉哨的声音。
又想起来长诀抓住婍儿的手,深情的模样,忽然就更加生气。
一时间,容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心中的怒火,忽的一下就涌了上来。
“驾!”
容长大声叫着,忽然将膝下的马赶得跑的飞快。
小世子不知道容长怎么了,但是没有被吓到,只是有些吃惊:“哥哥,你怎么了?”
容长没有理会小世子,心里很是难受,就是想赶着马到处飞奔。
夕阳下,容长手上的玉哨忽然又响起来,声音清脆动人。
但是对容长来说,像极了一个催化剂。
一个能让容长生气的催化剂,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
婍儿吹着玉哨,见容长一直不来,心里很是委屈,也不顾嘴角的疼痛,一直吹着。
夕阳下,一匹英俊的白马载着一个清秀的公子,像飞一样的在草原上疾驰。
容长头顶散在背后的发带,迎着风飘着。
不时间,容长的脸上就红了一片。
他越是想婍儿越是生气,生气她竟然跟长诀这样亲密。
看样子,长诀像是很早就知道了婍儿是女子。
想到这里,容长更加气愤。
他不知道长诀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婍儿是女子的。
是不是婍儿主动告诉长诀的?
是不是只有自己被婍儿蒙在鼓里?
自己还将她当做挚友。
原本温和的东风忽然像是刀片一样,将容长的脸吹得生疼。
也可能是因为马跑得太快了。
容长很是生气,玉哨又再一次响起来。
此刻玉哨的声音,忽然让容长想要将它给扯下来扔掉!
婍儿吹了许久,想着容长竟然不来了,忽然就流下来了两行清泪。
嘴角忽然尝到一丝腥味,原来是玉哨将婍儿的嘴角弄出了血……
婍儿边哭边使劲吹着。
“华容长,你若是一时不来,我就吹一时!”
“你若是一天不来,我就吹一天!”
婍儿心里像是刀绞一般,想着容长竟然不来找自己了。
第一次,他听见声音没有来。
想到这里,婍儿眼中的泪,更加收不住了,汩汩的往外流。
嘴角的伤口慢慢扩大,疼痛愈演愈烈……
听着一直不停的玉哨声音,容长很烦躁。
他只想骑着马儿一直跑,一直跑。
婍儿就一直吹,一直吹……
只是忽然,容长看见了夕阳的余晖,一种微微发紫的红色。
好像他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竟然看着天边,微微发紫的云霞,慢慢停下来了马。
他长舒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好像不是自己了。
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生气。
为什么就因为一个小姑娘,没有告诉自己性别,就这样生气?
容长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幼稚,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他缓缓停下来,看着夕阳紫色的余晖,慢慢的就想通了。
他轻轻说了一句话,“何必呢?”
于是就将马掉了头,看着小世子在远处等着自己,就慢慢走了过去。
“哥哥,你怎么了?从来没见你这样冲动过?”
容长道:“没事,就是想试试这匹马能够跑多快。”
小世子看着容长膝下的白马说:“哥哥,这匹马是纯种的汗血宝马,肯定是跑的很快的。”
“嗯。确实是一匹好马。”
容长也投以赞赏的目光。
忽然这时候,容长手腕上的玉哨又响了起来。
容长正在犹豫要不要理会。
忽然就有人来叫小世子。
“世子爷,王爷回府了,叫您过去背书。”
小世子听见之后,就赶紧慌张地对着容长说,“哎呀,哥哥,我得赶紧去了,不然阿玛又说我。”
“好,世子爷,您快去吧。”
容长见状,也留不得小世子。
小世子对着身后的侍卫,说,“将容长哥哥送回去,别耽搁了。”
“是,世子爷。”
那人听令。
容长就对着小世子说,“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好歹,让他将你送出府,也算是我不能再陪你的补偿。”
小世子笑着说。
“多谢世子爷,容长告退。”
于是容长就被那个侍卫送出了府。
容长看了看手里的玉哨,脸上还是很是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无伤叫人将轿子放下,过来接容长。
“少爷,回哪儿?”
容长将脚抬起来刚上了轿子,听见无伤问自己,忽然停了一下。
这时,玉哨又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