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天阴沉沉的,一间书房内燃着几根红烛,放置着一排排书架,满满的都是书,进入后就会闻到一股清幽的书纸香气,墙壁上题有四个繁体字,香兰静室。方桌上,一盏龙尾石砚,砚里乘着少许李廷圭墨,旁边玉镇纸下一叠澄心堂纸,桌边有一筒大小不一的牙管笔,木筒旁一小巧的竹根雕笔洗。
白皙的宣纸上轻轻地落下了几笔,一只白皙的手握着一只毛笔,手腕灵活的顺着笔画转动。
疏疏几笔,几行俊秀的字赫然立于纸上,干净不缺霸气。
华容长双手拿起纸张,看着自己刚刚写下的字,恍惚间无奈一笑,心里自嘲,男儿志在四方,怎能纸上谈兵?
他抬起头,透过雕花木窗,看到了外面黑压压的天空,不知为何起了骑马射箭的兴头。
华冉为了华容长可以更好地练习骑射,就在府里打造了一个小型的跑马场,有石头标记的马道,以及四五架圆形箭靶。现在,他也经常来这里练习骑射。
换好衣服,他背着箭篓,踏上红马,绝尘而去,雄壮的烈马在他的掌控下温顺如羊,马儿一阵狂跑,过足了瘾,满意的按华容长的旨意掉头长跑,华容长松开马绳,立刻从背后抽出一支箭,放在扳指上,“咻”的一声射向了箭靶。
说时迟,那时快。赤茎白羽、以铁为首的飞凫像只羽毛轻盈有力的射向了第一个箭靶靶心,接着,他又连发三箭,全部射中靶心,箭靶往后一仰,又回到原位。
“好!”没想到从背后鼓掌喝彩的竟然是华冉,“容长,将来一定能成为国家的栋梁。”
“谢阿玛夸奖。”
正在华冉一心满意的望着自己的儿子时,有个小仆近身耳语了一番,华冉顿时变了脸色,“果真?将戏班的领头带来。”
容长见阿玛急匆匆离去,不知发生了什么,自知是朝堂之事,就没再多虑,继续骑射一番。
不消一刻,一小仆慌慌张张跑来,道:“少爷,老爷叫您过去。”
容长便下马将箭弩一并给了小仆,小仆见容长像没事人一样,小声提醒,“少爷,老爷发了火,您小心为好,像是前几日戏班子里的女旦出了事。”
容长思索不到何故,自知心里无鬼,便大方踏进了屋子,见华冉与一众人面目严肃。
“你这个畜生,让你看个戏,却看出事故来了,恬不知耻的东西!”容长还未给华冉行礼,谁知,华冉破口大骂。
“阿玛为何如此讲。”
在一旁的安顺王府的文官解释道,“公子不必隐视,我家琪梅儿生的俊俏谁都知晓,公子喜欢也是于情于理,只是琪梅儿是安顺王府驾前奉承的人,少了她,断不可行,如今公子将梅儿私藏家中,我等也无法向王爷交代。”
容长一听,立刻变了脸色,“这里面怕是有误会也不可知,我在府中并未见过有‘琪梅儿’一人,更何谈私藏一说。”
华冉一时蒙了头,气的目瞪口歪。
“畜生,你若是触动了安顺王爷,看我不拿家法惩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