婍儿细嚼慢咽地吃着,跟在容长面前以男装吃饭的时候简直就是两个人。
不是因为她做作,是因为她若是还那样吃饭,兰氏会说她的。
婍儿忽然从饭碗里抬起头来。
“对了,额娘,阿玛……”
“怎么了?”
颜书宇夹了些菜,自己吃了,看着婍儿一惊一乍的。
兰氏也看了过去。
“我今日去学子间吧,若不然今日又荒废了。”
“你若是自愿去,阿玛才不会拦你。”
颜书宇看着婍儿这么爱学,一时也很高兴。
兰氏看着颜书宇道,“老爷,您别再给她带那么多吃的了,除了累小仆们。”
“没事的,额娘,我都请冰棍吃烧鹅了,他不会抱怨的。”
婍儿往嘴里塞了一块牛肉。
“你啊,什么时候能像个小姑娘一样?跟着男孩子混的那么好,小心以后让容长知道了你本性。”
兰氏笑着调侃婍儿。
颜书宇也笑着看着婍儿,满是宠溺。
婍儿嘟着嘴,“额娘,你问阿玛,我哪一点不像是女孩子了,你就知道说我。”
颜书宇笑出了声,没有说话。
兰氏赶紧给婍儿夹肉,生怕她会生气。
当然,婍儿也并不会这么轻易就生兰氏的气的。
“好了,额娘错怪你了,你快点吃吧,吃完去上课,别迟到了。”
“知道了,额娘。”
婍儿就胡乱扒拉了几口饭。
“我吃饱了,我去叫上冰棍,让他拿上东西,我们一起去。”
果然婍儿大摇大摆地在路上走着,冰棍跟在后面,背着一大包吃的。
幸好路途很近,一刻钟的时间就走到了。
半路上,还碰到了容长。
容长好像早就在路口等着婍儿。
婍儿上前道,“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今日要去上学?”
容长一笑,没有说话,转身就往学堂走过去。
婍儿跟过去。
无伤忽然道,“小七,我们公子每天都会在这里等一会你,见你没有来,就去学子间了。”
“真的吗?”
婍儿看着容长,忽然就得有些受宠若惊。
她追上容长,从自己袖子里掏出来一个纸包,递给容长。
“为了不辜负哥哥的等候,小七也给哥哥准备了礼物。”
容长停了一下,微微一笑,“什么?”
婍儿又朝容长那里递了递,容长这才接过来。
容长正准备打开,谁知道婍儿忽然摁住了容长的手。
“等没有人了再打开。”
婍儿那么神秘的话语,还说的那么大声。
冰棍道,“公子,什么东西啊,还不让我们知道?”
无伤也跟着凑热闹,“对啊,小七,你这是要做什么事情,还不让我们看?”
婍儿忽然笑嘻嘻地说,“你们也都有,等会啊。”
说着,婍儿就又从袖子里拿出来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纸包。
容长忽然就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就继续走。
两人接过来,赶紧放起来。
“公子,你真好。”
冰棍傻呵呵地笑着。
无伤也感谢婍儿,“小七,你怎么这么懂事了?”
婍儿哼了一声,就朝着容长跟了过去。
谁知道,容长见婍儿跟了过去,忽然就斜眼看了一眼婍儿。
婍儿被容长的眼神弄得一知半解的,不知道容长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容长没有什么反应的就扭头走了。
婍儿看着容长的背影,一时间有些疑惑。
容长这是怎么了?
婍儿仔细想了一下,“按照女子的角度,这华容长是不是吃醋了?觉得他的不是独有的一份了?”
她想着赶紧就笑着追了上去。
“哥哥,这几日,你可都帮我跟先生告假了吗?”
婍儿找话题与容长聊着,也是想着探探容长的口风,是不是容长真的生气了。
果然容长并没有看着婍儿,还继续大步往前走,只是还不好让婍儿知道他吃醋了。
于是他努力从嗓子眼里闷声发出了一个,“嗯。”
婍儿看着容长这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但是当着冰棍与无伤两人的面,自己也不好劝说容长。
正好前面就是学子间了。
容长进了学子间,与看门的伯伯打了招呼。
婍儿便跟着进去了。
冰棍赶紧跟着婍儿进了学堂,将吃的像往常一样,分给各位公子。
班里热闹了不久。
无伤与冰棍赶紧又将各自主子的书籍用品给放在桌子上。
胥先生来了。
众人起立行礼。
复坐下。
胥先生就开始讲课了。
婍儿一时没有心思再听课了,看着容长认真地看着书籍,还不时做着标记。
她忽然从书里拿出来一张蓝色的小信纸,拿着一支小巧的毛笔沾了沾桌子上的墨水,提笔写字。
容长从眼角看到婍儿一直看着他,又见婍儿认真写起来什么,忽然忍不住就看了看婍儿。
只见婍儿认真地写着蝇头小楷,内容一时还看不见。
容长仔细看了一眼婍儿。
婍儿低垂着眼睛,睫毛长的有些逆天。
眼神清明,鼻头小巧,嘴唇也不大,有些微红。
整个脸上加脖子上的皮肤都晶莹剔透,一点也看不来是个男子的皮肤。
容长正看着婍儿,忽然婍儿就放下了笔。
容长不知道为什么有个预感,这是婍儿在给自己写东西,但是写的什么,自己还不知道。
下意识的,容长看了看胥先生,像是害怕胥先生发现自己做了亏心事。
果然,婍儿就将信纸折了几下,就变成了一只千纸鹤。
婍儿偷偷看了一眼胥先生,赶紧趴在桌子上,头低低地,不想让胥先生看见自己在做什么。
容长心里也很是忐忑,不禁就一直看着胥先生,一时也学不下去了。
因为两人的桌子就隔了一个过道,于是婍儿就准备将千纸鹤给容长扔过去。
婍儿猛地一使劲,千纸鹤就准确地落在了容长的桌子上。
桌子上还放着婍儿刚刚给他的那份纸包。
容长早就知道婍儿要给自己,但是还是给婍儿回了一个眼神。
一个比较疑惑的眼神。
婍儿还将头趴在桌子上,嘴巴张开,不出声音,“打开。”
容长就将笔放下了,又看了一眼胥先生。
见胥先生还在沉浸在自己的讲课中,容长这才放心的拿起来千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