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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夕笑起来的声音很爽朗，和他阴险小气的性格一点也不像，这是孟春秋的结论。
她楞了一下，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怎么了？”刘晓风吓了一跳，声音立刻沉下来。
“我听到他的声音了。”
“谁？顾朝夕？”刘晓风眉毛鼻子夸张地皱在一起：“不会吧，他是曹操吗？这也太可怕了，你是不是被他吓破胆了？这不是你的性格呀。”
孟春秋刚才真听到了他的笑声，这不是幻觉。她对刘晓风道：“我出去看看！”
孟春秋悄悄从房间出来，从传出声音的房间走过去，房间门掩着，她悄悄从门缝里，真的看到了顾朝夕。
五个人，一个人站着，另外四人围成一圈，正在打牌。
盛来中层以上的领导东北和内蒙人很多，他们都喜欢玩一种叫“拖拉机”的纸牌。每次开会，都会玩上几圈。
据说玩的点很大。有的经理一夜能赢好几千甚至上万。只是纯属内部娱乐，也没有人管。
孟春秋一看这阵势，知道他们在玩牌。
除了顾朝夕，还有一个东县的客户刘东，孟春秋也认识。
孟春秋暗想他真是个阴魂不散的人，这么偏僻的饭店也能碰到他！
外面沥沥拉拉下起了雨，孟春秋匆忙回到包间：“真是那个人！我还以为我魔障了。真是倒霉，这也能遇见他！快吃吧！”
两个人说着旧时光里的故事，那些年喜欢过的人，讨厌过的人，如今都不见了踪影。
刘晓风的男朋友是她们的师哥，现在在美国。她醉醺醺地道：“小秋，我要结婚了。”
“啊，和王硕？”
“不是，上海本地人。在银行上班。我姨妈给找的。年龄比我大了几岁。离过婚。但是没孩子。我想过了，找一个条件好一点的嫁了也挺好的。”
“那王硕呢？”
“他？我们很久没见了。他去美国这两年，从来没有主动说要我过去。他一个多月没给我打电话了，我也没给他打。估计他就等着我提出来吧。”
“青春太短，我不想守着一份变数太多的感情。你骂我变心了也罢，总之，我要结婚了，新郎不是王硕。我去一趟卫生间，你去不去？”
“不去。你开门的时候小点缝，我的意思是别让那人看到我。”
“明白。”刘晓风起身去了外面的卫生间。
过了几分钟，走廊里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孟春秋开门探头。
斜对面顾朝夕的房间里传来打斗声，有人在大声喊：“警察！都别动！”
孟春秋惊地长大了嘴。
很快，她看到里面几个人被人按着脖子带了出来。
中间那个子最高的，正是顾朝夕。
顾朝夕皱着眉头，眼含冷光，目光扫过来，看到了目瞪口呆的孟春秋。
孟春秋跟在后面看着他被推进了警车。
后面有人窃窃私语：“听说聚众赌博被举报了……”
“这也有人举报？”另一人不相信。
“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了？”刘晓风问。
孟春秋低声道：“那人被抓了！”她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震惊，心跳的厉害。
刘晓风低呼：“真的？太好了！因为什么？吸毒嫖娼还是赌博？”
孟春秋抬头道：“听说是聚众赌博。”
“这种地方被抓走的客人，只能是这样几个原因。真是太刺激了！这是报应！”刘晓风拉着她进了包间。
孟春秋兴奋之余有些不安。
她吃了几筷子放下道：“他刚才被带上警车的时候看到我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刘晓风道：“他这是丑闻。你可以告诉你公司里的人，找人保他出来，这种事传得很快的，如果他真犯了事，怎么在你们公司混？他滚蛋了，你也好过不是？”
孟春秋觉得她说的非常有道理，可是要告诉谁呢？王刚？江盼盼？还是尹清？
转念又一想，以顾朝夕如此张扬的个性能做到区域经理，他不会轻易滚蛋的。万一他没什么事，那她岂不更惨？
孟春秋觉得她还是应该帮他。这是个机会。
晚上孟春秋直接睡在了刘晓风的宾馆里。两人叽叽喳喳说到半夜。
孟春秋一直在走神。
“你怎么了，不是还在想那个人吧？”
孟春秋道：“我记得你有堂哥就在派出所，你问问你哥，他这种情况一般会关几天？”
“不用问，至少关上三天。有好多人被抓一周家人都不知道。”
孟春秋道：“你问问你哥能不能帮忙把那人弄出来……”
刘晓风道：“闹了半天你要保他？你怎么想的？那人不是一直针对你吗？”
孟春秋道：“我觉得他看到我了，我要是不帮他说不过去，他要是出来还不是更恨我？我还想在盛来混呢。”
“那就直接找你们领导，公开了……”
“那万一就是误会，或者公司根本没有对他怎么样，我挑明了和他对着干？”
刘晓风一脸嫌弃地看着她：“我还真第一次看你这么怂！快睡吧！明天再说。”
第二天，孟春秋上班。
办公室里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变化。没有人知道顾朝夕的事。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王刚说了一句：“奇怪，顾总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孟春秋道：“现在还打不通？”
“是呀，我还想现在我们部门人都齐了，一起聚个餐，想请顾总也参加。他的电话打不通，我们还是改天再聚吧。”
孟春秋心象被猫挠了一样，心思不宁，无心工作。
她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告诉王刚呢？
下午，她又给刘晓风打了电话，“你快让你哥帮忙问一问怎么把那人捞出来，我觉得我不能不管！”
刘晓风有很多哥哥，表的堂的一大堆。青城这个哥哥当初上学的时候还去学校看过她，孟春秋也认识。
刘晓风叹气：“这么好整他的机会你不用，你可别后悔！你等着，我现在就问。”
过了不到半小时，刘晓风打来电话：“我哥说了，他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有一点很奇怪，他的事有人关照过。”
“关照过？这么说不用我们管？”
“不是。他是被人举报进去的。目标就是他。有人说了，要关够一周才能放出来。所以你还要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