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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鸿铭:清末怪杰

016-01

辜鸿铭(1857—1928),祖籍福建惠安,生于南洋英属马来西亚槟榔屿。近代学者、文学家。学贯中西,号称“清末怪杰”,精通英、法、德、拉丁、希腊、马来等9种语言,获13个博士学位,是满清时代精通西洋科学、语言兼及东方华学的中国第一人,也是中国第一个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者。

辜鸿铭生于马来西亚,求学于苏格兰爱丁堡大学,曾到达过日本,居住在北京。他说自己是“生在南洋,学在西洋,婚在东洋,仕在北洋”,故自号“东西南北人”。

辜鸿铭清末时在南洋公学讲课,每当上课,上下古今纵横万里,滔滔不绝,凡国外名著多能背诵。课本一字不提,只命学生每次自阅数十页。

马建忠路过新加坡,辜鸿铭前往拜访,谈话3日。辜倾心于祖国文化,决定返国,研读中华经史。

辜鸿铭追念张之洞,写书《中国的牛津运动》,被卫礼贤译为德文,书名《为中国反对欧洲观念而辩护:批判论文》,为哥廷根大学哲学系新康德学三年级师生必读书目。

辜鸿铭对歌德和麦休·阿诺德有精湛研究,往往在与朋友谈话中引用这两位文豪的名句。

辜鸿铭讲中国话只会闽南话,使得学生不得不学厦门话。

辜鸿铭回国时对汉文一窍不通。他把《康熙字典》作为初学课本,因此最终识汉字比他人还多。有一次他写“非”字误将两旁的六横弄到里面去了,变成了“ x ”字。

有人问辜鸿铭,现在正是西学吃香,“为什么凭你这一肚子西洋学问,连一个大学讲座都保不牢呢?”辜怫然而言:“大水一到,连死猪死狗都会冲上水面来,没什么可谈的。”

1917年辜鸿铭在北京大学开课。他第一天进教室就与学生申明:“我有三章约法,你们受得了的就来上我的课,受不了的就趁早退出。第一章,我进教室时你们要站起来,上完课我要先出去;第二章,我问你们话或你们问我话,都得站起来;第三章,我指定你们背的书你们都要背,背不出来不能坐下。”学生认为前两条好办,第三条有困难。但要上课,也只得勉为其难。

辜鸿铭对外国银行素无好感。他说:“银行家是晴天把雨伞借给你,雨天又凶巴巴地把伞收回去的那种人。”这句话成为讽刺名言,被收进《英国谚语》。

辜鸿铭某日游北京茶园观剧,有两洋人坐前排。其中一人回头见辜容貌古朴、胡子拉碴、衣衫破旧,乃以英语对同伴说:“中国人愚陋不洁,可以后座之老人为代表。”辜听了遂以英语责备:“你们来此看戏,竟敢公然侮辱华人,好生无礼!况且你们怎么就知道我愚陋?”该洋人很是难堪,复用俄语说:“不料此愚陋老头竟能说英语。”辜听了又立即用俄语痛斥之。该洋人大惊,急起谢罪,并表示敬佩。

袁世凯死后,北京禁止演戏、宴会、娱乐3天。辜鸿铭却请戏班到家里表演,且大宴宾客。警察干涉,他说:“什么?老袁死,便不许人演戏?这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非演戏不可。”警察署要抓人,他说:“什么?我的生日不许我演戏、请客?没有这个道理。而且这戏和酒席不是我自己叫的,是朋友送的。不然的话,失却了朋友面子。”问是什么朋友,他说:“黎副总统送来给我祝寿的,不信你去问他。”

辜鸿铭喜说笑话。张勋生日时,辜曾送其一对联:“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又谓徐世昌办了一个“四存学会”,四存者即存四,可对忘八!

辜鸿铭善诙谐。他解“妾”字为立女。妾者靠手也(elbow rest),供男人倦时作手靠也。有女子驳曰:“女子又何尝不可将男人作手靠?女子又何以不可多夫乎?”辜答曰:“汝曾见一个茶壶配四只茶杯,但世上岂有一只茶杯配四个茶壶者乎?”

辜鸿铭精通各国文字,但穿戴似田舍翁。他在北大执教时,一天在校外澡堂沐浴,有穿西装两青年见其外貌,即用英语讥讽。辜听后默不作声,只在纸上用拉丁文写了几句教训的话,然后又用英文注:“你们若不认识上面写的那种文字,可于明天下午到北京大学来请教辜鸿铭。”嘱茶房转交。两青年见纸,始知遇到了辜教授,即抱头鼠窜而去。

辜鸿铭称自己是“中国最后一个哲学家”。他说:“我留辫子,它象征我是旧中国最后一个代表。”

辜鸿铭将他所译《论语》英译本送与来武昌的日本同学伊藤博文。伊藤说:“听说你精通西洋文学,难道还不知孔子之教能行于数千年前,还能行于20世纪之今日吗?”辜回答说:“孔子教人的方法,就如数学之加减乘除。数千年前,其法如三三得九;至今20世纪,其法仍是三三得九。”伊藤为之结舌。

盛宣怀向辜鸿铭索取其译《中庸》一书,以为《中庸》为经世济民之宝册。辜问:“《中庸》一书要旨,宫保谓当在何句?”盛反问之:“君意云何?”辜说:“贱货贵德。”盛默然而言他。

胡适称辜鸿铭为“太老师”。但辜不但要跟胡比赛英文,后来又要上法院控告胡,因胡诽谤他和他脑袋瓜后面那条辫子。

辜鸿铭在北大讲课时,每谈及袁世凯就大骂;袁做皇帝后他骂得更凶,到袁死后方罢休。

辜鸿铭因蔡元培提倡新文学、白话文,便以笔名“冬烘先生”撰文讽刺他,蔡读后只一笑置之。

辜鸿铭和同为福建人的严复、林纾最初不相识。有天同赴宴会,酒酣,辜突然站起:“我如有权,必杀严又陵、林琴南以谢天下。”严假装未听见。林故意问:“这两人有何开罪足下之处?请念同乡之谊,刀下留人!”辜说:“严译《天演论》,主张物竞天择,于是国人只知有物竞而不知有公理,忘君毁国,致兵连祸结、民不聊生。林译《茶花女》,主张自由恋爱,故一般青年滥情放纵,唾弃伦常,使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不杀此两人,天下将不会太平!”

辜鸿铭针对宋朝赵普说“半部《论语》可治天下”,声言“半章《论语》振兴中国”。

辜鸿铭曾在外交部办事。一日同僚举办“诗钟”,题目是“不倒翁与砧板”,用分水格。辜即写下一联:“问他何事摇头脑(不倒翁);此物从来厚面目(砧板)。” WW1VutuDoALBqE2Mn0NZLUgkJRghC4WkSq0WSM2zhBxUUAapAtqhHcZVcK5aRRQ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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