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地山(1894—1941),籍贯广东揭阳,生于台湾台南。现代作家、学者。1917年考入北京大学文学院,1926年毕业并留校任教。其间与瞿秋白、郑振铎等人联合主办《新社会》旬刊,积极宣传革命。五四运动前后从事文学活动,后转入英国牛津大学研究宗教学、印度哲学、梵文等。1935年应聘为香港大学文学院系主任、教授。在港期间曾兼任香港中英文化协会主席。一生著作颇多,有《花》《落花生》《空山灵雨》等。
许地山年轻时曾在缅甸一个寺庙里研究梵文,两年不出庙门。
20世纪20年代初,许地山、耿济之、郑振铎、翟世英等同在北京求学,空闲时经常在金鱼胡同东口之青年会图书馆谈天。该馆藏有许多俄国书籍,他们在闲谈时又阅读了大量俄国原版名著,使他们共同产生了翻译俄国作品的热情。
许地山带学生参观北京古迹,只要有问必有所答。不论是神像的一个帽子或是菩萨的一只鞋子,他都能说出所象征的意义。
许地山有许多宗教古物,每年开一两次个人展览会。他的不少古物在北京古物陈列所都无法找到。
许地山在北京十几年,走遍了全城的饭馆,主要是为了调查故都饮食之沿革。
许地山年轻时爱蓄八字胡,但在燕京大学教书期间将其刮净了。于是新闻系所办中英文报大登其刮胡子之消息。那年《燕京年刊》也列入“据说他(许)的胡子捐赠到伦敦博物馆去了”的漫画标题。
许地山初入燕京大学时,被同学们视为“怪人”。其怪有三:天天练习写钟鼎文(其实是梵文);每日穿下缘毛边的灰布大褂,且不理发,头发留得很长;吃窝窝头不佐菜而蘸糖。由此获雅号“许真人”。
许地山在燕京大学读书期间,满室堆积书籍,由此名其室为“面壁斋”,含意心无二用,目无斜视。他说:“这样才能专心致志,武装自己头脑;才能广博知识,明晰道理。”
许地山在燕京大学宗教学院时,住处三壁均为书架,其中两壁书全系他在国外时从博物馆或图书馆抄来的。许研究历史服饰,常带学生赴北京齐化门外东岳庙。他说庙里塑像服饰是宋代的,大都是庶民打扮。
许地山执教燕京大学时,曾多次到北京城里的东岳庙观摹,请同学帮他们绘制72尊泥塑神像。他说,这些泥像虽塑自元朝,但穿戴却是宋朝服饰,而宋以前服饰是与宋相殊不大的。
许地山在燕京大学讲授佛教文学,学生们常嫌上课时间太短。
许地山从不写应景之作。香港某报曾以稿费比别人多一倍相许。许对朋友说:“无论这家报馆是2元千字的稿费,即使是1元1字,我也不屑替它写稿。”
许地山曾为学者治学提出看法:不需要就没有学问,没有学问就没有技术。他说:“不需无学,不学无术,我想这8个字应为所有学者的金言。”
许地山曾大量搜集“压胜钱”,计划编一册“压胜钱谱”;有一段时期又收集各样不同的门神绘像,准备研究这种民俗。
许地山父亲是丘逢甲好友。后来许在北京印了一种丘之诗集,在游台湾时带了几十本诗集前去,预备送给父执 。但在海关全部被日本人没收了。
许地山和老舍都很健谈。两人经常闲步在英国伦敦街头,一谈就是三四个钟头,把别的约会都忘掉了。
许地山在英国牛津大学时,每天在图书馆里埋头读书,被同学们取笑为“书虫”。他说:“‘书虫’诚然是无用的东西,但读书读到死,是我所乐为。假使我的财力、事业能够允许,我情愿在牛津做一辈子‘书虫’。”
许地山认为,做“书虫”要具备5个条件:身体健康、家道丰裕、事业清闲、志趣淡泊、宿慧超越。
1935年香港大学接受胡适建议,聘请许地山出任文学院中国文史学系主任。香港大学开办至此,只有两个内地教授,另一个是医学院的王宠益。
许地山在香港大学任教时曾自制一联:“书生薄命还同妾;名士厚颜颇类娼。”
许地山任教于香港大学时,每次课必由妻驾车接回。有次妻因购物迟到,他说:“你浪费我许多时间,可又为我节省许多金钱,时者金也,到底我们都没吃亏。”
1939年许地山在香港任燕京大学校友会主席。开会时忘了写报告书,他说:“不必写了,我自有办法应付。”他在致词时说:“今晚原拟将一年来会务向同学们报告,但最后我决定,多让出时间给校务长谈母校情况为好,会务报告留待下次再开会提出……”
许地山曾向学生们传授写作秘诀,他称之为“三宝”的是:智慧宝,乃天赋;人生宝,即生活经验;美丽宝,说的是语言技巧表现的思想美。
许地山在一次谈话中说,他比较喜欢茅盾、沈从文的作品;郁达夫的感伤颓废,张资平的更不大适合于青年人看。
许地山认为,中国有许多民间故事乃自印度及南亚辗转传入,因而他翻译了《孟加拉民间故事》。
许地山写小说,署名常用“落花生”。郑振铎问他取这名是什么意思?许说:“落花生嘛,花不美丽,但结的果实用处很大,很有益。”
许地山逝世,端木蕻良作挽联:“未许落花生大地;不教灵雨洒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