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丫头!竟敢对侧妃不敬!”
华音阁中,老嬷嬷的长鞭重重抽在茯苓身上。
南挽月赶来时,茯苓被绑在长凳上,背上衣衫破碎,交错着血迹斑斑的鞭痕。
“住手!”她惊怒的冲上前,一把推开老嬷嬷,上前握住茯苓的手颤声道,“茯苓,你怎么样......”
“王...妃......”茯苓脸色发白,几乎陷入半昏迷的状态。
老嬷嬷被推的踉跄,还没看清人就开始怒骂:
“哪来的贱蹄子,敢拦我张嬷嬷!”
南挽月倏地起身夺鞭,狠狠朝着老嬷嬷抽了过去,疼得她哇哇大叫。
“狗东西,本王妃的人轮得到你动手?!”
软榻上看着好戏的唐柔儿瞬间冷了脸色,站起身道:
“王妃姐姐好大的脾气!妾身连个欺主的丫鬟都不能教训?!”
南挽月冷笑:“本王妃倒是想知道她如何欺主,要担这一百鞭刑!”
茯苓艰难出声:“王妃...奴婢没....有......”
“还敢狡辩!”唐柔儿转头厉喝,“你见本侧妃竟行礼敷衍,这不仅是踩本侧妃的脸,更是对王爷不尊!”
她又看向南挽月,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算计,
“妾身知姐姐偏袒于她,但是王府有王府的规矩,若她不受完这鞭刑,妾身就只有请王爷亲自做主了。”
南挽月脸色一白,一百鞭刑足够要了茯苓的命,但若是闹到楚煜那里,茯苓定将生不如死。
她冷声道:“这余下的鞭刑,本王妃替她受。”
她的话一出口,唐柔儿果然弯了唇角。
“姐姐有令,妾身岂敢不尊?”
鞭子抽上身,南挽月才知道唐柔儿究竟有多狠。
软鞭竟带着倒刺,每一鞭下去,都会勾走一层皮肉,犹如剥皮削肉。
背上火辣辣的疼,她却不曾挪开,张开双手紧紧护住身下的茯苓。
“不要......王妃您别管我......”茯苓痛哭着哀求。
南挽月的额间冷汗如雨,她哑声道:“别说话,我会护你,她不敢当众杀我......”
皮肉之苦和茯苓的命,连唐柔儿都能算出她的选择。
唐柔儿闻言面色一沉,她确实不敢当众杀她,可一想到昨夜楚煜醉酒时,在自己身上叫出了南挽月的名字,她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贱人!杀不了你,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闷哼声渐低,南挽月的背部被鲜血沾满,她的意识渐渐消散。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低喝响起,唐柔儿身子顿僵。
很快她转身,一副温婉贤惠的模样,屈膝道:“王爷...您怎么这么早下朝了?”
众人亦是纷纷行礼。
楚煜跨步走近,在两个血肉模糊的身体上扫了一眼,眉头高皱。
“这是怎么回事?”
唐柔儿察觉楚煜并未认出南挽月,立刻上前挽住他的手,挡住视线。
“这两人对妾身不敬,张嬷嬷说应该予以惩戒。”
楚煜眼底划过一丝厌恶,抽出手。
“以后不要再王府动用私刑,你姐姐清儿从来不会苛刻下人。”
唐柔儿的指甲几乎插进掌心,她垂下眸子,难过道:“柔儿知错。”
楚煜终是不忍,揽住她的肩转身:“陪本王走走,这里血腥重。”
“是。”唐柔儿松下一口气,依偎在他怀里。
“王妃...王妃你醒醒......”
微弱带着哭腔的声音如蚊蝇一般,茯苓扶住陷入昏迷的南挽月,泪如雨下。
已经走到门口的楚煜脚步顿僵,霍然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