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柔儿好怕……还好您来了……”
唐柔儿扑进楚煜的怀里,两人亲热了许久。
他再看向南挽月,眸中的柔情凝结成冰。
唇角翘起,带着几分嗜血,他出声道:“南离族的城门已破,陛下有令,屠城三天。”
南挽月蓦地抬头,浑身剧颤,心被死死揪紧。
南离族城破……屠城……
这两个字眼砸得她血肉模糊。
钢刀之下站立的,是她的亲人、朋友,是她血肉相连的族人……
喉间一腥,她喷出一口血,面色惨白如鬼。
楚煜的心口,也随着雪地那抹殷红抽动了一下。
很快他稳住情绪,感觉情蛊没有再作祟,他愉悦的勾唇。
“王妃善妒,残害侧妃,着棍刑三十,当众行刑。”
侍卫去押她,南挽月却像是突然惊醒,疯了一样冲上前。
“王爷!楚煜!我求求你,放过我的族人!”
她跪在他脚前,不停地磕着头。
“求求您了,那都是我的族人,都是活生生的命啊!”
砸头的声音重重响起,血迹融化了青石板上的血,她的声音几乎泣血。
“楚煜我错了,我知错了!求你跟陛下开口放过我的族人,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
楚煜的心颤抖了一下,传来一阵刺痛。
知道是情蛊作祟让他心疼,他很快压住了情绪。
眸子闪烁了一下,他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冷漠道:“南挽月,你不是很骄傲吗?也会来求本王?”
他的拇指婆娑着她的下唇,眼底带着强烈的恨意,
“在清儿死的那一刻本王便发誓,此生定要让你承受,这痛失至亲挚爱的锥心之苦!”
南挽月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痛失至亲挚爱。
她已痛失挚爱,可是至亲何辜……
泪如泉水涌出,砸上男人的手背。
楚煜松开手,侍卫迅速将她压制在长凳上,长棍砸下。
因对方身份,侍卫暗中留了三分力道。
南挽月闷哼一声,牙关发颤。
“滚!”
楚煜上前夺过木棍亲自动手,狠狠一棍砸下。
“啊!”
女人顿时惨叫出声,带着撕心裂肺的凄然,皮肉绽开,鲜血染红了罗裳。
“疼吗?”楚煜捏紧木棍,双目通红,“你杀本王妻儿时,本王比现在疼一百倍!”
见女人还在剧烈抽搐,楚煜感觉心口更痛。
将棍子丢开,他凛冽的目光扫向四周。
“吊着一口气,给本王狠狠的打!若是再放水,就别怪本王无情!”
“楚,楚煜……”南挽月深喘了一口气,艰难道,“你打死我吧……放过南离族……”
“想死?没那么容易。”楚煜挑起冷眉,“命太医守在此处。杖刑少了、力道轻了,或者她死了……”
他睥睨四周,残忍勾唇,“本王就将你们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是!”侍卫们的声音几乎响彻内院。
“楚煜……啊!”
女人的惨叫声响起,听得人毛骨悚然。
楚煜心口一滞,竟有种想上前护住她的冲动。
握紧拳头,强行与情蛊对抗,胸口仍是被痛意席卷。
他冷了脸色,拉了唐柔儿离开。
“王爷,您不再看看王妃姐姐吗?妾身怕她扛不住……”
唐柔儿出声刺激道,难得见到南挽月的惨状,她怎甘心就此离开?
楚煜却是加大力度,不容置喙的将她拖离。
“你身子弱,不要吹风,本王先送你回房。”
唐柔儿面色一僵,强行扯唇:“妾身谢王爷厚爱。”
雪越下越大,遮住了青石路上的脚印。
后花园里的惨叫声渐渐嘶哑,如同哀兽濒死,令人背脊发寒。
茯苓将她从雪堆里刨出,带回落梅居时,已是晌午。
南挽月昏昏沉沉醒来,额间的碎发被冷汗濡湿。
臀部传来火辣辣的痛意,她的双腿几乎没了知觉。
她将指尖探向自己的脉搏,半晌,她才松下一口气。
在危机关头她耗尽所有的灵力,终是保住了这个孩子。
茯苓将她扶起,南挽月却是猛然一惊。
南离族!南离族怎么样了?!
“王爷呢?”她一把揪住茯苓的手,“我要见他……”
说着她想要起身,茯苓却扑倒在她面前,哭道:
“王妃,侧妃想去泡温泉,王爷已经带她去了别院了,要三天后才回……”
“三天……”
三天后南离族,已成死城。
气血涌上喉间,她喷出一口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