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挽月躺在柴房里,身下是已干涸的血迹。
铁链穿透她的琵琶骨钉在墙头,将她牢牢锁住。
血肉模糊的锁骨带着钻心般的疼,她面无人色,干裂的嘴翕动着:“茯苓......”
为了保证她暂时不死,每日都有人给她强行灌下食物。她却仍是消瘦下去,几乎瘦骨嶙峋。
“她不会死了吧?”下人瞥了地上的人一眼,慌张道。
另一人答:“应该不会,这么重的伤都拖着没死,命硬!”
“走走走,这里晦气,还有半个月哥几个就解脱了。”
脚步声彻底消失后,地上的女人睁开了眸子。
艰难坐起身,抬起手心,淡淡的灵力聚集,她暗向自己挺着的腹部。
冷汗大地滚落,入市了头发,腹部的阵痛袭来。
她将养了许久才恢复的微弱灵力,用来改为自己催生。
预产期还有大半个月,她却不能再等。
她与楚怀约定,今晚,一定要将孩子生下来,交给楚怀带走!
腹部的绞痛犹如刀割,她疼得翻来覆去,紧咬的嘴唇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她双腿间的血水不断涌出,惨叫每每到了嗓子里,又强行咽下,头上暴起青筋。
几次将近昏厥绝,她便将指甲插进掌心,强迫着自己清醒。
反复折腾了大半夜,一声嘹亮的哭声响起,传透了宁静的雨夜。
她用藏着的刀隔断脐带,又撕下衣裳包住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血从身下大量涌出,她却丝毫不在意。
她生的,是个女儿,是她血脉相连的女儿......
泪,大滴的落下来。
柴房的门被推开,黑色的身影闪了进来。
“挽月!”楚怀看到眼前的场景,瞳孔一缩,将锁链斩断,颤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南挽月喜极而泣,“你终于来了,孩子交给你了,帮我带她离开!”
“我们一起走!”楚怀小心接过孩子,又一把拉住南挽月的手,
“我们一起!大巫师已经来京,他会救你父亲的,你赶紧跟我走!”
他们刚走出门,却猛然顿住了脚步。
庭院正中央,男人的神色凛冽如霜。
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一步步逼近,宛若修罗。
“南挽月,你拼死相护的奸夫,就是本王的四皇兄?!”
楚怀面色冷然,低声对南挽月道:“等我的暗卫出手时,你迅速跟他们上马离开。”
南挽月面色苍白,拉住楚怀的手臂,说不出话来。
楚煜眸中厉光更甚,抽出佩剑直接刺了上去。
“竟敢当着本王的面苟且,找死!”
楚怀迅速上前迎战:“禽兽!若早知你如此心狠,我怎会让她嫁给你!”
“她是我的人,你碰了,就得死!”楚煜眸子猩红,又是一剑刺出,势如破竹。
楚怀面色一变,用手格挡,长剑刺入了他的臂膀。
“楚怀!”南挽月惊呼出声,挪步上前,落下一地血迹。
而雨夜里刀光剑影交斥,无人理会于她。
楚煜的眼中嗜血愈重,心口燃烧着熊熊妒火,他暴喝一声:“去死吧!”
冰冷的剑刃逼近,楚怀护着怀里的孩子,却再躲不开。
危急时刻,一道削瘦的身影挡在了他身前。
噗嗤一声,利刃刺入骨血的声音响起。
霎时鲜血四溅。
南挽月不可置信的低头。
长剑从她的胸口穿透,大片的血迹漫开。
随风摇晃的剑穗,还是由她当年亲手编织。
他曾发誓用这柄剑护她一生,最后却用这把剑,亲手杀了她......
意识渐渐消散,南挽月倒在地上,雨水砸进她的眼,带着泪滑落下来。
眼前白茫茫一片,好像回到了她与他初遇的那一天。
“在下楚煜,不知姑娘芳名。”
“我名...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