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南山陵园,任君行找到了父亲母亲的墓碑,在那墓碑两边,便是姐姐任青青,和自己的墓碑。
墓碑左右,被打扫的十分干净,墓碑的前面,还有几束刚刚枯萎的鲜花。
看样子,这里经常有人前来祭奠!
任君行来陵园,什么都没有带,只是空着一双手。
“爸,妈!姐姐!我来看你们了!”任君行看着墓碑,在心里说着。
“儿子不孝,没能在当时阻止那个恶人,没能保护好任家!”
“如今我回来了!那些当年害任家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你们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带着那些人倒下去的消息,来祭奠你们!”
阳光刺眼,任君行的一双手,捏的咯咯作响。
没有人可以看见,他微眯的双眼中,流淌着多少痛和恨。
一片枯草被风吹到了墓碑上,任君行抬手,想抚掉那片叶子。
“拿开你的手!”
一个粗矿的女人声音,从任君行的身后传来。
听见这个声音,任君行心中微颤,这个声音,怎么那么像她?
还没有撤回手,便转头看去。
一个身穿黑色小西装,头发短而干净的女人,正朝这边走来。
她的眉头微蹙,目光凌厉而又严肃。
如今的她,应该已经三十岁了!
十五年前,那个住在任家的小女孩,已经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
她是母亲最小的一个表妹,因为父母不在了,当年便寄住在任家。
十五岁那年,被父亲送到国外读书。
到了国外以后,不到半年,便与任家失去了联系。
之后的七年时间,也音讯全无!
全家人都以为这个人,从此便消失了!
任君行也以为,从此再也看不见,那个假小子小姨了!
而此刻,听见那个粗矿如男人的声音,再看见没有多少变化的模样。
任君行心中泛起一丝激动!
原以为在这个世上,他从此便没有了亲人,却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还能看见她!
看着任君行看自己的眼神,那么莫名其妙,女人瞟了一眼墓碑方向。
“谁让你站在这里的?”
女人的语气威严而冰冷,像是嘴里含着刀子,一开口,就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她应该是认不出自己了!
“有什么问题吗?”任君行强压着内心的激动,不动声色说道。
不是任君行不想上前认这个亲戚,只是十五年未见,他也不知道她,究竟变成了什么样的人。
“我让你,现在,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女人依然语气冰冷,甚至还带着命令的口吻!
“这些已经枯掉的花,是你放的吧?”
任君行不确定,究竟是谁经常来祭奠。
女人又打量了任君行一遍。
贫穷,瘦弱,目光却炯炯有神,且胆量非常。
在她面前,仍然保持淡定自若!
此人一定不简单!
“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女人走上前,抚掉了墓碑上的落叶。
未确定她如今的身份之前,任君行突然不打算认亲!
但是看她来祭奠父母的情形,也未必不是好人。
此时自己无处落脚,更不能随意透露自己的身份,倒不如认亲的事以后再说。
想到此,任君行随即转身离开。
“年轻人,陵园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劝你以后散步,换个去处!”
任君行刚走了几步,身后便又传来女人的声音。
“谢谢提醒!”
没有回头,任君行快步离开了那里。
回到市区,做了一块路边行医的小旗,便找了一个热闹的街。
到了那里一站,才发现没有凳子!
这可如何是好,这是要站一天的节奏!
“还是去买个马扎吧!”任君行自语着,拿着牌子向前走去。
他记得过来的时候,那里有一个杂货店。
前面不远处,一群人围成圈子,圈子里面,传出一个小女孩唱歌的声音。
这是一个街头卖唱的,旁边一个老头,半眯着眼睛。
他手里拉着二胡,一个八九岁小女孩在唱歌,歌声柔美凄凉,让人听了心升怜悯。
一曲唱罢,小女孩端着个盘子,在人群里走了一圈。
围观的人都一块两块的打发着。
这时候,一个身穿紧身花衬衫的黄毛,摇摇晃晃走过去。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栽楞膀子,走路左右横晃的红绿蓝紫毛混混。
“小姑娘,唱的不错啊!”
黄毛歪着嘴,斜着眼,一脸猥琐看着小女孩。
小女孩没有说话,把盘子举到黄毛面前。
“呦!小姑娘有前途,知道孝敬大爷了!”黄毛歪嘴淫笑,左右看了看那几个彩虹毛。
身后的那几个混混,立即哈哈哈哈笑了起来。
“小姑娘,卖唱能赚几个钱?不如跟着昆哥哥,以后保准你吃香喝辣!”
老头听见黄毛的声音,立即上前“昆爷,您行行好,她还是个孩子,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老东西,她是个孩子,你特么也是个孩子?”绿毛上前就推了老头一把。
“昆哥的规矩你不知道?妈的,今天的保护费呢?”
老头被推了一个跟头,小女孩立即跑过去搀扶起来。
“昆爷,我们实在没钱了呀!”老头一边爬起来,一边哀求。
“没钱?”红毛毛眼睛一瞪,一把抢过小女孩手里的盘子。
“这特么是什么?我告诉你老东西,别特么不知道好歹!”
“昆哥天天罩着你,你就该好好孝敬昆哥!”
“把昆哥惹火了!立马给你扔到江里喂鱼!”
“这……这可是救命的钱啊!求求你们……”老头老泪纵横。
“去你妈的!”红毛拿起盘子里的钱,把盘子扔到了老头脸上。
“你们不许欺负我爷爷!”
小女孩的眼中,没有一丝惧怕,充斥着愤怒。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小丫头片子,还是个小烈马!老子喜欢!”
黄毛一脸淫笑,招了招手对身边的人说“把这个小丫头带走,爷今天也尝尝花骨朵的味道!”
“嘿嘿,昆哥,到时候也让我们尝尝!”
紫毛搓着手,口水直接流到了地上。
“兄弟们都有份!”黄毛说罢,得意地摆了摆手。
“畜生啊!你们这些畜生!”
见这几个混混满脸淫荡的笑容,朝女孩走了过来,老头拼劲全力,朝他们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