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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05锋芒毕露

经过几天的实地考察和搜集资料,再加上程一心的自我总结,她的心中已经确定了方案的大致轮廓。雏形有了,剩下的任务就是合理分配。

程一心走在回家的路上,眼睛盯着地面,满心都是心事,接连十几天没有跟公司那边的人有联系了,也不知道中环最近到底怎么样了。公司的事情没有得到解决,她一天都觉得不安稳。可是一旦跟他们有什么联系,又担心自己绷不住最后一根弦的想要回去。

程一心走着走着觉得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摇摇晃晃的影子,她猛地抬头,前面不远处忽然出现一个走路摇摇晃晃的男人,程一心觉得很是眼熟。她恍然发现原来邵凌卿跟她住在一个小区?

程一心闻见了刺鼻的酒味儿。她嫌弃的挥舞着手臂在鼻子下面来回扇了扇。其实她不是不能闻酒味,她自己都要喝酒干嘛还要嫌弃别人?只不过眼前这个人可是邵凌卿。她就是要故意恶心他,几天前还在嫌弃她醉酒的男人现在竟然步她后尘?

邵凌卿喝醉了酒之后不会跟程一心一样话多还嚷嚷,他一直用那双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程一心的一举一动,像是要吃了她!就是那个词“面露凶光”!

哼,程一心腹诽着,还知道看见讨厌的人用这副表情,所以,这会儿的他一定是有意识的,不是有人说过嘛,喝醉了酒的男人意识都很清醒,只是因为酒精麻醉了小脑,小脑又控制着行为,所以才会走路摇摆不定。

想到了邵凌卿在她离开中环的时候骂她的那些话,还有前几天专门打电话追着她絮叨车祸的事情,程一心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趾高气扬的走到邵凌卿的身边,“下班时间就各种酒吧喝的毫无知觉。你这种意识形态确定该是中环企业的人?原来说的是你自己呀?”

邵凌卿面色清冷,直接撇开程一心走了!依旧是摇摇晃晃,明显的气力不足。

“原来埋汰一个不会回应自己的人是这么无趣?”程一心双手抱胸,看着邵凌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夜幕中,自言自语道。

程一心似乎能感觉得到他萧索的身影是因为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才会如此愁苦?想到此处,程一心忽然就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真是瞎操心,他能有什么苦闷?!谁敢打击他啊?!

回到家,程一心又熬了几个通宵将所有实地考察的结果和方案整理出来。这就是成品了哦!

“啊!”程一心伸了个懒腰,长舒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竟然异常满足。

方案是有了,可是该交给谁呢?直接给邵凌卿?绝对不。不然以他那小人之心,还以为自己居心叵测呢!

程一心首先想到的是周诫名。给周诫名打电话的时候,他的手机一直暂时无法接听,可能是人手真的不够吧,主任都亲自上阵去了,这会儿估计在受限空间?所以手机才没有信号。想到这里,程一心觉得很对不起他们。她任性的一走了之,给大家增加了很多负担。可是有了这个就不怕了啊!程一心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方案。

程一心又给夏亦露打电话。

“露露,你忙不忙?”程一心听见电话通了,可是一直没有人说话,便问,“我有事情找你。”

“一心,现在真的好忙。”估计夏亦露是直接开的免提。因为程一心听着声音有些远,还带着杂音。“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邵总的两次方案都是经过执委会仔细推敲之后实施的,可是这么久了就是不见成效。有些直接进行到一半就纰漏很多,漏洞百出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审核?”

程一心忽然就想到了之前看见邵凌卿的时候,他那个萎靡颓废的样子,真是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原来是这样?连续两次都没有丝毫工作进展,不愁闷才怪。

程一心喃喃自语,“问题都在基层,在现场,他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一出手就成功呢?他以为自己是天才啊?”

“你说什么?”

“哦,没,没什么。”程一心马马虎虎的掩盖住了。

夏亦露的话匣子一打开似乎都停不下来,很难想象她一个平时说话文文弱弱的女孩子能这么积极的面对公司一次次的惨淡。“尤其是咱们科室的压力最大。现在整个科室文案方面的事情都交给我一个人来做,大家都下厂去了。我还要兼顾着这里的信息分流。你快回来吧!”

将大家置于这样忙碌不堪的境地,程一心一阵心酸。可是说出去的话已经是泼出去的水了,没有收回来的可能了。“那我给你送过去吧。”程一心收起来邵凌卿的笔记本,当她的手触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忽然犹豫了,任何强者在变得更强之前,是不是都要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

程一心最终没有取下那张邵凌卿的照片……

这是她今后的动力。

程一心找到夏亦露的时候,她正忙得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心?!”

夏亦露喜出望外,“你回来吧,主任都去找邵总让他跟你道歉了。”

程一心气的咬牙切齿,“今后别在我面前再提起那个家伙。”

夏亦露吐吐舌头,“好吧。”

“呐,这个给你。”程一心将一个笔记本交给夏亦露并且说,“这个是邵凌卿的笔记本,你就跟他说这是你8.30号早晨在我家小区捡到的,捡到时候就是这个笔记本。”

夏亦露来回观摩了半天,不禁有些钦佩的说道,“邵总还真是个细致的人。”

程一心嗤之以鼻,“你查看一下你的邮件,主任太忙,我没敢打扰他。”

夏亦露放下手里的东西,打开邮件。“这是?”

“这是我针对邵凌卿那个自大狂做出的调整方案,他那个方案虽然看起来不错,其实有很多细节都不适用于咱们中环现在的运营模式。具体的细节我已经整理好了,全部在这个压缩文件里。你也一并交给他。”

夏亦露眼睛都亮了,“一心,你也太厉害了吧!”

打印机里面“帕拉帕拉”的传着打印项目方案的声音。

程一心走过去整理好装订上,递给夏亦露,轻呼出气,“快去吧,我在这里帮你整理一下,等你交给他回来的时候我就走。”程一心视线扫了一遍夏亦露来回占用了至少四张办公桌来做统计数据和单片机程序编撰,不禁又无奈的摇摇头。

夏亦露走出科室的瞬间,程一心忽然叫住他,“对了露露,不要告诉他是我做的这些。”

“为什么?”夏亦露不明白这是绝好的修复关系的机会呢,她特别希望程一心能够回来帮忙。

“如果你说是我做的,估计他连看都不会看……”程一心觉得悲哀,第一次被这样一个人先入为主的认为自己是蛀虫,还能指望他能对自己做的方案有多大的好感?

“咚咚咚”夏亦露带着程一心的叮嘱和对邵凌卿的畏惧怯生生的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洛文宣在一旁看着她眯着眼睛笑,却什么都不说。

面对这样温和的笑容,夏亦露一阵脸红。其实,她性格就是这样,不是因为矫情,本身怯懦又自卑,尽管拥有几乎可以称之为“过目不忘”一样的惊人记忆力,但是依然在执行力和反应上比程一心慢半拍。想到之前的每次笔试都能稳稳地拿到第一名,却在实作中因为这样那样的因素丢掉名次,夏亦露其实也很悔恨。

“进!”

听到了邵凌卿的回应,夏亦露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砰”几乎就要跳出了嗓子眼儿。她从未近距离的跟总监以上级别的领导交流过。这次也是为了一心。

“邵总。”夏亦露进门之后就靠着门板。

邵凌卿抬眸凝眉,这个人他见过。是项目工程科的。不禁冷漠的低头又写写画画,“什么事。”

夏亦露这才鼓起勇气,慢慢走近那张宽大的办公桌,“这个还给你。”

夏亦露递上邵凌卿桌子上的时候,一直推到了邵凌卿的眼底。邵凌卿这才恍然的发现这就是他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的笔记,本来以为再也找不到了,没成想竟然被人送了过来。失而复得东西总是珍贵无比,邵凌卿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自然又和煦,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阳,让夏亦露心尖稍稍悸动了下。这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笑容,还是毫无防备的笑,并不像之前呈现在大家面前的那样,冷漠暴戾。都说认真动作的男人最帅,夏亦露觉得邵凌卿此刻就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星辰,能将所有的黑暗照亮。

当邵凌卿的视线从笔记本再次回到夏亦露身上的时候,四目相对,仅有一秒的时间,夏亦露直接移开视线,慌乱的瞥向一边,她竟然有种窒息的感觉?!接着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的身子抖了下。

“谢谢你。”话音未落,邵凌卿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直接在笔记本里来回翻找,他再次问道,“你捡到的?”

夏亦露记起程一心的嘱托,“是。”她的声音很轻,“我8.30号早晨去一心家的时候在她小区的路边捡到的。”

邵凌卿听到这样的回答,有种怪异的感觉,这跟随口回答的问题的模式不一样,时间地点人物事件都清晰明朗,似乎早就有所准备,怎么就好像机械的复述别人的话?不过,他没有多想,因为这里面有对于他来说比方案更加重要的东西,“你捡到的时候,就只有笔记本吗?还有没有别的?”

夏亦露摇头,态度诚恳,“就只有这个。”

邵凌卿眼底流露出的失望深深扎进夏亦露的心房。是不是可以走了?夏亦露准备说再见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手里抱着的那一摞刚刚打印出来的还带着温度的方案再一次推到了邵凌卿面前,“这个给你。”

邵凌卿问,“这是什么?”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翻阅了。越看越惊喜,越看越震惊!邵凌卿再次抬眸,“这是……”他自己也不能确认,“你做的?”

夏亦露想到了临出门的时候,程一心专门交代过,只好说,“现在还不方便透露。但是绝对是我们的心血。”

邵凌卿一怔,“你叫什么名字。”

夏亦露刚刚平复的心忽然再次狂跳不止,他竟然问她的名字了?她的心脏狂跳了好像有一万年才正常,“夏亦露。”

邵凌卿浅笑,可能是觉得尽管这方案没有什么建设性作用,但是他之前已经失败过两次,没有突破问题的研究瓶颈,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你先回去工作,我这边做个确认。”

很奇怪的感觉,忽然得到了这样一个人才,邵凌卿心中说不出的狂喜,他竟然站了起来,将夏亦露送出了总裁办。这是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对任何人都不曾有过的待遇。

洛文宣也好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屁颠屁颠的跟在邵凌卿身后,“邵总,刚刚那个小姑娘跟你说什么?值得你这样重视?”

邵凌卿嘴角再次上扬一个弧度,仿似回答洛文宣的问题又好像在自言自语,“低调内敛又不张扬,这才是成大事的性格。”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说完,邵凌卿的脑海中忽然就蹦出来了程一心那张近乎“穷凶极恶”的脸来,邵凌卿的好心情忽热一落千丈,加快步子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椅上,“不像某些人锋芒毕露!”

洛文宣窃窃的笑,赶紧开溜。

夏亦露回到科室的时候,那颗心才算是真正的平稳下来。

程一心见她进门,“怎么样,都办妥了吧?”

夏亦露脸上的绯红还没有完全褪去,程一心懵懵的道,“他不会把你训了一顿吧?”

夏亦露赶紧解释,“不是!”

程一心惊讶于夏亦露为什么会这么急于反驳她刚才的猜测,还只是猜测而已嘛。干嘛那么着急……

夏亦露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态,慌忙解释,“都按照你说的做了。”

程一心抿嘴,点头,“那就好。”

只要邵凌卿看了那个东西,就一定会认可里面的方案。这样公司会度过这段危机的,她走的也安心了。 ScG9Y1THLdNCkyD2Umek/2YwxyMgJ+Mqh5ZISZky4TsVkbmRvLPoRsD3K6fPMiA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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