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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谢谢你张航。”林泉漫靠在沙发里，电脑前是她投过简历的公司列表。
张航的声音透着听筒不停地传过来：“我也不知道是谁这么针对你，但是我有一种预感，很有可能是她，那个女魔头。”张航没敢明着把名字讲出来，林泉漫知道，他说的是邱鸽。
“我给你打听打听，迅达那边当时那门急着改需求，我总觉得不大对劲。”
林泉漫嗯了一声，迅达的事情已经过去，但是有人在她找工作的路上费尽心思地设卡，就另当别论了。
谢过了张航，林泉漫转换了策略。
邱鸽就算人脉再广也不可能覆盖整个行业。她的目的就是不让她去大公司，然而市场现状欣欣向荣，创业公司那么多，雨后春笋，她就不信自己当年在CMU的真才实学让她找不到一个对口的公司。
生活本来就不是一帆顺风，她既然有勇气平静地接受被辞退，就没怕过。
林泉漫这一次只投了一家，一个刚成立不久的初创公司——路安科技。
在家煎熬地等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得到了回音。
一封简短的邮件却让林泉漫觉得心潮澎湃。
她收到了面试通知！
没有电话面试，直接去公司onsite！
回复了对方自己合适的时间，林泉漫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最后在朋友圈里发了个笑脸。
一群夜猫子的回复很快就刷了下来。
【林妹妹还不睡？一看就是没有夜生活。】
【遇到什么好事了？说来听听。】
【最近都没见你，去哪high了？】
林泉漫看了两眼，并没有回复的欲望，突然手机震了一下，一个微信联系人发来一条信息。
林泉漫点开，看到那个长镜头的头像，简单的名字——Ye。
叶秉钦？
林泉漫忽地想起来上次卖画没成后就再没联系过他。
叶秉钦：【伤好了？】
林泉漫：“……”
他是认为她被打了？
林泉漫：【不是……】
叶秉钦：【不缺钱了？】
林泉漫觉得真是不能好好聊天了。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身边是一只生日时候阮稚菱送的小海豚，白色同浅蓝色的毛绒抓在手里软软的，她捏着海豚尾巴单手打字回他。
林泉漫：【缺。很缺。】
叶秉钦同后期为了《丛林的故事》上视频网站调整再剪辑加班刚回来，上不了院线，他决定把原来两个小时的片长增加到到两个半小时。之前很多不得不放弃的片段大胆的重新编入。
他发梢上还微微滴着水，白色的毛巾半搭在肩头，堪堪遮住上臂的肌肉。他站在落地窗前，花园里立灯亮着淡蓝色的光，映着泳池里的波纹，夜风一吹，笼起一片悠然。
他想了想，没再回复林泉漫。
就在林泉漫以为两人的对话就这样没头没尾结束了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进来。
屏幕上跳跃的正是【金主爸爸】四个字。
林泉漫吓了一跳，忘记存回叶秉钦的名字了……
男声低沉如同拨动了的大提琴的琴弦。
“缺十五万？”
叶秉钦没有寒暄两句，而是直入主题。
“嗯，前段时间买了点东西，舍不得退回去。”林泉漫不打算把太多细节告诉他。
“我这里有个兼职，想做吗？”
他说话的时候嗓音低缓，林泉漫对这突如其来的好事弄得有些懵懵的。
“兼职？”
“是。挺简单的，只要拍一组照片。”
林泉漫的脑子里瞬间闪现出几个画面，照片？是哪种啊……穿衣服的还是脱衣服的……
仿佛猜到了她的想法，叶秉钦站在窗边抱臂而笑。
“你想什么呢？”
林泉漫支支吾吾两声：“没事没事……”转念：“不找专业的模特吗？我不太会拍照。”
窗外一阵风刮过，林泉漫感觉到卧室窗口有呼呼地声响，她起身，光着脚踩在地板，一手拿着手机，一边去检查窗子是不是关好，而叶秉钦的眼前刚好有一簇嫩绿色的叶子被风吹得从树梢摇落，跌跌撞撞飘到泳池里。
“可以找其他人。”
林泉漫不懂，就听到叶秉钦继续道：“但你不是想赚点外快？”
“是没错……”她总觉得叶秉钦这人有些难以捉摸，他们的关系怕是没熟到帮她找路子赚钱吧，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前面似乎有什么坑等着她。
“那你为什么找我啊？你知道我对于拍照很业余的。”
电话那头顿了顿，叶秉钦没有告诉林泉漫他的真实想法，而是不咸不淡地回她。
“因为业余的便宜。”
“……”
林泉漫睡前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叶秉钦同她说的那两句话。
“因为业余的便宜。”之后还补充了一句：“我把拍摄的策划书发你一份，你可以看看是否感兴趣，这事不急。”
林泉漫总觉得天降横财需谨言慎行，就叶秉钦那个高深莫测的模样，把她卖了她恐怕都不知道……
想着想着林泉漫就睡着了。
下午，她给自己收拾了一下，元气满满的去路安科技面试。
路安科技还真是一个典型的创业公司，公司主页内容不多，除了创始人的介绍大概最响亮的就是那个呼应公司名字的口号了：Drive Safely。 纯色背景加上一个大写的黑体字，林泉漫猜测他们是没钱请美工，前端的同志大概跟她做PPT是一个水平。
因为是新成立的小公司，自然是租不起科技园里的办公区，林泉漫开着她的小车一路弯弯绕绕感觉快出了城区，这才在一个周围荒凉处于美其名曰的高新开发区里找到了属于路安科技的标志。
停车场修得倒是气派，统共没有多少车，林泉漫走进大楼里还能闻到一股装修建材的味道。她心里琢磨着等到日后这片通了地铁应该会渐渐发展起来，如果这会儿能有钱在这附近配置一套房产……
嗯，想到她信用卡欠的那小十万块钱，林泉漫感叹自己想得太多了。
电梯间的板材上贴着各种小广告，建筑商还没有时间清理贴在板材上的塑料布，整个大楼进出的人很少，林泉漫坐着电梯直到十二楼，找到了路安科技的办公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