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精心研究《难经》、《内经》,熟读《针灸甲乙经》、《针灸大成》、《外台秘要》、《十四经发挥》、《经脉图考》等书。博采众家之长,创立了独具特色的针灸治疗学体系——贺氏针灸三通疗法。“病多气滞,法用三通”独特的学术思想。“法用三通”:三通的关键在于“通”、“疏”和“调”,“疏”和“调”是方法,通是目的,即微通、温通、强通是治疗疾病的方法。人体得病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病机也是复杂的,贺老体会到病因有六淫、七情、饮食不节、劳累过度、跌打损伤、疫疠等多种,其病理变化为表里上下,升降出入,寒热虚实,气血阴阳失调等。这些都是机体抗病能力与病邪交争,以及脏腑经络自身功能失调的种种表现,因此各种疾病的病理变化,都必然影响到脏腑经络之气的运行,从而导致脏气、腑气、经络之气的阻滞,即气滞。百病由气生,气滞则病,气通则调,调则病愈。贺老把中医繁多的病理机制归为气滞,从而提出了病多气滞。贺老将传统的针灸法提纲挈领为针灸三通法。使用各种不同的针具和针法,刺激腧穴,激发人体正气复来。以驱邪外出,从而恢复人体的正常功能。火针疗法在贺普仁教授的积极倡导应用下得到发扬光大,并且有许多创造和独特之处,为中国针灸学的发展作出重大贡献。
微通是毫针疗法。毫针在古代称之为“微针”、“小针”,在《灵枢·九针十二原》中记载:“欲以微针通其经脉,调其血气。”微通的内在含义在于毫针微调经气,疏通经脉,好似小河流水,涓涓细流,在临床操作中从持针、进针、行针、补泻直到留针、出针各个环节都要求运用正确针法,掌握气机变化的规律,从而真正理解针刺的精微奥妙之处。细究之,“微通法”三字各有其深刻的含义。“微”者,《中华大字典》云“小也,细也”。古人将毫针称为“微针”、“小针”,代表此法的主要工具是微针、毫针,“微”字的深刻内涵还在于说明毫针刺法的微妙。“通”者,在《中华大字典》载:“通者,顺也,利也。”又云:“不滞也,平畅也。”故通之意为通利、调和、平畅,“通”字说明微通法的目的。运用于针灸学中,通之意在于通经络,调气血。因为疾病发生无论寒热虚实,其主要病机为气血不调。针灸治病的目的在于调和气血,使阴阳达到相对的平衡,只有如此,才能治愈疾病。具体治疗时,以针为根,以刺为术,以得气为度,以补泻为法,随证应变,从一针一穴做起,到掌握穴位处方的综合效应,以取得理想的疗效。
温通法是以火针和艾灸施于穴位或一定部位,借火力和温热刺激,温阳祛寒,疏通气血,以治愈疾病的一种治疗方法。温通法包括火针、温针、艾灸等方法,病势急者多用火针,病势缓者多用艾灸。贺老从60年代起,就开始了对火针疗法的研究和探讨,翻阅大量古书,在总结和继承前人经验的基础上,又有创新,对它的适应证及治病机制方面,做了一些尝试和探讨,治愈了大量的病例,通过多年的临床实践,证明其应用范围广泛,疗效可靠,因此值得普及和推广。火针疗法虽自古有之,但现今医生已很少使用,贺老重视火针,并将其提升到与毫针同等高度。火针既是针具的名称,又是一种针法的名称。早在《灵枢·官针》中就有“焠刺者,刺燔针则取痹也”,“焠”乃火灼之意,“燔针”即火针,是言用烧红的针以治痹证的方法。在《伤寒论》、《千金翼方》、《针灸大成》等医籍中均有关于火针的论述,温通法具有温经散寒,通经活络的作用,因此临床上大多用于虚寒等病证。灸法是针灸疗法中的一项重要内容,治疗针刺效果较差的某些病证,正如《灵枢·官能》所说:“针所不为,灸之所宜。”或结合针法,针灸并用以提高疗效。灸法的作用较为广泛,其中最基本的是温散寒邪。在《素问·调经论》中记载:“血气者,喜温而恶寒,寒则泣而不流,温则消而去之。”因此灸法多用于治疗寒邪为患,偏于阳虚寒证、疑难病、顽固性病。
强通疗法是放血疗法,包括拔罐、推拿等法。即用三棱针或其他针具刺破人体一定部位的浅表血管,根据不同的病情,放出适量的血液而治疗疾病的针刺方法。针具主要用三棱针,即《灵枢》中所说的“锋针”。其具体刺法有“络刺”、“赞刺”、“豹文刺”等不同记载,均属于强通的范畴。从中医学“祛瘀生新”的理论来看,强通疗法属于治本之法。自古人用砭石刺破皮肤起,放血疗法至今已有漫长的历史。刺血而调气,气血通畅则疾病可愈。贺老多用此方法治疗血瘀络阻之疼痛等病证,方法简捷,效如桴鼓。关于刺血疗法出血量的多少非常值得重视。在《内经》屡次提出放血要放到“血变为止”,清代徐大椿有“赤为止,否则病必不除而反为害”的论述。贺老在运用本法中,突出了一个“强”字,对丹毒、静脉曲张、静脉炎等病临床操作时在地上铺上报纸,令患者将肢体抬起,用三棱针放血,让血液自然流出,一般不用立刻止血,待到血色由紫黯转至鲜红后再进行处理。
疏通经络,调和气血,是治疗各种疾病的共同机制。通过不同的渠道疏通经络,调节气血,三种治疗方法结合应用是针灸治疗疾病的重要途径。疾病不论虚实,皆可用三通法,毫针微通的功效用于通经络,调气血,是一切针法的基础之法;温通法是以火针和艾灸施于穴位,来激发经气,疏通气血。强通法是泻血疗法,用三棱针或其他针具,根据不同疾病放出适量血液,以达到祛瘀滞、通经络的作用,主要应用于急救及有瘀滞的病证。以上为三通疗法的核心与内涵,然而引而广之,如微刺法当属微通,熏熨法归于温通,刮痧等为强通类,三通法又包含了所有针法。
1.壮阳补虚,升阳举陷,助阳化气,消瘀散结。
2.温通经络,散瘀消肿,祛风止痒,解痉止挛。
3.活络疏经,舒筋利节。
4.健脾利湿,温中止泻。
5.引热外达,清热解毒。
6.生肌敛疮,祛腐排脓。
7.驱寒除湿,养血除麻。
8.攻散痰结,消除瘰疬。
9.解表散寒,宣肺定喘。
10.增加阳气,鼓舞正气,调节脏腑,激发经气。
贺老的火针分为快针法和慢针法。火针疗法以快针为主,进针后迅速出针。整个过程仅需0.1秒,借助烧红的针体带来热力,激发经气,推动气血,温经通络。慢火针法是火针刺入后,逗留一段时间然后再出针。留针时间为1~5分钟。火针在操作时应注意三个要点,“红”、“准”、“快”,也是治疗取效的关键。“红”是指火针体烧至通红时;“快”为迅速刺入穴位或部位,这样使火针具有穿透力强、阻力小的特点,以减少患者痛苦;“准”是在针刺前可在要针刺的穴位做个十字指甲印。施术后,针孔出现红点并不瘙痒,为正常现象。不能搔抓,症状数天后可缓解,不需处理。嘱咐患者在火针治疗当天,不要洗澡,保护针孔,不要感染。在火针操作后,医生注意用消毒干棉球按压针孔,以减轻患者痛苦,又保护针孔。
笔者在学习整理贺老的医案时体会到,贺老知识渊博,广采博览,历代医学论著,莫不深究,潜心研索,囊括百家,融会贯通,造诣颇深,经验极其宏富。贺老在临床很多时候用穴较少,而且效果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