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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有的诊断系统对人格障碍的分类都属于界定型，即将人格障碍认为是一组特定的临床症状。表1-1提供了CCMD-3、ICD-10和DSM-5对人格障碍的诊断分类。可以看到，尽管不同的诊断系统对人格障碍的分类和命名存在一些差别，但还是相容的，如ICD-10中情绪不稳定型中有边缘亚型，而DSM-5中有边缘型人格障碍。本书之后的讨论将以DSM系统为主。
表1-1 CCMD-3、ICD-10-CM和DSM-5中的人格障碍分类
续表
DSM-5取消了自DSM-Ⅲ以来的多轴诊断系统（人格障碍属于轴Ⅱ诊断），但对人格障碍的诊断和分类保留了DSM-Ⅳ的三簇十类，以下将逐一进行介绍。
A簇人格障碍包括偏执型人格障碍（paranoid personality disorder）、分裂样人格障碍（schizoid personality disorder）和分裂型人格障碍（schizotypal personality disorder），以奇异、古怪和反常行为为特点。偏执型人格障碍患者以持久的、不切实际的倾向去解释、贬低或威胁别人的行动和意图，敏感多疑，不信任他人；分裂样人格障碍患者有从所在社会关系中脱离出来的倾向，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感情表达程度受限，内向、孤独、退缩；分裂型人格障碍患者有认知或知觉的扭曲，行为怪异且多疑，社会及人际关系有缺陷。本章案例中李某有分裂样人格障碍，但无分裂型人格障碍症状。
B簇人格障碍包括反社会型人格障碍（antisocial personality disorder）、边缘型人格障碍（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表演型人格障碍（histrionic personality disorder）和自恋型人格障碍（narcissistic personality disorder），以暴力倾向和不可控且不可预测的情绪反应为特点。反社会型人格障碍患者的行为不符合社会规范，经常违法乱纪，对人冷酷无情，且没有道德观念，本章案例中李某虽没有严重违法乱纪，但内心对人冷漠，对社会有报复心理，感到世界对其有所亏欠，这也是反社会型人格的表现；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有情感爆发，伴以明显冲动行为，如反复自伤或类自杀；表演型人格障碍患者以夸张的情绪表达寻求注意，容易成为公众注意的焦点，但难以维持亲密关系，李某也渴望得到家人和朋友的注意，因为其内心十分自卑，渴望别人对他的认可；自恋型人格障碍患者以自我为中心，有夸大的幻想或行为，需要他人赞扬，但缺乏共情。
C簇人格障碍包括回避型人格障碍（avoidant personality disorder）、依赖型人格障碍（dependent personality disorder）和强迫型人格障碍（obsessivecompulsive personality disorder），以焦虑为特点。回避型人格障碍患者经常感到紧张、提心吊胆、不安全及自卑，害怕被拒绝、批评或否定，因此不愿与人交往，本章案例中李某的情况与这些症状十分符合；依赖型人格障碍患者过于需要别人照顾，以致产生顺从和依附行为，害怕离开别人，本章案例中李某对朋友依赖强烈，有明显的依赖型人格障碍症状；强迫型人格障碍患者过于谨小慎微，严格要求与完美主义，为此不惜牺牲做事的弹性、开放性和效率。
尽管诊断系统采用的都是界定型分类，但是“正常”与“非正常”间的诊断阈值较为模糊，在临床上获得同样诊断的人格障碍患者其表现可能并不相同，这给研究带来了很多麻烦。因此，很多学者倾向于使用维度型分类，认为人格障碍是正常人格特质或特定维度变异的极端表现。研究发现，有四种障碍人格特质是重复性出现的，将DSM中的11种人格障碍类型（包括了DSM-Ⅳ中一种供研究的类型）以特质的方式重排后与这四种异常人格特质有近似关系：情绪失调类（emotional dysregulation）包括边缘型人格障碍、回避型人格障碍、依赖型人格障碍；反社会类（dissocial）包括偏执型人格障碍、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表演型人格障碍、自恋型人格障碍、被动攻击型人格障碍（passive-aggressive personality disorder）；抑制类（disinhibition）包括分裂样人格障碍、分裂型人格障碍；强迫类（compulsivity）包括强迫型人格障碍。此外，Trull（2011）对比了人格障碍的五因子模型（five factor model of personality disorder，FFMPD）和DSM-5的25项人格特质，认为前者更有效。
DSM-5在其第三部分提供的新方法是一个维度型-界定型混合模型，以鼓励未来的研究。基于人格功能和病理人格特质在一个或多个人格特征域的核心障碍标准，该模型给出了六项具体的人格障碍类型的评定标准，即反社会型、回避型、边缘型、自恋型、强迫型和分裂型。其他不能归为以上六种类型的人格障碍归为特质特异型人格障碍（personality disorder trait specified），其被定义为在人格功能上有重大损害，可通过人格功能水平量表来衡量一种或多种病理人格特质域。
（徐悠 钱逸 王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