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独自抱着胳膊缩在角落,看起来好不无助可怜。
看着皇甫谣这般可怜无辜的模样,饶是熙妃心中有天大的怒火和难堪,此时也不好当着胥黎帝的面发作。
只能装作关心的说道,“怎么了?谣儿不是一直念着母妃,说你害怕吗?这会怎么又不让母妃靠近了?”
没等皇甫谣开口,熙妃又接着说道。
“是不是母妃哪里做的不好,又惹谣儿生气了?你告诉母妃,母妃现在就改……”
这话要是传出去,让那些不明就里的人了听了,定然会对熙妃称赞不已。
觉得是熙妃把皇甫谣宠到了骨子里,连症结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要是一切惹皇甫谣不快的事情,不管谁对谁错,她都愿意改。
若说皇甫谣是她亲骨肉,她疼宠一点也就罢了,偏偏皇甫谣和她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只是她怜惜这孩子生出来就没了母亲,所以请求胥黎帝,允许她抱回来养在膝下。
可是在教养上,却比对待自己亲生女儿还宠。
一个养母,能做到这个份上,着实让人动容。
要是放在以前,在皇甫谣还不知道熙妃的真面目,以及她所做过的事情还有计谋的时候,估计也会稀里糊涂地以为她这么说是疼她宠她的表现。
但是如今,在她尝尽了苦头,悔恨终身又重新来过以后,以一个十六岁心智的人再来听这句话,便从中发现了很多猫腻。
呵!
这哪是在宠她顺着她,明显就是在暗示她不懂事,恃宠而骄,趁机破脏水啊!
皇甫谣看了眼胥黎帝,果不其然见他眉心的川字更明显了,隐隐已经有了动怒的迹象。
皇甫谣赶忙收起胡思乱想,愈发惊惶地摇头道。
“不、不是的!孩儿只是觉得身上都是药渣子味,太臭了,不像母妃身上香香的,我怕您靠我太近了,这味儿也会传染给你!”
纵使熙妃再有远见,再有谋略。
也绝难想到皇甫谣拒绝她碰触的理由竟然是是这个,以至于本来已经准备好的措辞到了嘴边又被迫咽了回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看极了!
“哈哈哈哈哈哈!”
没等熙妃想好应对的措施,胥黎帝原本乌云密布的脸上,此时已是云销雨霁,心情愉悦地走过去将皇甫谣从床上抱起。
长年握笔而结茧的粗砺指腹在她的鼻尖轻点了下,一脸宠溺地说道。
“你这孩子,满脑子就知道胡思乱想!竟然也怕身上的味把你母妃熏臭了。”
“难道不对吗?”
皇甫谣扬着头,一脸懵懂地看着胥黎帝说道。
“母妃身上抹得那么香,肯定是为了父皇准备的,万一被我身上的味儿传染,父皇不喜欢怎么办?”
皇甫谣仗着童言无忌说得一脸天真无邪,一旁的熙妃却在她的话里煞白了画得精致的小脸,一头的凤钗步摇,更是摇得叮当作响。
“不是的!谣儿你误会了,母妃之所以这副打扮是因为这几日担心你的昏迷不醒,我每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形销骨立,为了防止你看到我的形容时吓到,这才在嬷嬷的建议下沐浴更衣,又捯饬了一番才来见你!”
熙妃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着了皇甫谣这个小屁孩的道。
这下可好,抱养在她膝下长大的嫡长公主还因溺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却躲在寝宫里梳妆打扮,把自己捯饬得雍容华贵,像天仙一样。
只怕皇上心中的那把天平,早就像皇甫谣那边倾斜了。
熙妃忐忑不安的想着,明明知道依胥黎帝的性子,或许正对她的这个借口嗤之以鼻,却也只能背脊挺直地站在原地,假装就是这个原因没错。
对于熙妃焦急解释的模样,皇甫谣只单纯的笑,反正她现在才是个九岁的孩子,只要负责天真和无邪就行了。
至于其他的,总有父皇这样的七尺男儿替她顶着!
“皇上……”
见皇甫谣迟迟没有开口接她的话匣子,胥黎帝又是一脸的晦暗莫测。
熙妃到底是着急起来,对着胥黎帝唤了句。
却被胥黎帝不耐烦地打断。
“行了!谣儿只是夸你身上味儿好闻,不想把药渣味染给你而已,你解释这么多做什么?”
胥黎帝的声音淡淡的,虽没有过多斥责熙妃什么。
却让熙妃惊得一愣,整个人僵在当场,像座失了魂的雕塑一般,久久没有开口。
胥黎帝也没管她,抱着皇甫谣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这才好整以暇地对着怀中的人儿说道。
“皇儿说怕味儿传染给你母妃,那刚才父皇抱你的时候,你怎么没把父皇推开,难道就不怕父皇也被你身上的味给熏臭了吗?”
胥黎帝佯装愠怒地看着皇甫谣。
一副她不给他个满意的回答,他就要惩罚她的样子。
不过皇甫谣并不害怕,因为她早就想了后招在这里等着了。
“才不会呢!”
皇甫谣神气地抬了抬下巴,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
“父皇是九五之尊,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别说这些病痛灾难害怕您,就连这药渣味的不敢在您身上久留,就怕被您身上的真龙之气给震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