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墨憬衍虽然不舍,但还是点头嘱咐了句。
“路上小心!”
皇甫谣提着裙摆就要下车,临到马车门口时,又回头附在墨憬衍耳畔说道,“对了,墨哥哥,这些影卫是舅舅偷偷派来保护我的,连父皇都不知道,所以墨哥哥一定要替我保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哦!”
皇甫谣说着,对着墨憬衍眨了眨清亮的眼睛。
一副这是我们彼此间的秘密的样子,看得墨憬衍又好气又好笑,却还是宠溺地应了句,“好。”
“那我走了,墨哥哥京城见。”
皇甫谣说完,扶着马车门框就要伸脚,却被墨憬衍唤住。
“等等……”
“怎么了?”
皇甫谣回头,便见墨憬衍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递给她。
“这个玉牌给你。”
皇甫谣一见那块被打磨得晶莹剔透的玉牌,登时眼前一亮,立马就喜欢上了。
却在伸手的刹那停住动作,有些不舍地收回手,摇了摇头,声音格外坚决地说道。
“不行,君子不夺人所好,能让墨哥哥随身携带的东西定然意义非凡,谣儿不能要。”
“听话,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拿着,就当是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见皇甫谣还是不肯,墨憬衍顿了顿,又道。
“那颗金丹对你来说也有别样的意义不是吗?你将这玉牌拿去,我的心里才不会觉得亏欠有负担。”
“那好吧!”
皇甫谣犹豫地摸上墨憬衍手中的玉牌,但还是不放心地说了句。
“这个就先存放在我这里,哪天墨哥哥需要了,再找我拿回去。”
皇甫谣说得认真,大有墨憬衍不答应,她就不肯收的意思。
在她的坚持下,墨憬衍终是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见状,皇甫谣这才喜笑颜开,如得了天下至宝一般,将那玉牌拿过来,小心翼翼地藏在衣裳里。
做好这一切后,皇甫谣借着门框的支撑,提着裙子跳下车,走过去对影一几人说道。
“走吧!”
影卫听话地收起剑鞘,又往马车内看了一眼,这才跟着她往自家马车的方向走去。
一路畅通无阻。
……
等到皇甫谣等人走远,消失不见,青衫男子终究是忍不住,看着面瘫墨憬衍欲言又止地说道。
“主子,那个玉牌可是……”
可是他们御魂殿的最高信物,在武林中都有不小的号召力,怎么可以如此随便地给了这么一个毫无关系,还满心邪恶龌蹉思想的妖女!
若那妖女不知道玉牌的重要性还好,万一哪天发现了,借由那个玉牌为非作歹,那岂不是在往主子脸上抹黑吗?
青衫男子一脸愤然的想着,反观面瘫墨憬衍面色如常,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恼恨,声音淡淡地打断他。
“无妨!刺客的事解决得怎么样了?”
青衫男子本还有不满,但一听面瘫墨憬衍问起偷袭的事,注意力立马被转移。神情严肃地说道。
“已经解决了!属下寻着踪迹追去,果不其然发现是魔域那边的人,属下原以为少不得要经历一番恶战,但他们领头的人似乎是故意打草惊蛇,见身份败露后也不再多作纠缠,一个撤退令便带走了余下的所有人,想来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青衫男子汇报完,见墨憬衍面容疲倦,再联想之前他要掀帘子查看被制止,后面回来时那妖女又说她是主子救命恩人的事,不由得有些担心的问道。
“主子,刚刚你体内的蛊毒是不是又发作了?”
“嗯。”面瘫墨憬衍点头,倒也没隐瞒,“刚才动用内力加快了毒发的速度,是那姑娘救了我。”
青衫男子一听墨憬衍没有否认,还说是那妖女救了他,脸上的表情更加严肃,似前头有大敌当前,一脸严阵以待地说道。
“虽说主子现在无恙,但那妖……”
青衫男子正要脱口而出妖女二字,便见墨憬衍眸光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忙改口道,“那小姑娘看起来养尊处优,哪里像是会懂医术的人,依属下看,等到了盛京,还是应该请楚公子过来瞧瞧。”
这绝不是他存有偏见。
只是比起那个来历不明的妖女,他更相信身为药王谷传人的楚缅楚公子。
青衫男子暗自思忖道。
却见面瘫墨憬衍似乎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声音淡漠地敷衍道。
“此事我心中自有分寸,你出去吧!剩下的路程绝不能再出什么差池!”
青衫男子本欲再说什么,但见墨憬衍神情冷淡,知晓他决定的事,没人改变得了,只好话锋一转,应了声,“是!”
便退了出去。
待青衫男子出去以后,墨憬衍鬼使神差地再次抚上已经转为冰凉的唇瓣。
“娶你为妻吗?我可还有机会?”
就他这具残破的身子,活过而立之年都成困难,难道还要娶她为妻祸害她的下半生吗?
墨憬衍若有所思地摩挲着绯红的唇瓣,像抚摸上等的艺术品一般感受着那别样柔软的触感,还有那上头还残留着的似有若无的少女的清香,眼底划过几分无人能读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