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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沈妍没想到纪瑶居然拒绝了!

她有点慌。

去年,她十四岁,一见到纪廷元就喜欢上了,那少年修长的身材,明亮的眼睛,笑起来好像灿烂的阳光,她只觉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好像要飞出来似的。

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现在她十五了,想嫁给纪廷元,可是纪廷元脾气不好,不管她怎么去搭话,总是没有多少耐心。她只能想别的办法,比如从纪瑶这里着手。

“瑶瑶,你跟我说什么客气话?我们之间还分你的我的?”她把扇子往纪瑶手里塞。

“我说了不要了,”纪瑶拧眉,“这东西太贵重。”

沈妍的手僵住。

廖氏有点奇怪,她也挺喜欢沈妍的,生怕她尴尬,打圆场:“沈姑娘,瑶瑶总是收你的东西,她是不好意思了。而且这扇子确实是稀有之物,想必花了不少银子,瑶瑶过意不去,她可拿不出那么好的回礼来。”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沈妍想一想:“那算了,我下次送别的给你。瑶瑶,我们去赏花吧?”

纪瑶并不想与她太多来往,但这么冷淡是会让人怀疑的,她笑了笑:“好。”

廖氏则带着纪月与别的夫人说话。

纪月记得母亲的提醒,这次稍微主动了些。

廖氏很高兴。

等纪彰回来,她说道:“有两位夫人很喜欢月儿,蒋夫人和钟夫人,想结秦晋之好,但是他们家的公子,我不太了解,老爷看如何?”

纪彰忙了一天,只想闭目休息,含糊道:“我也不太清楚,等明儿……”话未说完,腿上已经挨了下。

钻心的疼。

“唉哟!”纪彰捂着腿从床上蹦起来,马上清醒了,看向柳眉倒竖的妻子,疑惑道,“秀儿,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廖氏打算跟他说清楚,“月儿的事情再不能拖了,你总是敷衍,要到何时才能正正经经给月儿选夫?我怕你真的闲下来,月儿都老了!”

“你着什么急啊?”纪彰安抚她,“我只是这阵子忙,大燕连着两年闹水灾,户部银子空缺,等这事儿过去就好。”

“我不听,你就得管管女儿的事。”廖氏觉得纪彰是头笨牛,不抽他一鞭他不往前走,她不能再干等下去。

“好好好。”纪彰晓得妻子嫁给他是委屈了,他不能给她权势,不能给她富贵,剩下的唯有体贴,“我保证,上半年一定把月儿的事情定下来。”

廖氏这才满意。

纪彰被她这么一闹,睡意没了,搂着妻子亲热。

丈夫愿意出力了,廖氏的态度也更是积极,过得两日就带纪月去庙里求签,看看她姻缘如何。

纪瑶自然也跟着一起去。

白马寺在城外,廖氏雇了一辆马车,只坐得下四个人,故而只带了贴身奴婢周嬷嬷。因为再雇一辆专门载奴婢,她是不舍得的。

坐在车上,廖氏看着吃橘饼的纪瑶,问道:“瑶瑶,你以前跟沈姑娘不是很好吗?怎么上次都不理会她?”

“怎么没理会,我跟她去赏花了。”

就是比较敷衍,她想让沈妍知难而退,不要再纠缠哥哥。

“我只是不想收她东西。”纪瑶道,“娘您也说了,我会过意不去,她总是这样,有点让我为难。”

廖氏想想也是。

沈姑娘这点是太热情了。

可能是因为沈家有钱,不把银子当回事儿?但他们家这点家底,确实是买不起什么贵重之物回送,她光是给纪月准备嫁妆,就已经把这些年攒的钱花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只够日常用度,还稍微有点宽裕。

“也罢了,这事儿你跟她说清楚。”

纪瑶应了一声。

马车在官道上行驶了半个时辰,就到得白马寺。

寺庙在山脚下,不像别的喜欢建在山顶,香客们每每上去,都要走得气喘吁吁,白马寺就很方便,踏十来个石阶就到。

廖氏领她们去上香,然后让纪月抽签。

纪瑶看着有点紧张。

倘若姐姐在重阳节前嫁不出去,很有可能就会入宫,因那时候皇太后为压制皇贵妃,也就是宋昀的亲娘,太过得宠之势,突然为皇上选妃,而皇上是孝顺之人,并未加以阻止。

现在,母亲比前世看重,应该不会有事吧?

纪月抽了一支签出来。

廖氏急忙拿来看,只见上面写了“子牙弃宫”,当时就觉得不太吉利,“弃”是抛弃,“宫”是所住之地,她心想莫非是下下签?便有些焦躁。但当着女儿的面却未表现出来,笑着道:“等会儿我去找解签人问问。月儿,你跟瑶瑶去四处走走吧,这白马寺正当是最好看的时候,”又吩咐周嬷嬷,“你陪着她们。”

许是不想姑娘听到,周嬷嬷建议:“去东边看看兰花吧,听说明智大师种植了许多名贵兰花。”

纪月摇头:“那处定是挤满了人,还是找个清净之处,等母亲问好了,我们就回去。”

她一向不喜欢热闹。

周嬷嬷想一想,让她们去竹林:“旁边有个小池塘,听说里面养了好几只大乌龟,也很有趣。”

三个人便去寻龟。

岂料刚穿过竹林,纪月就看见了地上有几滴鲜红之物,她停下脚步,低声道:“周嬷嬷,我们还是走吧。”

周嬷嬷奇怪,觉得纪月今儿有点挑剔了,劝解道:“大姑娘,这兰花你不要看就罢了,怎么连大乌龟都不想看?奴婢实在找不到别的地方,你还是将就一下,不定二姑娘喜欢呢。”

纪瑶年纪小,准是有兴趣的。

纪月伸手指了指地上:“你看,这是什么?快走吧。”

周嬷嬷跟纪瑶低头一看,只见是血迹,纪瑶吃了一惊,周嬷嬷却并不在意:“大姑娘别大惊小怪,许是哪位僧人不小心受伤滴下来的。”见纪月秀眉微颦,弱不禁风,又安慰,“若大姑娘实在害怕,我顺着血迹去看看……”

谁知往前不到五步,突然有一人走出来,从身后将她打晕了。

姐妹两个还未来得及喊叫,那人手中匕首已经抵上纪月的脖子,沉声道:“别出声。”

纪瑶抬头看去,只见那是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穿着湖绿色的窄袖春袍,上面血迹斑斑,他的腰间挂了块羊脂玉佩,并两个荷包。

她再往上看,等目光移到那张脸上时,眼睛忍不住瞪圆了。

此人长眉凤目,肤色如玉,俊秀的好像画中之人,没有认错的话,乃是将来的首辅。也是宋昀后来的党羽,辅佐他扳倒太子,入住东宫,最终成为新帝的谢鸣珂。

纪瑶掩住嘴,堵住了自己的惊呼声。

她明明记得,谢鸣珂是个残废,那些姑娘们提起谢鸣珂,总是一脸惋惜,说他以前如何如何的风姿动人,又说就算废了,也多得是人投怀送抱……而前世初见,他确实是坐着四轮椅,还要两个小厮在后面推着,怎么今天,他的腿好好着呢?

是还没有被废掉?

“公子,”纪月此时开口了,“我与妹妹绝不泄露公子行踪,请放了我们罢。”

她已经看出这是个什么状况。

这个年轻男人肯定是遇到了追杀,藏身于此,他怕她们泄露行踪,引来杀手,所以才会把周嬷嬷打晕。因为怕周嬷嬷大喊大叫,她这样的块头也不好控制。

谢鸣珂眸光一动,匕首更贴近了些:“我能相信你的话吗?”

“公子要我如何证明?”纪月睫毛微颤,柔唇发白,“我只是一个姑娘家,又带着妹妹,我实在不想惹祸上身,只要公子放了我们,我可以替公子遮掩血迹……”

谢鸣珂没想到她会提出交换条件。

他盯着她苍白的脸颊看了看。

一个姑娘家遇到威胁,居然还能如此镇定,倒是少见,他把匕首抵上了纪瑶的脖子,看着纪月:“遮掩血迹容易,我身上的伤却难愈合,不如你替我包扎。”

他的血一直在流,已经撑不住了多久,怕是不能熬到……他需要有个人替他止血!

现在这两个姑娘不声不响,正是合适。

这样的要求,纪月有点为难,毕竟她是姑娘家,给他包扎,肯定会有所接触,当然会有顾虑。

纪瑶听到这话,更是恼火,挑眉道:“这位公子,你不要得寸进尺!”

谢鸣珂并不理会她,纪瑶在他手下不过是块鱼肉。

他匕首动一动,看着纪月:“你再拖延时间,对你也不利,倘若你家人寻来,弄出声响,那些杀手可不会管你们是谁,到时便与我同归于尽。”

不想让姐姐做,纪瑶道:“我替你包扎……”

“不,瑶瑶。”纪月阻止。

妹妹是个什么性子,她最了解,万一没轻没重的触怒这公子,也许会给她们带来灭顶之灾。

纪月手指微微的捏紧:“公子,我愿意帮你,但是……”

她怕被人知道。

“你放心,”谢鸣珂承诺道,“此事我绝不会传扬出去,你做好了,我马上放你们走。”

到时,他不再流血,也能从白马寺离开。

“我荷包里有金疮药。”

纪月听从,伸手去拿。

血从他衣袖侵染出来,好像一条蜿蜒的溪流,纪瑶看在眼里,敢怒不敢动。这谢鸣珂在他父亲谢知慎死后,灭了他谢家二房,导致谢老夫人吐血而亡。这种绝情之人,她们姐妹两个要是被他记恨上了,将来也不知会如何。

可能像只蚂蚁被踩死……

但被他胁迫,又实在觉得难忍,想到谢鸣珂后来变成残废,心里才舒服点,不过转念一想,倘若真如谢鸣珂所说,那追来的杀手,也许就是废了他的腿的。谢鸣珂前世也只是堪堪捡回一条小命,那她们跟他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下场?

纪瑶立刻舒服不起来了,只希望姐姐的动作能快点!

纪月替谢鸣珂解下腰带,又拨开衣袖,只见他左手与肩膀上有三道伤口,皮肉翻卷,狰狞十分,血就是从中流出来的,深可见骨。

她的手指微微发颤,犹豫会儿,拿帕子沾了金疮药,往上抹去。

冰凉又刺痛的感觉,好似在心口中了一剑,谢鸣珂抑制不住的颤动了下,匕首扫过纪瑶的脖颈,她只当要被刺到,险些叫了声。抬起头看向谢鸣珂,想让他注意点,却见他如玉的脸颊竟浮现出了一抹红色。

而他的目光正落在姐姐身上。

纪瑶看过去,姐姐此时是太好看了点,不止因为她清丽的容色,也因为她动作的温柔。她周身放着光,她眉间藏着悲悯,好似春日阳光,高山顶的雪都能融化。

可是,这关谢鸣珂什么事情?

你红什么脸! GZw7czjoshzztdAaHmFFJVIIuTw3nhA6p2EYOllb/Jh/xfJERjFjdDZGMV12n7Mn



004

只要下决心,纪月什么事情都能做好,很快顺利地包扎好伤口。

就是为此里裙缺损了点,她稍许整理。

“公子,能放我们走了吗?”

她柔声问。

谢鸣珂的脸早已不红了,就是流了许多的血,直起身,竟是一阵头晕。身躯摇了摇,把手搭在了纪月的肩膀上。

入手处温热圆润,他稍稍分神。

纪瑶怀疑他是故意占姐姐便宜,斥道:“你干什么?”

谢鸣珂低下头,只见纪月的脸有些绯色,她气质原本清冷,此时竟显出一种别样的娇美,这让他想到了曾经在雪原顶上看到的红莲。

他松开手:“你们去留随意,但记住,不要泄露我的去向。”

纪月道:“既然公子一诺千金,我也不会违背。”

谢鸣珂看她一眼,转身而去。

纪月吁了口气,擦擦额上的汗。

姐姐从头到尾都很冷静,纪瑶才想起来,如果她不是因为重生,可能要吓得哭了,正是因为知道谢鸣珂的为人,哭泣绝不会让他心软。但姐姐又不是重生,却有如此的镇定,难怪她能成为与皇贵妃一争高下的宠妃。

纪瑶问:“姐姐,你刚才不怕吗?”

“怎会不怕?我里衣都湿透了,幸好你没有大喊大叫,不然怕是要遭厄运。瑶瑶,你做得很好。”她夸了妹妹一句,蹲下去叫周嬷嬷。

谁料周嬷嬷被打得太重了,竟是怎么也喊不醒。

没法子,纪月只好去请僧人,周嬷嬷长得高大强壮,后来来了两个僧人把她抬着去了客房。

廖氏还在解签。

这是一支中签,乃仙鹤离笼之象。

解签人说,“宛如仙鹤出凡笼,脱得凡笼路路通。南北东西无阻隔,任君直上九霄宫。”

先凶后吉。

廖氏不太满意,她本来希望女儿求个上上签的,现在是中签,还是这等寓意,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她正心烦时,有个僧人寻来,告知周嬷嬷一事,她急忙跟着去了客房。

周嬷嬷还没有醒转,廖氏关上门,询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赏花吗,怎得周嬷嬷会晕倒?刚才那僧人还说什么,她后脖颈受伤,她怎么会伤到那里?”

“被砸伤的!”纪瑶眼睛一转,“我们好好走着呢,突然飞来一个东西砸在嬷嬷的脖子上。”

“什么?”

“好像是块石头。”

廖氏不太相信,这小女儿向来古灵精怪,她看向纪月。

纪月道:“是石头。”

这下廖氏不怀疑了。

周嬷嬷醒来,首先就是一声大叫:“哎哟,疼啊!我的脖子!”谢鸣珂是从她后面袭击的,她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晓得疼。

“哎,嬷嬷,你被石头砸了,这几日好生休息下。”廖氏安抚,搀着她起来,“我们回去吧。”

“石头?”周嬷嬷惊讶,“哪来的石头。”

“许是哪个顽皮孩子丢的。”纪瑶道,“我看到一个小孩跑了出去,但是没追到。”

周嬷嬷极为生气,马上痛骂起那个孩子。

纪瑶听了嘴角翘了翘,就当骂谢鸣珂了,周嬷嬷多骂一会儿才好呢!

四个人走出寺庙去坐马车。

车夫一直在等着,见周嬷嬷脚步不稳的走出来,微微愣了愣。

“倒霉透顶,”周嬷嬷道,“今日许不是黄道吉日。”

廖氏心想,肯定不是,不然就不是中签了。

两个人都不太高兴。

马车徐徐而出。

为包扎,纪月撕去了一些里裙,怕母亲看到,一直遮掩着,坐姿格外拘谨。纪瑶也怀着心事,倒是行得片刻,风中传来一阵马蹄声,踏踏作响,隐隐还有男人的声音。

纪瑶好奇,侧头往外看。

只见到三骑飞驰而过,当先一人背影挺拔,穿着深青色春袍,胯下是匹乌黑的骏马,纪瑶愣了愣,随即又摇头。

怎么可能是他呢?定是看错了。

怀疑间,那三骑已绝尘而去。

到家之后,廖氏同纪彰说了签文一事。

纪彰道:“信这些作甚?不要管,”又告诉妻子一个好消息,“徐三老爷有意结亲,他儿子在顺天府做通判。”

“他?”廖氏皱皱眉头,“我好似记得长相普通。”

“男儿要什么长相,五官端正就行。我问过几位同僚,对徐家甚为推崇,徐家几代都出过能臣,算是簪缨世族了。就是徐三老爷长进不大,但我们家本来也不是什么书香门第,你说是不?”

他们家是底子不行。

说来还高攀了,廖氏道:“看看也好,那之前我说得两位公子呢?”

“蒋家公子不错,如你所愿,一表人才,就是家世差了些。”

没有十全十美的,不过总算有两个人选了,廖氏颇为高兴,叫来女儿,儿子同来用膳。

纪廷元道:“有什么大喜事吗?”

“非得要大喜事呀?”廖氏怕大女儿害羞,没提,“一家人就该如此。廷元,你也别总是出去吃,跟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作甚?”

“什么狐朋狗友?他们哪一个不是举人?”纪廷元看着父亲,“爹爹都认识的。”

“是是是,你别担心廷元,他心里有数,不会胡来的。”纪彰是老好人,家里孩子从来不责备。

廖氏对这丈夫也是没辙了。

纪瑶偷笑了下,夹了一个大大的肉圆给父亲:“爹爹,你怎么又瘦了?多吃点。”

“瑶瑶乖。”纪彰眉开眼笑,“爹爹是因为公务繁忙,最近户部这银子啊不够用,之前都拿去换赈灾粮米了,一批批的送出去。”

什么赈灾粮,全都被贪官吃了,纪瑶对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很清楚,爹爹废寝忘食,一心为国为民,可是从来都没有回报,官升不上,银子拿不到手。以前,她就是因此而觉得愤恨,觉得父亲窝囊,才会想着嫁给那些权贵,过梦寐以求的好日子。

现在,她清醒了,当然不会这么想,可是父亲还是很可惜。

纪瑶道:“那么多银子假使都落到实处,怎么可能总不够呢?爹爹,你该好好查一查才行。就像周嬷嬷去集市买菜,哪回不算清楚的?每一种菜多少铜钱,都写好了的。”

纪彰一愣。

廖氏却呵斥道:“瑶瑶,别瞎说,衙门里的事情你知道什么?你爹爹已经够忙的了,还让他查这些!”

可都是瞎忙啊,什么好处都没有。

如果他再抓不住这次机会,真的晚了。

当今皇帝算是个明君,在大燕局势稳定之时,便是想好好整顿吏治,正好拿那一批贪官开刀,再任用能臣清吏,为百姓造福,要是父亲此时参与弹劾,也许能升官。

听者有心,纪廷元忽然想到了在他那些“狐朋狗友”中得到的消息,与父亲道:“瑶瑶说得很有道理,父亲,或者你该考虑一下,那些官员尸位素餐,连百姓的救命粮都要吞吃,天理不容!爹爹,我可以帮你。”

廖氏嘴角都抽了。

这些孩子!

等到茶余饭足,三个孩子告辞出来,纪瑶拉住纪廷元的袖子:“哥哥,你说话要算数,一定要帮爹爹!”

比起父亲,纪廷元显然聪明多了,二十六岁就做到了左佥都御史,要不是为了她,一时糊涂……

纪瑶的小手更用力了。

纪廷元感觉自己的袖子都要被拉断,喝道:“放手,成何体统?”

“就不放,你答应我,我才放!”

完全像小时候一样,纪廷元头疼,明明他故意冷落妹妹之后,她就跟自己疏远了,不再缠着他,让他不能出去见朋友。但不知为何,心头又涌上几分柔软,想起了童年。

“好,我答应你,行了吧?”纪廷元握住她手腕,“拽着作甚?你放开了,我也不会跑!”

这倒是,纪瑶朝他龇牙一笑,松开手。

“哥哥,爹爹笨,你可要谨慎些。”

有这么说自己爹的吗?纪廷元心想,虽然事实如此,他伸手给她一个毛栗:“你懂什么,还说起衙门的事情来了?行了,我会看着办。”

纪月这时插话道:“莫当玩笑,哥哥,你真的要盯紧爹爹,这不是什么寻常事,”看一眼纪瑶,“妹妹一时说得孩子话,你既然听进去了,切莫出任何纰漏!”

在家里,如果纪瑶是调皮任性的代表,那纪月当然是懂事听话了,纪廷元的态度也不同,认真道:“我知道,不会有事。”

他说完便要回自己那里。

纪瑶有心跟他亲近,重拾兄妹情,追上去道:“哥哥,白马寺养了好多大乌龟,你给我也弄一只吧,养在水缸里!”

“什么,大乌龟?”纪廷元头疼,“我去哪里弄大乌龟?”

“你不是朋友很多吗?”

“没听娘说吗,都是狐朋狗友!”

“不不不,哥哥的朋友都是才子,跟哥哥一样是年轻才俊!你想想办法嘛,我要只百年老龟……”

纪廷元想把纪瑶扔远了,但对上她水灵灵的眼睛,充满了撒娇与依赖,他又软了下来:“好吧,好吧。”

纪瑶是个得寸进尺的,见哥哥答应,又抱住他胳膊,缠着要去书房。

两个人打打闹闹,渐渐走远。 Qd/dLGhU9nnT6vhdMHmb7JDcZGpOaA73H74gXMIE/NGiKH0eWiW9SQeMxfsoHDk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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