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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奸臣
鱼七彩

第1章 落魄神仙不如鸡

秦远是个调皮的仙二代,因私自下凡在人间泡吧吃鸡打游戏,被踢下了界。

秦远成为隋末荥阳郡秦员外的独子,十多年后,他长成了一名聪敏好学的温润少年。

十六岁生辰这日,雷雨交加,秦远恢复了仙时的记忆。

现在秦远体内并存了两种人格:恣意妄为的纨绔神仙;规矩斯文的温润少年。两方都想打败另一方成为主导。

这已经不算什么大问题了,因为秦远发现自己身体有了一个更奇怪的变化,他无法再吃人间的东西了。

不管秦远吃什么样的食物,吃下去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突如其来的腹部不适,头晕恶心,生生地把吃掉的东西全部干呕了出来。呕吐的感觉非常难受,仿佛被抽走了半条命。而饥饿的感觉同样难受,抓心挠肝,仿佛五脏六腑都被什么东西拉扯着。

之所以会有这种问题出现,很可能就是当初把他踢下界的兄弟做事儿太马虎,没把他仙根除干净。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他奶奶的,肯定天上那帮闲得蛋疼的老仙君故意给老子的使坏,想饿死老子。等老子回了天庭,一定要找他们算账!”

两种不同类型的想法在秦远的脑海里互相碰撞。

秦远心烦意乱之时,看到了自己手指上的蓝宝石戒指,这枚戒指他出生时就攥在手里了。

秦远现在想起来了,这戒指是文昌君开发的一款仙界版本的开心农场小游戏,文昌君想让他试玩给些建议。结果他拿到手后,还没来得及玩就被贬下界了。

戒指农场里有数亩良田,和一缸取之不尽的万能种子。万能种子撒到田里去,等十二个时辰就会有收获,但具体会收获什么样的东西,会根据绑定者的心情而定。这也是这款游戏的亮点之处,播种者在收获之前永远不知道自己会种出什么鬼东西来。

因为戒指已经被绑定,秦远就猜测这农场的收获八成是跟文昌君的心情有关。

现在农场的田里正好有一批待收获的石榴,秦远饿得不行,摘了个石榴尝尝看。不愧是仙界的东西,他吃下后肚子果然没有不适反应。这太好了,至少他不必再忍受饥饿。

秦远使用一段时间的农场后,发现农场里收获的蔬果会因为味道不同,影响他食用时的心情。

比如他第一次收获的石榴,淡酸中带着甜,吃的时候心情会小愉悦。第二次收获的苦菜,不光口感上差,心情也会觉得苦闷,有些烦。之后还有小葱、萝卜等辣味的菜,心情就跟着微微带点火气想发怒。白菜、茄子等等这些不带酸甜苦辣味道的菜,吃的时候就是平常心的感觉,不会有特别的情绪波动。

农场的收获有千斤之多,但秦远肚子现在一顿要吃两三百斤的量才能填饱。农场的收获可以折叠,每十斤的收获可以折叠为一个单位,比如十斤苦菜可以折叠成为一棵苦菜,但苦味会按照折叠的倍数增加,一口就足以让人觉得苦到世界尽头。

尽管有时候农场收获的口味非常不尽如人意,秦远依旧会照吃不误,因为比起难吃,饿肚子的感觉更要命。

近半月以来,秦远一直在吃苦柚,酸中有苦,吃得时候令他心尖都泛着涩味儿。

秦远开始怀疑农场的收获并不是跟文昌君的心情挂钩。文昌君好歹是个神仙,情绪不会反复变化的这么剧烈。

这段日子也有好事,秦远的两个人格已经开始互相适应,慢慢地融合,成就了一个‘静若止水,动若疯虎’的新秦远。

……

秦员外早年丧妻,便再没有续娶,只有秦远这么一个儿子,对其疼爱备至。他身子一向康健,谁知这月偶感风寒,不管如何吃药都没有起色,病情越来越重。

秦员外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了,他很担心自己那唯利是图的兄长在自己死后,欺负自己年少无依的儿子,伺机图谋家产。秦员外在病重之时,拉着秦远的手,再三嘱咐他一定要守住家业,照料好自己,万万不能听他伯父伯母的蛊惑,不能跟他们回家。

秦远都一一应下,乖乖在父亲窗前侍奉汤药,花重金请遍了全城的名医,但最终还是没能留住他老人家。

而今秦员外葬后的丧幡尚没有撤下,其兄长秦峰就按耐不住了,携妻柳氏登门来找秦远。

夫妻俩无非是想骗秦远跟他们回家,如此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代管’秦员外所留下的家产。

“我苦命的侄子哟!二弟好狠的心,怎么就撇下这么乖巧的孩子走了!”

柳氏进门后,就冲过去紧紧搂地住秦远。她声泪俱下地哀伤一番后,就劝慰秦远不要太伤心。

“逝者已逝,咱们生者还得好好活下去。伯母这就帮你拾掇行李,带你回家。放心,今后有我们在,一定不会让你吃半点苦。伯父伯母会把你当亲生孩子的一般,不,是比亲生的还要亲生。”

柳氏说完,见秦远低着头没吭声,害怕他不答应自己。柳氏赶紧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纸包。纸包里只有六块糖,她小心地取出一块往秦远嘴边送。

“伯母知道你心里头苦,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托了好些人才弄到这几块达摩揭陀国的石蜜,甜得很。听说京师里的贵族都兴吃这个。吃完了糖,你们就跟伯母走,好不好?”

秦远安静而温柔地摇了摇头,边谢过伯母边表示自己不吃。

“吃一块吧,哪有孩子不喜吃糖呢,吃一块心里能好受些,至少缓解一下伤心。”柳氏说罢想把糖硬塞进秦远的嘴里。

“我说了,我不吃!”秦远突然音量拔高不再温润,他丝毫不加掩饰地皱起眉头,表达嫌恶,“父亲去世,我本就应该伤心,不需要缓解。”

“这糖可是一千文一块,他若不喜吃你何必硬逼!”秦峰见秦远竟不领情,气得让柳氏把糖收起来。

柳氏尴尬了下,厚着脸皮去拉秦远的手,轻声跟秦远解释道:“好孩子,你是不是担心伯母和伯父会对你不好?伯母说话从不打谎,刚才的话句句作数,以后一定会跟待亲生似得疼爱你。”

柳氏看着秦远的脸,渐渐出神了。这孩子的长相本就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俊的,这两天却是发现他越来越好看了。一双剑眉,一对星辰凤目,眼梢挂着淡淡疏离,却也偏偏最勾人。高鼻薄唇,嘴角自然上扬,冷漠时似在笑,笑时又似在冷,俊美不可方物,真真恍若仙君下凡。

她若能把秦远领回去,不仅自己养眼了,将来给他娶妻的时候,还可以趁机大赚一笔。

柳氏使出浑身解数,费尽口舌去游说秦远,却见他越说越低头,半点不吭声,跟个闷葫芦似得。

“你这孩子倒是说句话啊,跟不跟我们走?”柳氏急得差点跺脚。

“我一个人可以。”秦远淡淡道。

柳氏和秦峰互相对看了一眼,彼此眼神中都透露着不甘心。

“孩子就是孩子,想得简单。你以前可管过账?打理过庄子?安排过家中的杂事?前些年郑员外死了,家里就两个儿子管家,没个正经长辈帮衬看着。而今怎么样,俩兄弟在街上要饭呢。你信不信要不了多久,你也会像他们那样?”秦峰嗤笑够了,讥讽道,“既然你不信任我们夫妻,也便罢了,我们不强求。说实在的,少管你一个孩子,我俩也能省心,更省得有些人在心里怀疑我俩是不怀好心。”

柳氏忙去拉住丈夫的衣袖,劝慰道:“郎君,我倒不怕外头传我们夫妻是什么样的人,只要孩子能好便成了。我担心远儿他年纪小……”

“用不着你担心,刚才那孩子说什么话你没听出来么,我们还在这自讨没趣做什么,赶紧走吧!”秦峰拉高语调,故意喊着说话。

柳氏无奈地叹口气,就跟着秦峰往外走。但夫妻俩路走得很慢,柳氏还时不时地回头瞅了几眼秦远,看似像长辈对孩子的关心和不舍。

秦远可不会挽留他们。

听刚刚秦峰那语气,似乎笃定家里的产业会出事儿。搞破坏这种事太容易了,只要一条小鱼就能腥了一锅汤。更何况秦远之前确实一心读书,目无下尘,并没有管理杂务的经验。父亲去了,他在这也没什么太大的牵挂,正好可以就此机会离开,四处云游看看是否能找到回到天上的办法。所以秦远就吩咐管家清点产业,除了老宅外全部发卖。

五日后,秦峰夫妻发现秦远那边一直没有动静,看来是不会主动来找他们了。秦峰便使唤属下去秦家开的布庄放火,结果却被抓个正着。

秦峰得到消息后,正纳闷秦远丧父伤心之余,怎么会有精力把家业管理得如此严密,随后得知那布庄早在前一天就易主了,已经不是秦家的产业。

秦峰气得双眼倏地瞪大,气势汹汹就跑到秦远跟前斥他:“像什么话,你父亲刚去你竟变卖了他的产业,此为大不孝你知不知道?”

“我不过遵从父亲的遗愿,要守住他的产业罢了。”

“你这是守么?”

“当然算,有人虎视眈眈,打算使阴招夺走这些产业,我便将这些产业变现,让那人没办法动手,这不算‘守’么?”秦远反问道。

“混账东西,事到如今竟还在这巧舌如簧,我今天便要代你父亲好好教训你。”秦峰说着就要人去拿板子,他要行家法。

“晚辈倒是觉得是您该琢磨一下自己该以什么姿势伏法。买我布庄的人正是荥阳太守的侄子,放火的事人家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而且以他们的能耐这事儿必然一查就能查出来了。好心劝伯父一句,有功夫琢磨怎么算计我,不如先琢磨怎么自保更实在。”

秦远一番话吓得秦峰哑口无言,脸色白了又白,最后颤着两条腿儿踉跄逃了。

秦远把清算产业换来的钱财,都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他答应过秦员外要守住他的家业,所以这些钱他不会动。

神仙犯错被赶下界,一般都要做点什么意义非凡、动容上天的事,才可以免除惩罚回到天上。当然这种事情不能刻意为之,要顺其自然,发自诚心。

秦远决定离开了中牟县,至于该去哪儿怎么走,冥冥之中自有指引,全凭他神仙感觉即可。

秦远一口气赶了几天的路,最后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四野荒芜。秦远见天上风云突变,似乎要下雨,想找个山洞避雨,结果山洞没找到,倒是见到一个破草房子。 bYgBAC1HDtLnHtARMpUbMENlD2Omf3NnhIPIOu+ckZYyWufX7oFh3ummEP2x1tX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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