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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元煦觉得自己的三观，再一次的被刷新了。
他失神的看了季音音许久，张了张嘴巴，却依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外头倾泻进来的晚霞，红得越发的瑰丽。
照在人的身上时，就像是将人燃烧一样。
许久，褚元煦才缓缓的说道：“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季音音并不知道。
褚元煦轻笑，笑容无尽的苦涩，又带上了一丝仇恨：“他将佳梦表妹给杀了！”
季音音听到这个消息，是真的愣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看下个褚云瑾，却无法从他那幽深的眼中，看出什么来。
褚元煦颤抖着身体说道：“佳梦表妹，不过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就被他杀掉了。”
“褚云瑾，你告诉我，是不是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褚云瑾看向他，眼里闪过了一道幽光，却没有说话。
褚元煦见他沉默，胸膛剧烈的起伏：“来啊！你肯定是想要杀了我对吧！那你杀啊！”
季音音看到他要冲上来，赶紧上前拉住了他：“褚元煦，你喝醉了！”
“为什么！”褚元煦猛地推开了季音音：“为什么你还要包庇他！？站在他的那一边！？”
季音音：“……”是那该死的求生欲。
只是季音音怎么的，都不可能将原因告知他。
她异常冷静的看着他：“你真的喝醉了，我带你回去。”
褚元煦却一把挥开了她的手：“我不需要！”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等褚元煦离开之后，褚云瑾又轻咳了几分。
季音音听到声音，转过身看着他：“他怎么这么用力，脸都肿了。”
褚云瑾看着她想要摸上自己的脸，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并没有多么的用力：“夫人果真和其余人不太一样。”
褚云瑾静静的看她，眼神幽深，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季音音没有正面的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你的脸已经肿了，得要赶紧消肿才是。”
扔下这句话之后，季音音便离开了。
褚云瑾也没有拦着她。
等季音音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枚鸡蛋。
“我听说用鸡蛋敷脸，能很快就消肿。”
说着，她已经将手上的鸡蛋包在了一个手帕上，然后轻轻的在褚云瑾肿了一半的脸上缓缓滚动。
褚云瑾看着坐在自己身前的少女，她的神情是那么的认真，像是现在在她 的眼中，最重要的便是自己的脸。
他垂下了眼眸，掩盖了眼中一闪而过的诡谲之色。
揉了几分钟，季音音的手都累了。
换了好几次，感觉到鸡蛋的温度已经没有了，才停下。
而此时，褚云瑾那肿的不行的脸，已经消了一大半。
这鸡蛋果然是有用的。
在季音音收回鸡蛋的时候，褚云瑾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季音音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褚云瑾眼神无比的温和，嘴角还扬起了一丝的笑意：“多谢夫人。”
季音音：“不要紧。”
褚云瑾却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手：“夫人，有时候一个人做了一个选择，便终生无法更改。”
“所以每个人在做自己的选择前，应该要慎重。”
“你说对吧。”
季音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已经明白了他为何要这么说：“自然。”
“每个人都应该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自然也一样。”
褚云瑾嘴角的笑容逐渐的扩大，眼中再也不见一丝一毫的阴鸷：“这便好。”
季音音：“夫君，天色不早了，用膳吧。”
褚云瑾轻咳了几声，缓缓的站了起来：“嗯。”
吃完了晚饭后，褚云瑾依旧是和她同一个房间。
但是他依旧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单纯的抱着她睡。
季音音却没有睡着。
等褚云瑾完全水过去之后，季音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睡得香甜的褚云瑾，她缓缓的皱了一下眉头。
真的是褚云瑾将陈佳梦杀掉的吗？
不知为何，季音音并不信这一件事。
虽然事情到了现在，褚云瑾的所作所为，的确称得上一句变态。
可是他真正动手的，也就只有陈美华一人而已。
若是他想要对陈佳梦动手，那大可以在之前就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
何必要等到陈佳梦将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他们之后，又说明了自己要离开回家时，对她出手？
若是这样，只要知道了内情的，都能猜出，是他动的手。
褚云瑾又不傻！没有必要要这么做。
所以很大的可能，便是陈佳梦的死是真的意外，而不是他动的手。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褚云瑾又为何要骗褚元煦，这件事是他做的？
季音音在褚云瑾的身上，感觉到了违和。
他是一个很复杂的人。
季音音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让自己不去深思。
她伸手摸了摸褚云瑾还有些肿的脸，用近乎是气声的声音，低声说道：“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很显然，这个问题并没有答案。
或者说，这个答案要她自己去寻找。
季音音抿了抿嘴，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
等季音音睡着了之后，她以为睡着了的褚云瑾，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幽潭。
脸上，还残余着季音音刚才触摸过后的温热。
褚云瑾微微用力，将怀中人又抱得紧了一些。
夫人，是你说的，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从一开始，我就问过你，是要离开还是要留下。
从你说要跟在我身边的这一刻开始，我就和你说过，你本该可以选择自由。
是你自己放弃了。
而后，又是你说哪怕被我拖入地狱，也绝不后悔。
夫人……你也必须要为你说过的话而负责。
褚云瑾嗅着季音音发间散发出来的花香，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他终于入睡了。
而在这一天过后。
季音音一直都想要知道，褚元煦到底会怎么做。
这个傻弟弟，不会还去买醉吧？
不怪季音音会这么想。
实在是褚元煦之前的行为，让季音音觉得，他还真的就是这样的人。
但是这一次，季音音却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