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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雪伶从晌午过后，就一直在萧小曼的院子里等她。
等落日，萧家的下人们点上一盏一盏油灯，萧小曼的身影才渐渐映入这个院子。
萧家用的老式油灯，比起时新的电灯昏暗不少，但看清一个人的面容足矣。
自萧小曼回来之后，赵雪伶只在萧家的宴席上匆匆见过两次，萧四老爷和萧五老爷都是独立的院子，不出院子，平时见不到的。
昨晚萧四老爷和柳絮儿的惨败，让赵雪伶对萧小曼有了一些新的看法。一晃五年，萧小曼究竟有多少能耐，赵雪伶揣摩不到，但她可以确定是，她比柳絮儿有本事多了。
赵雪伶最拿手就是，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话。
“小曼，这五年你在北平过的如何，也不晓得写信回来，我和阿隐一直都很牵挂你。”
萧隐，萧五老爷的名字。赵雪伶和萧五老爷夫妻多年，彼此熟练，唤名字是常有的事。这也是，赵雪伶和柳絮儿不同的地方，说难听点，柳絮儿再年轻美貌，都不过一个妾室。赵雪伶自带的当家主母的气韵，是柳絮儿没有，也无法匹敌的。
“婶婶，是拐着弯怪我了？”萧小曼嘟嘴，刻意偏着头。
“你这孩子！”赵雪伶笑出了声，谁说小曼阴险狡诈的，分明还是没长大的丫头！
“昨天的事，我都听说了。柳絮儿是过分了些，我们是一家人，要讲究和气，你不许报复她，毕竟她是你的长辈。”
赵雪伶短短两句话，已经把萧小曼的后招都想好了，若萧小曼做出什么算计柳絮儿的行为，那就是不敬长辈，不讲和气！
赵雪伶真是一只老狐狸！不许她报复，简单，她可以主动惹事！
“小曼记住了。”萧小曼心口不一的应声。
赵雪伶的眸光划过萧小曼温顺的脸庞，没有任何的起疑。
“你今天去墨玉坊学习得怎么样”赵雪伶顺口一问。仿佛关心是萧小曼学习的近况，而非墨玉坊。
萧小曼摇摇头，“我不懂这些，玉坊有明安叔打理就好。”
“李明安到底是外人，萧家的家产怎么能落在外人手里。玉坊的事，需要我和你五叔的地方，尽管开口！”
说到这里，赵雪伶的目的显而易见！什么和气，什么关心萧小曼，都是打探墨玉坊的借口罢了。
萧小曼当然听得出来，但她不想急着撕开脸面，萧家这一场戏，得慢慢唱。
“五婶，你真好。比那个柳絮儿强多了。”
萧小曼主动挽着赵雪伶，好比一个小孩子得到糖果般的欣喜。
赵雪伶和萧小曼又寒暄了几句，见萧小曼如从前一般乖巧听话，赵雪伶离开时，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
赵雪伶既然主动出招，萧小曼岂有不接招的道理。等赵雪伶走开老远，萧小曼招手示意沐雪走近她，随即道，“上次明安叔送来的账本，分明给四叔五叔送过去！”
“现在？”沐雪愣了一下，问道。
“对，让他们也尝尝被算计的滋味！”
四叔，五叔，可不要怪我！是你们先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