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某,女,41岁。
2012年7月就诊: 患者诉夜间睡眠障碍3月余。近几个月来夜间入睡困难,或睡而易醒,难以再睡,每晚睡眠2~3个小时,平素不愿与人招呼,性格多疑。现:夜间无睡意、入睡困难,腰痛,浑身乏力,精神差,时头晕,心悸,口干,面色无华,苔白舌淡、脉沉细。原有痛经史,月经量少,每次一天左右。
不寐(心脾气虚)。
抑郁症。
辨证分析: 患者中年女性,气血已渐亏,血不养心,肝气不舒,加之平素性情内向,郁久化热,以致肾水不能上济心阳,阴阳不调,故夜寐不能,头晕、口干、腰痛,脉沉细;脾虚运化失常,四肢、脑髓失养故浑身乏力,精神不振,月经量少,舌淡苔白。
治则: 疏肝理脾,调心安神。
取穴: 内关(双)、神门(双)、三阴交(双)、血海(双)、太冲(双)、关元、复溜(双)、气海。
治法: 关元、气海、复溜用补法,余穴用平补平泻,均留针15分钟,每日1次,1周为1个疗程。
嘱其放松心情,保持心情愉悦,适度加强体育锻炼,多与亲朋沟通交流。
循足太阳经,从头至背腰骶部常规叩刺至皮肤微红,重叩心俞、脾俞、肾俞,每日一次。
接诊6次后,诉夜间入睡改善较明显,已可睡5~6个小时。
“不寐”,即所谓失眠,是以经常不能获得正常睡眠,或入睡困难,或睡眠时间不足,或睡眠不深,严重者彻夜不眠为特征的病证。常见于西医学的神经衰弱、神经症、抑郁症等疾病中。针刺能调整心率和呼吸频率,有利于平息患者的焦虑不安和烦躁心情;可通过外周神经、血管的调节作用影响到中枢神经的活动和某些化学物质如5-羟色胺、多巴胺等的产生,从而达到镇静安神,增强大脑皮质抑制功能的作用。本例患者失眠3个月就诊,辨证为肝气不畅,心脾气虚,血不养心,取内关、神门、调心安神;血海、三阴交、太冲疏肝理脾,通调气机;复溜补肾,滋脑调神。气海、关元培补元气。配合梅花针叩刺使全身气机得通,肝气畅达,心气平和,脾气得健肾气得补,诸症减轻。
章某,男,63岁。
初诊: 2012年7月,患者诉入睡困难10年余。曾服用中西药物治疗效缓,几年前曾接受针灸治疗,效果不显。每天服安眠药也只能睡2~3个小时。现仍夜间入睡困难,睡而易醒,醒后难再入睡,时自觉头上生热,怕热,平素易惊,焦虑。舌淡苔黄腻,脉弦,口干,二便、食欲尚可。
不寐(心肾不交)。
失眠(神经衰弱型)。
辨证分析: 患者年高,肝肾亏虚,失于滋养,加之失眠日久,燔灼阴液,阴虚内热,煎灼肾水,肾水亏虚不能上滋心火,心火亢于上,故头上热,畏热,口干,虚阳浮越,阳不入阴,故入睡困难,易惊。
治则: 滋肾调经,通经活络。
取穴: 内关(双)、神门(双)、三阴交(双)、太冲(双)、心俞(双)、肾俞(双)、太溪(双)、照海(双)、四神聪、安眠(双)。
治法: 太溪用补法,余穴均平补平泻,留针15分钟,每日1次,10次为1个疗程。
嘱其放松心情,保持心情愉悦。
循督脉,足太阳经从头项腰背及骶部常规叩刺至皮肤微红后,于心俞、肝俞、肾俞加拔火罐,每日一次。
二诊: 经一疗程治疗后,觉燥热入睡困难减轻,口不干,继用上法配合耳针心、神门、肝、肾、皮质下、交感,一日一次,留针20分钟,两耳交替。
继治一疗程后,上述症状均得以缓解,每夜能入睡5小时左右,心情较开朗。
本例患者失眠多年,心火亢于上而肾水亏于下,故治疗以心经为主。首选心经原穴神门、心包经之络穴内关宁心安神,心俞、太冲、三阴交、太溪、照海补心养血,安神定悸,滋阴降火,滋下清上,调补心肾。四神聪、安眠健脑益髓,镇静安神。配合梅花针调理整体,畅达全身经气,共奏安神定惊,解虑之功。
不寐又称失眠,是临床常见病症之一,《内经》称之为“目不瞑”、“不得眠”、“不得卧”,《难经》称为“不寐”。是指经常不能获得正常睡眠或入睡困难,睡眠时间不足,易醒及醒后难以入睡,早醒,多梦,严重时彻夜难眠等,多见于西医学中的“神经衰弱”、“神经症”、“抑郁症”等疾患中。其发病率在我国人群中占40%。中医学认为,其病因病机与情志不遂,肝气郁结,肝郁化火,扰动心神;饮食不节,胃气失和而卧寝不安;久病血虚,心血不足,致心神不安;素体阴虚,水火不济,心火独亢;心肾不交而神志失宁;心胆气虚,神魂不安有关。总之病位主要在心,次与肝、胆、脾、胃、肾等关系密切。本病证所选两案中,案一为心脾气虚,重在疏肝理脾,调心安神;案二为心肾不交,重在滋肾调心。治疗“不寐”除根据具体证候与舌脉辨证取穴外,尚均配合梅花针从头至后项背腰部的督脉、足太阳经分布处常规叩刺至皮肤充血,并结合具体证型选取相关穴位重叩,以加强刺激。背部膀胱经为五脏六腑之背俞穴所分布之处,又有人曾在8例成人尸体解剖中发现足太阳经之背俞穴均与其交感干或交通支有关。为此用梅花针常规叩刺可以起到调理人体整体功能的作用,配合相关穴位的重叩可使其失衡的功能得以平衡。故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又有人称之为“神经刺激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