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中外,许多科学家均认为:一个人在事业上的成功与否,是“百分之一的天才,加百分之九十九的勤奋”的结果。时间是有限的,能紧紧地抓住它,合理、有计划地利用它,是事业成功必不可少的。反之,虚度年华,碌碌无为,到头来只能感叹“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年轻时的严师,十分注意知识的积累,20世纪60~80年代,电脑、网络不发达,更无普及。她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去图书馆,翻阅逐年的期刊杂志或文献索引,然后将自己需要的内容,分门别类地做成题录、文摘卡片,获取相关知识和信息,以供教学、临床、科研之参考。为自己储备“粮食”。利用寒、暑假及课题教学之余去医院上临床,在教学、临床实践中动脑筋去发现问题,总结分析。如前来针灸科求治的病人,多为颈、肩、腰腿痛,经仔细询问,许多均兼有一些脏腑及妇、外科杂病。严师就动员并帮其用针灸治疗。如兼哮喘、胃溃疡的患者,采用穴位埋置羊肠线;肺结核、心脑血管病、更年期综合征以及一些妇科疾患与皮肤病,运用辨证选穴、针药结合治疗,常收到药所不及的效果。严师将这些实例与体会补充在教学中,并为日后的科研做好前期工作。70年代初,严师曾被借调在卫生厅整理“针刺麻醉”的会议交流资料,利用此机会严师得知“针刺麻醉”是一些麻醉师、外科医师以及从事生理学的专家,在“针刺镇痛”的启发下创立的,并开展了大量的镇痛机制的研究。于是在当时卫生厅领导与学院领导的支持下,开展了本院针灸前所未有的全方位的科学研究。组建了一个团队,摸着石头过河,虚心向相关从事“针刺麻醉”、“针刺镇痛”的省内外专家求教,开展了“经络的研究”。为适应科研的需要,必须拓宽知识面,严师于是下决心自觉阅读相关的痛觉生理、生物物理等方面的知识,一次看不懂,两次、三次,乃至无数次,由不感兴趣强迫阅读,到一知半解,虚心向有关专家如李云霞、吴峰、孟昭威、胡翔龙、周逸平、关新民等请教,在他们的指导帮助下,严师刻苦钻研,直至成为该领域高级专家,并进入了这项研究领域的国家队。从20世纪80年代至今以“经脉与脏腑相关的临床与实验研究”为主攻方向,开展了针灸对胃肠疾病,心脑血管病的临床疗效观察及疗效机制的研究。为此将临床与教学结合、临床与科研相结合,不但提高了教学质量、医疗水平,还进一步全面地提高了自己的综合素质。
严师牢记自己出身于中医,继承与发扬中医学遗产是自己自始至终的奋斗目标。没有继承就谈不上发扬,没有发扬就无所谓前进。她寻求古训,带着教学、临床中出现的问题熟读古典医籍,从《黄帝内经》、《难经》中深入了解并掌握经络理论、针刺手法、特定穴以及泻南补北等的临床运用,结合《伤寒论》、《金匮要略》了解其对针灸经络理论的运用,通读《针灸甲乙经》、《针灸大成》、《针经指南》、《针灸聚英》、《针灸大全》、《针灸问对》等,了解古代针灸学家的学术思想及有关临床运用。结合多年的研究方向及科研课题的申报、临床观察与实验研究的需要查阅大量的近代文献,掌握研究的动态,启发研究思路。培养和建立了一支在国内同类研究领域中颇具影响的科研团队,以及有着一定建树的博士、硕士们。他们成为了一些兄弟单位的科研、教学、临床骨干,被同行们誉为“严家军”。除此之外,严师还将科研成果用于教学与临床中,如《经络学》课堂教学实验中的“知热感度测定”、“经穴低阻抗的测定”等临床上引用实验研究成果,开展针刺四白、梁门、足三里的三段取穴法治疗胃肠疾病等,为继承发扬中医学遗产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针灸是临床各科的一种治疗手段,它通过刺激相应的经穴而起到对人体各系统功能的自身调整。故其除了治疗经脉的痛证,如颈、肩、腰腿痛外,尚能治疗人体各系统发生的疾病。针与药各有其治疗特点,若能二者结合,则对一些用单一治疗方法难以获效的病证,收到理想的效果。严师一再强调:要当好一个针灸医师,首先应当好一个中医医师。要掌握和运用中医脏腑生理功能及病因病机特点,结合四诊、八纲理论,对各类脏腑疾病进行辨证取穴施治。对各部位产生的经脉痛证,应予以辨经取穴施治,切不可当个简单的“针灸匠”。历代著名的医家,如神医扁鹊针“外三阳五会”给虢太子治尸厥;以外科闻名于世的名医华佗,亦精于针灸,除用针灸给曹操治头风外,还创立了著名的“华佗夹脊穴”沿用至今;医圣张仲景以六经论伤寒,在其著作《伤寒论》中,不仅给后人留下了许多治病的经典方,在其全书397条条文中,涉及针灸的就达41条之多。此外,如淳于意、葛洪、孙思邈等均注重针药并用。严师在针灸临床中,也十分注重辨证施治,针药并用。如一患儿,因过食生冷,复感风寒,而出现上吐下泻,去某医院急诊,诊断为急性胃肠炎、中度脱水,给予静脉补液、口服抗生素等,2天过后任未见好转,诊断为病毒性胃肠炎,遂以中药葛根芩连汤配合治疗。4天后腹泻次数稍见减少而出院,观其患儿面色㿠白无华,四肢不温,少力,小便短少,色清,大便仍水样,7~8次/日,偶有食物残渣,精神欠佳,思睡,且每日小便时即水样大便随之排出。近两日来每至凌晨5点左右腹泻,量不多,舌淡苔白,脉沉弱,根据患儿发病于深秋,同年5月患过菌痢,结合舌苔脉症,诊断为久泄脾肾阳虚,采用健脾温肾、固涩止泻法,遂用针刺中极,利小便实大便,针命门、肾俞,灸神阙、关元温补肾阳,针白环俞、长强以增强肛门括约肌收缩。另以中药四神丸、附桂理中汤加减煎服,一周后,痊愈。
来针灸科求治的病人,大多为经脉痹阻的疾患,如面瘫,偏头痛,颈、肩、腰腿痛,以及中风偏瘫等。目前大部分针灸医师为了迎合针灸收费及经济指标,医生变成了“针灸匠”,采用局部围刺、排刺,或哪里痛扎哪里,往往一个病人身上可有几十支针,有人形容像刺猬。久而久之,患者也习惯多针,甚至认为交了钱,针扎的少不划算,错误地认为针扎得越多越好。严师提倡以经穴理论为基础,根据“经脉所过,主治所及”的原则,以局部与循经取穴相结合,取穴少而精。如六阳经均通过肩颈部,落枕疾患一定要找准压痛点及活动障碍部位,判断其归属何经。若属于少阳经,可取输穴中渚或经穴支沟;手太阳经取输穴后溪或经穴阳谷;手阳明经取输穴三间或经穴阳溪;足阳明经取输穴陷谷或经穴解溪;足少阳经取输穴足临泣或经穴阳辅,或常用筋会阳陵泉;足太阳经取输穴束骨或经穴昆仑。五输穴中的“输穴”主“体重节痛”多用来治经脉的痛证,“经穴”既治经脉病又可治脏腑病。治疗时根据初步判断所属经脉,选取远端穴位,要求得气并配合运动与深呼吸,若疼痛减轻,活动度明显加大,为有效,再于局部针刺或刺络拔罐放血,往往收到立竿见影之效果。若效果不显,可能为经脉判断不准有关,再改针刺其他经远端穴位,按上法进行治疗,每次针3~5针而见效,既减少了患者多针之痛苦,又避免了针灸治疗过程中穴位的“拮抗”。
严师治病注重辨经与辨证的施治特点,又能虚心求教,博采众法,集思广益,以提高临床疗效为目的。如其参考靳瑞教授的治疗特点,结合解剖,对眼肌无力的患者采用前发际神庭、曲差、头维三穴向后沿皮透刺,以提高额肌、颞肌之肌力;参考蒲智云教授的腹针疗法,对体质虚弱或胃肠功能低下的患者,针气海、气旁(位于气海穴旁开0.5寸处),灸神阙,以益气扶正,提高患者的免疫力,调理胃肠功能。除此之外,对面肌痉挛患者采用轻刺激小幅度捻转加震颤手法;四肢软组织损伤采用左右交叉针刺对应点配合运动;火柴棒灸治疗腮腺炎;棉球闪火法治疗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头针、耳针、体针结合治疗脑源性疾病及疑难杂症等。如运用针四白、梁门、足三里及内关、公孙,结合针气海、气旁,灸神阙治疗功能性消化不良;针百会、四神聪、神门、内关、太冲、气海、血海、足三里,配合针耳穴如心、神门、交感、皮质下、枕、肾、内分泌,以及梅花针叩刺背部常规区,重叩心俞、膈俞、肝俞、八髎穴综合治疗抑郁症等,均获得较好的疗效。
严师时刻注意言传身教,不厌其烦地教导学生要做合格的针灸师,就应以中医理论指导针灸临床治病,注意发扬中医“辨证施治”特点,以及经络学中的“一经司控多脏”与“多经调控一脏”,针灸学中的“一穴多用”与“同病异治”等,结合西医学对人体生理、病理、解剖知识以及多途径的思维模式,这样才能达到继承和发扬中医学遗产的目的。如在每年的研究生开题与论文答辩中,有学生整篇报告内容,除了沿用几个中药名、方剂名、针灸穴位名外,通版均是照抄西医的内容,看来很前卫很新潮,但是没解决或涉及本学科的实质问题,看不出其研究目的到底要解决中医针灸领域里的什么内容,其研究指标之间是如何达成联系,最终为研究中的哪方面内容提供依据,在研究目标中起什么作用等。针对这些情况,严师总是谆谆教导学生:继承与发展中医学遗产,突出中医的特点、特色,需要沉下心来做学问,其方法和途径也是值得深思和探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