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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跨界中的移民白领

(一)多元群体资格

个体可以同时隶属于多个群体,负荷权重相异的多元群体资格及相应认同,并分别在特定的语境下被激活呈现。一种群体资格的激活并不会导致另一种群体资格的丧失,它们是多元并存的关系。这些并非同时呈现的多元化群体特征彼此之间甚至可能存在冲突,但对于缔造个体完整的生命体验而言,它们在行动者的生活内容与生活情感上此消彼长又相互补充,在不同的生活面向上发挥重要作用。

个体负荷的多元群体资格对个体而言具有不同的意义,有的具有核心意义,有的只有补充价值甚至暂时意涵,即它们之间的权重存在差别,群体的实体性(entitativity or entity-like) 程度相互有别。“高实体性群体,会被感知为真实的社会实在而不是社会建构”,它具有更牢固的群体边界和群体成员的认同感与隶属感(方文,2008a)。

当行动者的某一群体成员资格具有较高权重,并在特定语境中被凸显出来时,较低权重的群体资格所对应的群体边界就会趋于模糊。受访者PHL对他考取的HJ商学院(某一企业商学院)表现出了非常强的认同感,在这个群体中投入很多精力与情感,群体成员之间也表现出强烈共识及一些相似行为方式。对他们而言,HJ商学院是具有高实体性的群体,相应的群体成员资格对受访者PHL及其他成员而言具有较高权重。即使当他们不处于“HJ”具体的语境下时,比如不在课堂上,原先的职业、学历、社会地位、地域等身份形成的群体边界也会因更高权重的“HJ”群体资格和更高实体性的“HJ群体”而变得模糊。这在前文讨论的受访者ZTT的案例中也有体现。

(二)跨越群体边界

微观层面上,个体放弃旧群体资格、跨越群体边界、争取新群体资格的过程,在宏观层面上则表现为社会流动。本研究所发现的移民白领的社会流动主要呈现出以下四种特征:

主动性的流动。移民白领因为旧群体或社会环境难以满足实现个人生涯规划的条件,难以满足物质需求、精神需求,或所创造的价值难以受到自身或他人的认同,而主动寻求新群体、新环境。如公司发展进入瓶颈期、工作未受到肯定、缺乏成就感、岗位前景惨淡、工资低等。

被动性的流动。移民白领被旧群体取消群体资格,如裁员、市场管制导致的失业;另一种被动性流动,则是因为要跟随伴侣(或其他家庭关系)的流动而不得不寻求新群体资格。

机缘性的流动。移民白领并未主动地或有目的性地寻求新的群体资格,而是偶然遇到了流动机会,对新的群体持有开放态度而进行尝试,或理性对比后放弃旧群体资格。机缘性的流动过程映射出在社会转型期间,个体的矛盾与漂浮状态——周旋于各类不确定性中,所知晓的风险越来越多,却难以对风险大小做出理性评估。

群体资格的嵌套。一个人的所有历史都书写在此刻的他/她身上。即使群体资格的激活是领域特异的,个体也可能会在某一群体的语境下呈现另一群体的成员特征。当个体不再是某一群体的成员时,也并不一定意味着相应群体资格荡然无存,群体的特征会被部分地经认同化过程而内化为个体特征,由个体携带至其他群体。也就是说,旧群体资格虽然丧失权重,但却持续在新群体中发挥作用,实际上形成了群体资格的一种嵌套关系。这种嵌套对新群体认同的建构有时产生积极的促进效果,有时则产生消极的阻碍作用。

受访者过往的职场经历对当前职场状态的影响可以表明这一点。受访者LP曾在两年的调研行业工作中培养了优秀的市场调研能力,但在调研公司的发展主要依靠客户服务能力。她的兴趣主要在于调研工作而非与客户对接,于是她凭借着扎实的调研能力,顺利跳槽到互联网公司从事用户研究工作。

而原先在北京从事艺术行业工作的另一位受访者WJY,现在在深圳从事制造行业的人力资源工作。虽然她已经获得了新群体成员资格,并且对该群体有积极的认知评价,但却在对新职业群体的认同建构以及对新居住城市的认同建构上出现了困难。

以往(在北京)的生活与艺术的联系非常紧密,周末会去听个戏,看个展览。现在周围的人绝大部分是工程师,和周围同龄人的日常生活语境差距越来越大……如果我是工科生,我会很喜欢深圳。但我是文科生,来了深圳之后我很确定我只喜欢北京、上海。(受访者WJY)

由于她将对人文艺术非常深刻的认同携带至深圳、至制造业,难以从中获得支持这种认同的环境与资源,这种嵌套入新群体资格的旧有认同在某种程度上阻碍了她对新群体的部分认同化过程,影响她对新城市建立积极的情感。 VBG9EZpbNfhygcivB2nHn7X1Nt8Q7qilR2UDG8YKJw14jo02Osi7dLaNZeFZ2MS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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