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中国这样一个大国来说,立足于发展强大的、具有创新能力的实体经济始终是转型升级、产业结构调整的基本方向。提升生产率需要以市场化为原则,更好地发挥政府的作用。政策的着力点可以包括:
(1)补基础设施短板,为生产率提升创造外部条件。中国前一轮积极的财政政策,多投向高铁、港口和机场等“铁公基”项目,但城市之间的基础设施仍比较薄弱,即使是发达的沿海地区,中国铁路网络的建设任务也很繁重。另外,城市内部基础设施,如地铁、城市地下管道和污水处理、城市棚改等仍比较欠缺,投资空间很大。这些投资将产生很可观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2)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提高国有企业生产率。我国正在制定混合所有制经济改革的行动计划,其中的关键问题是如何实现好民营经济和国有经济的融合。可以考虑将“提升生产率”作为我国混合所有制经济改革的指导原则。不搞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的“拉郎配”,不搞国有控股还是民营控股的僵化红线,而是看两者结合能否提升生产率,增强企业竞争力。具体来说,就是要利用好资本市场(包括国有和民营上市公司)的资源和平台。一是利用当前资本市场鼓励吸收合并的有利时机,让具备条件的国有企业实现整体上市和资产证券化,提升国有资本整体效率;二是国有企业退出一般竞争性领域,将民营上市公司作为重要的交易对手,保障对国有资产的价值发现功能;三是国有企业控股尤其是股权比例高的上市公司,可以通过向大型民营企业定向增发股份的方式,引入民营战略投资者,实现两者资源互补。
(3)以市场化手段引导促进企业技术创新投资,发挥投资在提升企业生产率中的关键作用。投资与创新非但不矛盾,而且创新型经济的发展、技术改造、“两化融合”等都需要大量投资。在建设创新型国家的过程中,各类支持企业创新的政策力度很大,要进一步以市场化的原则完善这些重要政策,优化政府对技术创新项目的补贴方式和效果。发挥政府资金引导和分担风险的作用,突出企业创新的内生激励,根据地区财力差异和省级统筹,研究对各类创新项目的最优支持方式,重视对补贴项目的跟踪评估,注重对项目的应用性开拓。
(4)建设研发的公共服务平台和实验室。微观企业的创新行为一般由市场决定,而区域研发公共平台和实验室则可以由政府发挥更大的作用。在光电、生物医药、新材料等行业,公共创新平台需要巨大的投入,绝大多数企业独立建设既难以承担,又无法形成规模经济。政府建设好区域创新的公共服务平台,已经成为促进该产业集聚的重要原因,如据我们对南京地区的调研发现,一些光电企业就是为了使用区内先进激光技术研究院的公共平台而选择在南京新港地区集聚。所以说,在创新中更好地发挥政府的作用,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研发公共服务平台。政府要敢于拿出最重要的资源,结合区域产业基础和产业规划,支持、鼓励企业与企业之间、企业与高校及科研院所之间的合作,建设研发的公共服务平台。
(5)大力发展职业教育。从“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转变的过程中,还有一个重要的步骤,就是通过提高劳动生产率把现阶段的“合格制造”变成“优质制造”“精品制造”。从提升劳动力的实用技能出发,我们要积极抓住中央当前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机遇,发挥各层次教育力量的优势,将我国建成像德国一样的职业教育大国和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