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约定以环绕追逐为形式,游戏开始时,女方先开口说话,赞美男方是一个大帅哥,男方回应称赞女方是一个大美女,互相说完后,兄长对妹妹说女人先说话不吉利,讲出了他的担忧,但是双方还是尽情地交合。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生的第一个孩子是一个水蛭子,只好把这个孩子放进芦苇船里,任其顺水流去。其次生淡路岛,也没有算在所生的孩子的数内。
对二神所生的头胎“水蛭子”,多数日本学者认为指像水蛭一般的孩子,也就是生下了不健全的孩子。《日本书纪》记载,这个孩子养到了三岁仍然“脚犹不立”,也就是即使有手足,也是没有活力,又软又弱的样子,是一个水蛭一般无骨之子。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比喻?有两个理由。
一是软弱似无骨,无法站立,像池塘稻田里常见的水蛭这种动物,天生是一个残疾人。这是一种形象的比喻。二是水蛭会吸食人畜之血或体液,把孩子比作水蛭,是当作由于神的错误婚姻而生出来的怪胎。
二神所生的头胎是“水蛭子”,二神见了十分厌恶,就把它放置于苇船里,放入水中,让他随水流漂走,自生自灭。但是在《日本书纪》中,最先讲述二神结婚而交合,生下八大洲和山川草木后,商量生下自然界和国土的统治者。第一胎是天照大神,按照日本的长子继承制,她后来继承父母和家庭所有的权力和荣誉;第二胎是后来成为月神的月读命。第三胎生下蛭儿,天生是一个瘫子,到了三岁还不能站立,无奈之下,父母只得遗弃。最后生下的老四是须佐之男,这个家伙一生下来就大哭大叫,很多人为之丧生,甚至哭到草木都枯萎了,父母就把它发配到根之国。可见,《古事记》和《日本书纪》对蛭子神的描写存在很大的差别。
关于“水蛭子”是什么东西,日本学界还有第二种解释。日本学者西乡信纲和中西进认为水蛭子本来是太阳神。因为按照日语的发音,“水蛭子”念“hiruko”,也可以写下“日留子”,意味着“留在太阳里的男子”,就是男性的太阳神或者太阳之子的意思。中西进指出“日留子”的对应神是“日留女”,“水蛭子”的对应神是“水蛭女”,也可以写成“日留女”。水蛭子最终被父母神放逐到大海,这个“小舟”是古来所认为的太阳神的乘物;大海是太阳每天反复死亡和再生的地方。他还指出“海”与“天”本来是同音词,“追放到大海”意味着“回归天空”。
关于兄妹神合婚生产的第一胎是异物或怪胎,散见于很多民族关于人类起源的神话中。通常的逻辑是由于兄妹或者母子、父女是血亲,他们结婚交配,往往会生产出异物怪胎。
在古希腊神话中,地母(大地女神)盖亚单性繁殖,从手指尖生下的头胎儿子叫乌拉诺斯。后来乌拉诺斯与母亲盖亚结合,盖亚和丈夫兼儿子的乌拉诺斯交配,分娩两次,第一次她生下十二个泰坦神,个个身材高大,比例匀称,智商良好。但是第二次分娩,生下的就是完全是一批怪物了,不是独眼、倒竖额头,就是长出一百双巨臂。与人打架的时候,头上独眼会发出火红的怒焰,一百双巨臂张牙舞爪,大有遇佛杀佛、见鬼杀鬼的架势,这就是古希腊神话中的独眼巨人和百臂巨人。
在中国的洪水神话中,以兄妹婚传宗接代而继续繁衍人类的说法居多。兄妹婚头胎多为畸形儿或怪胎,畸形儿或是呆傻,或为哑巴;怪胎则是肉团、肉块、葫芦、皮囊等。由于兄妹生气或来自神的启示,他们将肉团剁成肉块或肉酱,抛撒出去,这些肉块或肉酱落地后随即变成活人。哥哥力气大,抛撒得远,所以平原上人多;妹妹力气小,抛撒得很近,大多掉在山上,所以山地人少,撒在李树上的姓李,撒在桃树上的姓陶,粘在石头上的姓石。肉块变人在于说明四种情况。
其一,要解释人为什么这么多,单靠兄妹的繁衍是来不及造这么多人的,剁肉块变人就快得多,它实现的是人口几何级数的增长。
其二,兄妹婚极力避开了性的关系,而以捏泥人解决繁衍后代的问题。
其三,说明百家姓的由来。
其四,说明本民族或本民族各分支的由来。
这种兄妹婚产下怪胎的现象,甚至遗留在后世的史诗中,例如格萨尔生下的是一个肉球,玛纳斯生下的是一个皮囊。
关于中外神话兄妹婚的母题中,造成怪胎或畸形儿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种说法。
其一,怪胎与畸形儿,都是对兄妹婚的谴责与惩罚。
这是现代的说法。显然,洪水神话中有关兄妹婚的传说不会在实行兄妹婚的当时,而是产生在由族内血缘婚向族外群婚的过渡阶段。只有在这种过渡阶段才有可能产生谴责兄妹婚的社会观念。
中国在西周时期就有“同姓不能结婚”的社会共识,因为男女同姓,其生不蕃。说的是近亲结婚,其后代身体或智力不健康的概率远远大于非亲属通婚的可能,如果以此来说明中国人很早就知道近亲结婚的弊端,所以谴责兄妹婚,那就大错特错了。理由有二。
首先,“同姓不婚”最早的“同姓”是指的母姓,因为西周以前,只有女性才有姓权,男人只有氏权,姓氏有严格区别,子女随母姓。所以“同姓不婚”最早指的是同一个女性祖先的后代不能结婚。战国之后,男人取得了社会的绝对控制权,姓氏开始分开,子女随父姓。在这种情况下,“同姓不婚”有积极和正面的意义。因为当时人口稀少,同宗同姓的可能性太高,“同姓不婚”意在鼓励不同部落和族群之间的通婚。
在中国历史上并非严格遵守“同姓不婚”的规定。比如西汉时期注重门当户对,贵族内部通婚盛行。到了东汉把同姓结婚视为兽行,到了唐朝,同姓不婚作为严格的法律规定。但到了宋代又有所放松,明清时又写入法律条文。
其次,同姓不婚的规定只限制在同一男姓祖先的范围内,严禁兄妹或堂兄妹等血亲结婚,但是社会却大力提倡姑表、姨表之间的表兄妹通婚,是谓“亲上加亲”。所以说“同姓不婚”基于对近亲结婚不利于优生优育的认识有点牵强,不如说它是基于对儒家社会的伦理道德的抨击。
也就是说,生下怪胎是血亲婚的恶果,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但不是主要的因素。因为,即使血亲婚,生下畸形儿的概率也很小。
其二,认为是对自然农耕事业或种族进行整合的生殖魔力崇拜的结果。日本兄妹神生下国土,国土的含义也是显而易见的,生下畸形儿,往往也是强调神奇。
其三,西川立幸认为怪胎除了血亲婚外,还是一种原龙,是创世神。
龙是由许多不同的图腾糅合成的一种综合体,所以龙有各种各样的外形,如鸟龙、鱼龙,也有形如肉球的“肉龙”。怪胎被剁成肉块,而变成活人,龙父生下龙子。也就是说,一个图腾从外形如肉球的“肉龙”图腾中分裂出来,然后龙以外的图腾衍生出来。
在古神话中,大地母神被杀害变成各种各样的自然物。怪胎神被杀害后变成活人,因而具有大地母神的特征。但是,水蛭子没有被杀害,只是被放逐到大海,所以,它不具有母神的特征。
古人相信灵魂从太阳里面被鸟神引出来,所以,太阳中充满人的生命。怪胎神是再殖人类之神,因而也是创世之神。
其四,笔者认为怪胎或畸形儿的产生原因,应回归到古人的思想认识框架内加以认识和说明。怪胎产生的主要原因是兄妹违犯天理天道。
首先是违犯了男阳女阴、男主女从的社会基本理念。如同男神担忧女方先开口说话不吉利。这种社会理念是,当人的本能欲望产生时,女性——阴先作用时,必然招致失败,反之男性——阳先作用时,女性——阴随之则成功。
中国古代哲人认为,宇宙中贯通事物的两个对立就是阴阳。自然界的万物有大小、长短、上下、左右等,古人将大、长、上、左归类为阳,小、短、下、右为阴。男人为阳,女人为阴。太阳是阳,月亮是阴;天是阳,地是阴;等等。阳者刚强,阴者柔弱。男子性暴刚强属于阳,女人性温柔和属于阴。
《周易》强调“阴阳相对”的差异性,并且强调由此而成立的“阳主阴从”的秩序性,“一阴一阳谓之道”。宇宙万物是在不断地与另一物结合成一个既有“阴阳相对”差异性又具有“阳主阴从”等级秩序性的系统,从而不断地孕育出新的事物。根据这个宇宙大法,女性——阴先作用时,孕育的生命必然招致失败,反之,男性——阳先作用时,女性——阴随之起舞,则必然成功。这种原理体现社会生活层面,正是男主女从、男尊女卑的观念,是男权思想的集中体现。
其次,生下怪胎是因为违犯了房事禁忌而造成的。
广嗣种子是房中术的首要理由,为了造人,中国古人对房事的态度是极其认真的。比如《礼记正义》就说雷电大作时,夫妇禁忌交合,否则生子会肢节不全,而且会给自身带来灾祸,“雷将发声,有不戒其容止者,生子不备,必有凶灾”。
生殖不祥是因为二神违背阴阳之道,导致阴盛阳衰。古人认为雷是由天地之间的“阴阳相薄”“阴阳交争”而产生的,所以在雷电发生之时若不停止房事,就可能导致生殖不祥,诞生残障儿和遭遇灾难。二神生下水蛭子后,向天神请教原因,天神通过占卜得知女人先开口说话是生育不祥的主要原因。《日本书纪》中也提到“阴神先发喜言,即违阴阳之理”。后来,他们根据天神的指示,重新举办婚礼,父神先开口说话,母神后开口,真正做到“夫唱妇随”,之后才生出一大串健全的神子。
二神因违背阴阳之道而生下水蛭子,虽尽力抚养仍不见好转,到了三岁还不能站立。这给夫妻带来沉重的精神压力,也给家庭带来巨大的负担。在生存压力十分沉重的时代,不能自食其力的人在社会上是无法生存的,二神只得无情地将水蛭子放在苇船里,随水漂流,实行水葬。
遗弃或变相杀害残疾儿童在古代东西方国家都可以找到某些证据,甚至成了一种社会习俗。
在西方,根据记载,古希腊的斯巴达存在着一种独特的杀婴行为,城邦里的居民生下男婴,父亲不能决定是否养育这个男婴,而是要把孩子送到一个叫勒斯克的地方,由部落长老代表城邦对婴儿进行检验,如果是健壮合格,才交给父母养育,并分给相应的土地。但如果是孱弱畸形,长老就会把婴儿丢进弃婴场,让他自生自灭。在他们看来,体弱或畸形人长大后不能当兵,既不利于自己也不利于国家。据说斯巴达的妇女对刚出生不久的男婴初次沐浴用的不是水而是酒,患有癫痫病和体质孱弱的男孩一旦泡进酒中,就会产生惊厥反应,并失去理智。而经过酒精考验的男婴今后会变得像钢铁一样结实,从而保证每个男人战时都能上阵杀敌。
古罗马时期也广泛存在着杀害残疾儿童的恶俗,人们为了摆脱精神和经济上的双重负担,把残疾儿童扔下山崖或遗弃在荒山之中。他们不把残疾人当作人,认为残疾人在相当程度上是魔鬼附身。一些残疾人能保存下来并成为人们娱乐取笑的对象,部分是来自人们对神的恐惧,部分是因为对邪恶与魔鬼的反抗。
记纪神话中所讲到的“水蛭子”传说,应该是日本古代社会的真实反映,甚至扩大到对不想要的孩子实行“行云流水”,也就是把孩子弄死。
日本电视剧《水户黄门》的男主角叫德川光圀,这位老兄主持编写《大日本史》。他的父亲是德川赖房。赖房是德川家康的十一子,是远近闻名的不良少年。他一生从未正式娶过一个女人,却有11个儿子和15个女儿。赖房19岁时就勾搭了家臣谷平右卫门的妹妹,第二年生下了他第一个儿子。初为人父的他丝毫没有表现出对儿子的关爱,而是相当不负责任地说了一句:“让这个小子变成行云流水吧!”也就是不想要了,把他放在河里让水漂走。家臣三木之次得令后实在不忍下手,只得把孩子交给了已出嫁的女儿抚养。
过了几年,赖房再次与谷家小妹生了一个男孩,又是一句“行云流水”。三木之次再一次把孩子交给女儿抚养,这个孩子就是后来的水户藩主德川光圀。在以后的日子,赖房不断地造人,每当有新生命诞生,总是一句话——“行云流水”。
三木之次都可以当上孤儿院的院长了,终于有一天实在无法忍受,就跑到江户城找赖房的三哥——第二代将军德川秀忠告御状,万分恼怒的秀忠把不争气的幺弟臭骂了一顿后,要他把自己生的所有孩子领回家好好抚养,并尽快从中选出一个接班人。
等把所有的孩子都领回来,赖房才第一次知道他竟然有11个儿子和15个女儿。他对任何一个儿子都不认识不了解,只好用抓阄抽签的办法确定一个接班人。最后抽中的人选是次子德川光圀。这可能是德川赖房一辈子做过的唯一正确的决定。
在早期社会,存在着杀害婴儿尤其是杀害残疾婴孩的现象,这种现象的背后有着深刻的社会历史背景和经济因素。中国社会长期存在重男轻女的社会陋习,明清时期江南地区普遍存在溺毙女婴的恶行。也有史料记载,蒙古人南侵,对江南某些地区的汉人施行残虐手段,为了让自己的血脉和汉族融合,实行“初夜权”制度,当地所有新婚的女性洞房之夜要与所在地的蒙古贵族共同度过,第二天才被领回夫家。因此,在当地的汉人之间,盛行一种“摔头胎”的残忍习俗,无论头胎是蒙古人的血脉还是丈夫的血脉,都把头胎婴儿摔死,以确保蒙古人的血脉无法留下,从而保证家族血统的纯洁。
二神不想继续抚养水蛭子,而将其置于苇船,放在水中,随水流漂走。这里要解释一下“苇”和“苇船”。
芦苇在中国古代具有驱鬼辟邪和调顺阴阳的双重功能。早在商汤时就用烧熏芦苇的方式举行除凶之祭,后来人们用悬挂苇索以驱鬼。在日本神话中,芦苇是自然界中的第一种植物,它具有强大的繁殖力和顽强的生命力。“苇”大都与旺盛的生产力或国土赞美有关,如“苇原中国”。
在日本,用芦苇作为编织材料,是因为芦苇在日本的一些地方信仰中也具有驱邪、辟疫的作用。如爱知县的天王祭祀,在每年的旧历六月十四是例行祭祀,此中有一个称为“芦苇放流”的秘密仪式。数千根被束起来的芦苇,作为平息疫病的祭神仪式的用具,人们把疫病之神托付于苇束流放于河海。在日本夏天的风物诗里,不能不提水灯流,它是日本人为了悼念先人亡魂,而将水灯放于山川河流之中的一种传统祭祀仪式,大多在盂兰盆节期间举行。水灯缓缓流淌于水面上,灯光反射造就了美不胜收的光影胜景。放水灯悼念故人自不必说,也有不少人是为了祝愿阖家平安,内心安定,流放的每一盏水灯都承载着人的心愿。因此,日本的水灯流,与泰国的孔明灯节、中国台湾的提灯节、越南的水灯节一样都是著名的光影胜景节日,每年夏天会吸引大量游客。在日本许多地方举办了放水灯的仪式,这一仪式与“芦苇放流”有共通之处,都具有祈祷、驱邪的作用。
在《古事记》里,放置水蛭子的容器是苇船,在《日本书纪》中说的是“樟船”或“楠船”,虽然材料不同,但本质上没有区别,它表达了两层意思。
其一,水蛭子被二神实施水葬,它不是死后实行水葬,而是被活活放逐。这种做法就是“向死而生”。水蛭子最后完成了这一转换,死后重生成了神。
其二,二神制造的苇船应该是以芦苇为材料而编织的碗状小船。还有一种可能是,苇船只是一个小筏,把水蛭子放在上面。
至于“樟船”或“楠船”的说法,樟树和楠树皆属于樟科树种,是日本神话里的“浮宝”,也就是珍贵的树种。古代日本人将其作为制造船只、宫殿和棺材的首选良材。船或棺,二者的功能在水蛭子身上体现着同一种象征,也就是从生殖到死亡。无论是“苇船”还是“樟船”“楠船”,都具有调和阴阳和死而复生的功能。
日本记纪神话中有关水蛭子的神话在上古时期就有诸多版本,说明这个神话流传的地域广且时间很长。到了日本中世,许多经典都记载水蛭子被漂流之后的故事。1339年由北畠亲房写的《神皇正统记》中,记载了水蛭子被放流之后,最后漂流到摄津国的西宫(今兵库县西宫市),并成了西宫神社的主祭神,变身为“夷三郎大明神”的故事。这里的“夷”和“三郎”原是两尊不同的神,不知人们为何将其合并为一尊神,三郎是大国主神的儿子事代主神,传说中他曾在出云国的美保崎钓过鱼,因此留下他一手执钓竿、一手抱鱼的形象。“夷三郎大明神”是日本人信奉的海神,渔业之神。
到了15世纪,清原宣贤所撰的《日本书纪神代卷抄》认为水蛭子是“夷”神,同时也是后来的“山幸彦海幸彦”神话中帮助山幸彦制作“竹笼船”,让山幸彦顺利地进入海底海神宫殿的“盐椎神”或“盐土老翁”。根据“盐”与“潮”日语同音,日本学者将其推断是操控海水的海神,这与水蛭子自古作为海神、渔业神受到祭祀的事实相符。
在古代,人们认为从大海彼端漂流过来的来访神能带来幸福。实际上,在日本沿岸地区,有将大海的漂流物当作惠比寿被信仰的习俗。因此,蛭子神与七福神中的惠比寿被视为同一神明,受到了日本民众的广泛信仰。
室町时代,大阪湾沿岸发展成贸易兴盛地区,原本被当作渔业之神的水蛭子神便渐渐转化为福神,以满足当时老百姓渴望得到财富或官位等现世利益的期望。神社致力于宣传福神,其中的毘沙门天、弁财天、大黑天(以上三位神明来自印度)、寿老人、福禄寿、布袋(以上三位神明来自中国),再加上日本本土的惠比寿,合称七福神,至此七福神开始盛行。
到了战国时代和江户时代,因傀儡子(一种利用人偶表演的团体,类似中国的布袋戏)在全国巡回表演的同时也进行游说,把惠比寿信仰扩展到全国。根据江户时代的民间信仰,传说在正月初二晚上,将乘坐宝船的七福神画像压在枕头底下睡觉就能带来好运。
水蛭子神话向我们讲述了日本一起变废为宝的神话故事。一个被父母厌恶遭到遗弃、被放在筏子上任其自生自灭的残疾儿童,竟然被日本人先是当作海神和渔业之神,后来又上升为全民敬奉的财神和福神。
《古事记》还提到二神第二次生的淡路岛,淡路岛应当是二神生下的第一块国土,但为什么没有算在所生的孩子的数内呢?道理很简单。
其一,和水蛭子一样,都是违背阴阳之道和社会基本规范,都是不正确的,生下不好的孩子。
其二,先生产人后生产土地,也违背宇宙万物起源和生成规律。各民族的创世神话中,大都是神创造土地或者神在一定的空间中活动,从生成的程序上来说,是先有土地,后有人,只有土地的先期存在,才能为人类的诞生或神明的活动提供空间。后面的二神在听取天神的正确建议后,遵循天地之道举行第二次婚礼,再进行交合。先生下一连串的国土,然后再生产大大小小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