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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前河西、陇右两节度使盖嘉运制[开元]二十九年燕支贼下事》涉及的唐与吐蕃战事以及佛教在吐蕃的传播

吐蕃赞普赤德祖赞撤回祁连山以南后,并未回师罢兵,而是进入河湟地区继续向唐鄯州地区的河源军、安人军进攻,被浑崖峰骑将臧希液率众五千击败,遭受到了挫折。但是,吐蕃并未就此放弃,而是在这一地区继续寻找战机,在当年十二月终于找到唐军防御缺陷,攻陷廓州达化县和石堡城。

《新唐书》卷四〇《地理志》“鄯州”之“鄯城”下注云:“有河源军,西六十里有临蕃城,又西六十里有白水军、绥戎城,又西南六十里有定戎城,又南隔涧七里有天威军,军故石堡城,开元十七年置,初曰振武军,二十九年没吐蕃。” 可知石堡城在河源军西南,属鄯州管辖,是唐蕃边境的战略要地,唐、蕃双方对该城曾进行过反复争夺。《资治通鉴》卷二一三记载开元十七年(729)唐朝朔方节度使信安王祎攻下吐蕃石堡城,此后石堡城一直为唐朝占据:

(开元)十七年(己巳,729),……三月,……甲寅,朔方节度使信安王祎攻吐蕃石堡城,拔之。初,吐蕃陷石堡城,留兵居之,侵扰河右,上命祎与河西、陇右同议攻取。诸将咸以为石堡据险而道远,攻之不克,将无以自还,且宜按兵观衅。祎不听,引兵深入,急攻拔之,乃分兵据守要害,令虏不得前。自是河陇诸军游弈,拓境千余里。上闻,大悦,更名石堡城曰振武军。(胡三省注:……又南隔涧七里有石堡城,本吐蕃铁仞城也。宋白曰:石堡城在龙支县西,四面悬崖数千仞,石路盘曲,长三四里,西至赤岭三十里。)

前引敦煌吐蕃历史文书记载开元二十九年(蛇年)冬吐蕃军队攻陷铁刃城(mkar lcags rtse),由上引《资治通鉴》卷二一三开元十七年甲寅唐军攻克吐蕃石堡城条下胡三省注可知:石堡城当时被吐蕃方面称作铁仞城,即敦煌吐蕃历史文书中的mkar lcags rtse。这一事实在唐宋元时期一直为人所知晓。

将P.3885号文书中的《前河西、陇右两节度使盖嘉运制[开元]二十九年燕支贼下事》内容与以上所引史籍记载对照,即可知《前河西、陇右两节度使盖嘉运制[开元]二十九年燕支贼下事》正是写于吐蕃赞普赤德祖赞开元二十九年(741)六月在鄯州安人军被唐军击败后,又南下渡黄河在廓州附近集结,准备伺机再战之时。燕支即焉支山,在河西走廊地区甘、凉二州境内,大斗军即在焉支山附近。该制文标题也表明了开元二十九年夏吐蕃赞普首先进犯焉支山下大斗军,见无可乘之机后,又回军南下绕道进犯河湟谷地这一事实。

P.3885号《前河西、陇右两节度使盖嘉运制[开元]二十九年燕支贼下事》称:“吐蕃赞普,被挫相□。陇右丧亡,河西失律。还国无路,屯集磨瓌(環)。狂热赧乡,羞归还逻娑。”所谓“陇右丧亡,河西失律”即指吐蕃军队先在河西大斗军附近见无隙可乘,被迫退军,转向鄯州河源军、安人军进攻,又被唐军击败之事。此后赞普并未回归吐蕃国都逻些(逻娑),又屯集在磨瓌(環)。邵文实认为吐蕃军队屯集在焉支山中的屯兵基地,不久又出其不意南下,攻唐不备,实际上文书已明确指出吐蕃军队屯集于磨瓌(環),河西走廊地区的焉支山中并无吐蕃的屯兵基地,该地也不具备这一条件。关于“磨瓌”的具体含义,邵文实认为是“莫还”的误写,窃以为“磨瓌”实际是地名“磨環”,“瓌”字实为“環”(其简化字为“环”)字的异写,在洮州(今甘肃临潭)西面有磨环川,磨瓌亦即磨环川。《新唐书》卷五〇《兵志》记载:“初,哥舒翰破吐蕃临洮西之磨环川,即其地置神策军。” 磨环川又作磨禅川,《新唐书》卷四〇《地理志》云:“洮州临洮郡,下。……西八十里磨禅川有神策军,天宝十三载置。” 二者实为同名异写,“环”与“禅”古音相通。

关于哥舒翰击破吐蕃置神策军事,《资治通鉴》卷二一六记载:天宝十二载(癸巳,753)“(五月)陇右节度使哥舒翰击吐蕃,拔洪济、大漠门等城,悉收九曲部落”。《资治通鉴》卷二一七记载天宝十三载(甲午,754)“秋,七月,癸丑,哥舒翰奏:于所开九曲之地置洮阳、浇河二郡及神策军,以临洮太守成如璆兼洮阳太守,充神策军使”

由上述记载可知,位于九曲之地(即黄河九曲之地,九曲意为该地区黄河河道弯曲多变,从史料记载来看包括今青海东南部、甘肃南部、四川西北部黄河上游地区)、临洮西面的磨环川在天宝十二载(753)才被唐朝收复,置神策军以镇守,此前一直为吐蕃占据,为吐蕃进攻唐朝河西、陇右地区的一个基地,所以磨环川得名或源自吐蕃。总章三年(670),唐将薛仁贵征讨吐蕃,败于青海大非川,吐谷浑全境几乎尽入吐蕃。仪凤元年(676)闰三月,吐蕃寇鄯、廓、河、芳等州,八月,寇叠州,唐朝在黄河九曲之地所设羁縻州遭到破坏 ,吐蕃占领了这一地区,随后多次经该地入寇唐境,该地成为吐蕃进攻唐朝陇右地区的基地。《大事纪年》记载695年、700年、701年,吐蕃大论钦陵(blon che khri vbring)、赞普赤都松(khri vdus srong)分别领兵进攻唐朝洮州(thevu cu)、河州(ga chu)等地 ,开元二年(714)吐蕃军队曾经进攻唐之临洮、渭源、兰州等地,迫使唐朝调集陇右、西域等地驻军应战 ,他们应该都是从黄河九曲地区的磨环川等地进入唐境。

郭声波先生认为这一地区属于710年金城公主出嫁吐蕃时,吐蕃贿赂鄯州都督杨矩得到的河西九曲之地范围 。实际上在此之前吐蕃已经控制该地,并数次由此入侵唐朝洮、叠、河、兰等州,而河西九曲之地应该是在今青海黄河流域一带,所以笔者不能赞同这一观点。《旧唐书》卷一〇三《郭知运传》记载,开元六年(718)陇右节度使郭知运曾经率兵入讨吐蕃,“贼徒无备,遂掩至九曲,获锁甲及马犛牛等数万计” 。他应该是率兵自洮州等地攻入吐蕃占领的黄河九曲地区,吐蕃未曾预料唐军能深入进攻这一荒僻险远之地,所以措手不及,唐军虏获军资牛马数量甚巨,可见当时吐蕃在该地区的建制经营已经颇具规模。

在开元二十七年(739)、开元二十九年(741)吐蕃赞普等又曾进攻鄯州地区的白水、安人、河源等军,甚至穿越大斗拔谷袭击甘、凉等州,他们应是从黄河九曲地区的磨环川等地或青海湖以西、以南吐蕃控制地区出发北上进入唐境的。吐蕃这一屯兵基地对唐朝河西陇右地区威胁甚大,开元二十九年虽然陇右地区战略要地石堡城为唐朝所有,但是吐蕃仍能以磨环川等地为基地进攻唐朝陇右河西,取得一定战果,从唐朝手中夺取石堡城。直到753年哥舒翰击破吐蕃,收黄河九曲之地,于此地建立神策军,吐蕃对陇右地区的威胁才得以解除。到755年安史之乱爆发,神策军千人在将领卫伯玉带领下前往内地赴难平叛,后来发展为唐朝皇帝禁军,再未回到驻防地,磨环川随即再次为吐蕃占据

《前河西、陇右两节度使盖嘉运制[开元]二十九年燕支贼下事》又称吐蕃赞普“扶伤举死,嚎哭梵天。遍野坟(焚)尸,烧亡灰□/□”,文中出现的“梵天”一词目前也未见有人对之作出解释。窃以为梵天应为佛教护法神大梵天王 ,“嚎哭梵天”即吐蕃赞普及其部下因被唐军击败死伤惨重而向护法神大梵天王痛哭。这段内容表明吐蕃赞普赤德祖赞及其臣下已经信奉佛教,在磨环川一带处理军中阵亡者遗体,对之实行火葬。这一情况也为唐朝河西、陇右节度使盖嘉运所知悉。根据考古发掘情况来看,虽然在西藏高原早期墓葬中发现有火葬习俗遗迹,但并不普遍。吐蕃时期西藏高原墓葬考古遗存是以土葬葬俗为主,其中夹杂有火葬焚尸的丧葬形式 。火葬原系羌人葬俗,但火葬也是佛教最为推崇的葬俗,在佛教僧侣和信徒中盛行。赤德祖赞及其部下对军中阵亡者遗体实行大规模火葬,应与当时磨环川一带林木繁茂、具备火葬条件以及吐蕃军队中有不少党项等羌族成员有关,另外也与此时佛教在吐蕃已经有很大影响有一定关系。这一情况也从未见于其他史料记载,值得予以重视。

佛教在松赞干布建吐蕃国后就开始进入青藏高原。松赞干布曾为其妃唐朝文成公主和泥婆罗尺尊公主建大昭寺和小昭寺,但是佛教并未在当地传播开来,未被吐蕃人普遍接受。到了赤德祖赞时期,佛教在吐蕃已经有所发展。金城公主入藏曾将唐人笃信佛教的传统带入吐蕃,而且据藏史记载,金城公主还将唐朝内地受佛教影响对死者进行“七期”(bdun tshigs)之祭的习俗传入吐蕃,为死者做超荐法事 。此外,她和赞普还曾接纳过来自于阗地区的僧人,并从唐朝京都翻译佛经《金光明经》《毗奈耶分品疏》 。立于赞普赤德松赞在位时期(798~815)的吐蕃《噶迥寺建寺碑》则记载赤德祖赞曾在本部建立佛寺,“于扎玛(bra dmar)建瓜州(kwa cu)寺,于琛浦(mching phur)建神殿等,立三宝之所依处” 。这些记载均正可与该件遗文内容相互印证。赤德祖赞执政时期,来自天竺、汉地和于阗的佛教在吐蕃得到很大发展,对赞普及其臣下产生了深刻影响。虽然在其死后佛教一度受到压制排挤,但是佛教已经在吐蕃扎下根基,所以在赤德祖赞之子赤松德赞(755~797年在位)成年亲政后,佛教最终被立为吐蕃国教。

该文又云:“拟 来。狗(苟)度河源,□/□,自取中飡。关东□/□张安等二将军□/□必按军法□/□廓州水 ,□/□恻此贼徒。逗留可 □/□兵。”赞普赤德祖赞在磨环川休整并对军中阵亡者后事处理之后,又进军廓州。所谓“狗(苟)度河源”,是指吐蕃军队在鄯州地区安人军失利后,又南下穿过拉脊山口(隋代承风岭戍附近),于积石军(今青海贵德)西南吐蕃大漠门城一带渡过黄河,在磨环川休整,伺机进犯唐朝廓州地区,此时驻防廓州地区的是张、安二将军。

隋朝所置河源郡包括了星宿川和黄河九曲地区,唐代仍以河源称呼黄河九曲地区的黄河河段。吐蕃在睿宗景云年间取得河西九曲地区(青海黄河流域一带)后,随即在这一地区的河段架桥,连接两岸,并设置独山、九曲两军。《资治通鉴》卷二一一玄宗开元二年(甲寅,714)记载:

冬,十月……戊辰,姚崇、卢怀慎等奏:“顷者吐蕃以河为境,神龙中尚公主,遂逾河筑城,置独山、九曲两军,去积石三百里,又于河上造桥。今吐蕃既叛,宜毁桥拔城。”从之。

吐蕃的九曲军应该是在河西九曲地区,独山军则与之相距也不会太远。

开元二十九年(741)吐蕃渡黄河进犯唐朝廓州地区,经行路线亦为其所谙熟:先经拉脊山口进入河西地区,然后渡过黄河进入黄河九曲地区,前往磨环川休整后,再度向西北进军,进攻唐朝廓州境内城郭。前引《大事纪年》记载741年赞普军镇大料集之事,吐蕃的独山、九曲军应当为《大事纪年》中提到的吐蕃边地军镇的下级军事机构。

《大事纪年》又记载755年“安史之乱”爆发后,吐蕃将领论绮力卜藏、尚东赞二人攻陷洮州城堡(mkhar tevu cu),收复黄河军衙(rma grom),吐蕃重新任命黄河军衙元帅(dmag dpon) 。此职官在后来吐蕃统治河陇西域时期的汉文文献中也被称为节度使,为吐蕃军镇专任长官。学界还有意见认为rma grom为吐蕃本部澎域(vphan yul)的一个城堡,此城堡长官为千户长(stong dpon) ,但是从其长官为元帅来看,一个城堡不可能设置这一高级职官,rma grom应该译为“黄河军衙”。军衙(grom)亦即军镇(khrom),grom为khrom之变体异写。一个军镇下辖有若干千户,吐蕃王朝的军镇是在吐蕃本部以外地区设置的军政机构,负责镇守边疆地区;本部则设茹(ru),共有五茹。二者规模相近,级别相等。吐蕃的这个黄河军衙与唐朝洮州接境,应该是以黄河九曲地区的磨环川等地为其中心地带。黄河军衙应当管辖着黄河上游九曲地区,磨环(禅)与rma grom(发音为“玛冲”)发音相近,很可能就是rma grom的音译。

《大事纪年》还记载黄河军衙最早出现于704年,吐蕃赞普赤都松(khri vdus srong)曾于该年亲临此地 。当时,这一军镇就应当管辖着黄河上游地区今青海果洛、甘肃甘南(包括磨环川)、四川西北部一带,而这些地区为吐蕃所控制。后来,吐蕃又获得与之相邻(在其下游)的河西九曲(今青海黄河流域一带)等地,黄河军衙应当对这一地区也进行了管辖。753年唐军收复黄河九曲之地,吐蕃黄河军衙随之消亡。755年安史之乱爆发,吐蕃再度攻陷黄河九曲地区以及唐之洮州,黄河军衙得以恢复设置。吐蕃统治河陇西域时期此军镇仍然存在,P.T.1089号《大蕃官吏呈请状》在记述830年(狗年)吐蕃管理河陇地区军政事务的德论盟会(bde blon gyi vdun sa)召开情况时,就曾经提到黄河军衙 。而在吐蕃王国崩溃后,黄河军衙又出现在年代为10世纪的法藏敦煌文书P.T.1082号甘州回鹘可汗诏书中 ,表明当时吐蕃这一军镇机构并未完全消亡。

日本学者石川巌则认为,吐蕃黄河军衙在755年首次设立,辖境为洮州西南方向的黄河及其支流流经地域,是安史之乱爆发后吐蕃进攻甘肃及内地的最初据点,它与《大事纪年》记载704年出现的rma grom不能画等号 。窃以为二者应为同一军政机构,只是随着时间推移,此军镇的管辖领域有所扩大,但是二者的辖区都位于青海、甘肃、四川等黄河上游地区。

《前河西、陇右两节度使盖嘉运制[开元]二十九年燕支贼下事》一文中指出,吐蕃赞普赤德祖赞率军正向“廓州水 ”进犯,号召“河西军州”将士奋勇杀敌、报效国家、建功立业。“水南”即黄河以南的廓州辖区,此地正是达化县境内,而“河西军州”是指唐朝陇右节度使辖区黄河河段以西的鄯州、廓州各处驻军。该制文正写于传世史籍记载的开元二十九年(741)十二月吐蕃攻陷达化县之前,是河西、陇右节度使盖嘉运在与吐蕃大军决战之前下达的动员令。可惜盖嘉运恃功自傲,轻敌懈怠,仓促赴任,对河陇地区的地理、驻防兵将以及吐蕃军队的情况都不熟悉,而吐蕃军队在赞普赤德祖赞亲征情况下士气高昂,并且为了这次与唐军作战,吐蕃特地在边地军镇进行了粮草辎重征发,军队精锐尽出、兵强马壮、粮秣充足,所以在西域屡建功勋的盖嘉运没有抵挡住吐蕃的进攻,致使廓州达化县失陷。随后,吐蕃又向西渡过黄河,再度攻陷鄯州境内的战略要地石堡城。据前引敦煌吐蕃历史文书《大事纪年》记载,此时赞普赤德祖赞已经回到吐蕃本部扎玛行宫,由将领没卢·谐曲(bzo zhal cos)率军攻陷此城。这一切都被唐朝尚书左丞相裴耀卿不幸言中,盖嘉运在玄宗朝的政治生命随之也告完结。

当然,此次战役唐朝虽然失利,但是并未对其在河西陇右地区的局势造成根本影响。唐朝正处于开元天宝盛世,国力强盛,随后玄宗又调兵遣将,在河陇地区对吐蕃进行反击。尽管天宝四载(745)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在石堡城被吐蕃击败 ,但不久之后,在王忠嗣、哥舒翰等人的努力下,唐军先在749年收复石堡城,又在753年收复黄河九曲之地,并在青海湖一带地区屡败吐蕃 ,使得唐朝在河陇地区与吐蕃的争斗中完全占据了上风。而唐将高仙芝则连续攻破投附吐蕃的小勃律、朅师等国,使吐蕃在西域进一步陷入被动。 此时,赞普赤德祖赞则利用唐朝边将昏庸狂妄、对南诏处置失当的时机,与南诏结盟,全力支持南诏对抗唐朝,二者联手于751年和754年在云南地区两次大败唐军 ,使吐蕃在总体上仍然保持着与唐朝抗衡的局面。惜乎“渔阳鼙鼓动地来”,755年安史之乱爆发,驻守河陇西域的唐军东调平叛,吐蕃乘机入侵,最终占领了这一区域。此后,唐朝也由盛世走向衰落,对于这一地区基本上再也无力经营恢复了。

P.3885号文书中的《前大斗军使将军康太和书与□□赞普》和《前河西、陇右两节度使盖嘉运制[开元]二十九年燕支贼下事》两件遗文对传世史籍所记开元二十九年(741)吐蕃进攻河西陇右地区的情况作了较为详细的记载,提供了关于此次吐蕃军队的统军主帅、进军路线,吐蕃在黄河九曲地区的军事占领情况,汉地语言文化在吐蕃的传播,唐朝、天竺等地佛教对吐蕃的影响,唐、蕃交战地点以及唐朝河西陇右节度使辖区的军事布防,盖嘉运上任后面对吐蕃进攻采取的军事行动等方面的丰富史料。它们和P.3885号文书中的《前北庭节度盖嘉运制副使符言事》一样,都是历经千年而幸存下来的唐代遗珍,弥补了传世典籍对相关史事记载的缺失和不足。 aR8mrtaDliVK72z4Elv0Ktv9bBym+MG6HGIveCzr40DKbhUkWiSW8aTJn2Yr8U1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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