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皇兄说笑了,”滕季尧淡然接应道,“臣弟在府里也是闲着无事,随时欢迎皇兄来坐坐。”
“你也不肯来上朝,”滕宇翔有些痛心,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咱们兄弟间想见个面,都变得有些困难了。”
滕季尧不说话,只是不断喝着手里的茶。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是一家子兄弟,却生疏得好像天上的云朵与地下的泥土。
“所以皇兄,臣弟的折子,您看到了吗?”滕季尧决定转移话题。
“折子?”滕宇翔装傻充愣,“近来你可递了不少折子,关于血衣教关于龙云阁的。”
“是关于臣弟纳侧妃的那个折子。”滕季尧这话说的不疾不徐,神情自若。
而虞冉筱则大吃一惊,纳侧妃?天天呆在滕季尧身边的她,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朕想起来了,”滕宇翔一拍脑门,朗声说道,“尧儿是看中了东陵太守落尘桓的独生女儿?”
虞冉筱再次听到“东陵太守”这个名字,心下的疑惑更盛了,这东陵太守,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滕季尧笃定地回答。
“东陵地处偏远,官位也不高,你怎么的就看上了他家的女儿?”滕宇翔问出自己的困惑。
“没什么别的原因,上元节的时候百官朝贺,东陵太守将他的独生女儿带着一同上京,皇兄还有印象吧?”滕季尧说道。
“是,朕知道,”滕宇翔又尝了一口茶膏,说道,“东陵太守本人无欲无求,7一心慕道,家中妻妾也只有一妻一妾,且正妻没有生育,妾侍育有一女后不久便病逝了,这女儿便寄名到正妻房里教养,夫妻俩可是万般疼爱这个独苗苗的掌上明珠啊。”
“臣弟是上元灯节那日,有幸见过太守独女一面。”滕季尧的语气中开始出现羞涩的成分,这让偷偷听话的虞冉筱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对人家一见钟情?”滕宇翔更像是在听一个八卦故事,饶有兴趣的说道,“尧儿,朕竟不知,你是这样的性情中人。”
“有时候缘分的事,确实不好说的,”滕季尧作势低头喝茶,摆出掩饰羞涩的姿态,“皇兄您说是不是。”
“有理有理,朕也很想帮你了这心愿,只不过……”滕宇翔的面色变得难办起来,“东陵太守毕竟不是皇亲贵胄,这和滕氏皇族,不相匹配,朕有些担心,朝中那些顽固旧臣,会因此非议。”
“皇兄,臣弟本就是一位闲散王爷,”滕季尧无所谓的说道,“况且还被流放过,都不算是个正经的没有前科的王爷了,人家东陵太守说不定还看不上臣弟呢。”
“胡说什么,”滕宇翔佯装嗔怒,说道,“既是纳侧妃,倒也没那么严的规矩,先要堵住悠悠众人之口也不难。”
滕宇翔所说的“堵住悠悠众人之口”的法子,就是找了个由头给东陵太守升官加爵。
落尘桓因此需要进京谢恩,只身一人来到月昕城。
滕宇翔单独召见了落尘桓,并直接表明了滕季尧想要迎娶他女儿落雨柔的意愿。落尘桓有些受宠若惊,但明显也有些迟疑。
“落大人,可是有什么不愿意?”滕宇翔看出落尘桓的迟疑,便问道,“不妨说出来,朕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老臣不敢……”落尘桓立刻跪了下来,解释道,“老臣不敢不愿,老臣的女儿她能受到寂王爷的青睐自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只是老臣年过半百,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儿,如今将她送入京城,能得皇上和王爷的照拂,自是最好的安排,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