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黑色的魔气澎湃几下,彻底侵入他体内,夺走了他身体的控制权。
活动几下筋骨,狞笑一声,“这小子的身体,真好用啊,让人越用越上瘾。”说完,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
整个苍狼部落一片喧哗,篝火、歌唱好不热闹,大家都沉浸在冷凌霄归来的喜悦中,唯有后山,死一般的沉静,只能时不时听到几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某熊已经急的在地上刨出了许多大土坑。正刨着,熊头一歪,双爪一软,整头熊滑倒在了坑里,没了动静。堆积的小土包,在它落进坑底的瞬间,滑了下来,将它半个身子掩埋在了坑里。
不消片刻,清风袭来,好似连皎月都亮了几分。凤觉厉像是踏破长空而来,准确的落到步瞑身边,跪在地上轻柔的半抱起她冰凉的身子。
“小傻瓜!我来了,你醒醒。”
眸光中一片心疼,轻柔的呼喊着,可眼前的人却依旧没有半分呼吸,像是安然睡去、远离尘世的仙子。
就这么抱了良久,凤觉厉被无边的自责淹没,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她?为什么一直在她身边却没有提早发现她中了离魂之毒?都怪自己每天只知修炼,没能好好保护她。
像是想到了什么,晦暗无光的眼瞳亮了几分,喃喃自语着:“对了,凤灵大陆多奇珍异宝,兴许还有救呢?”
没有迟疑的抱起步瞑,乘风而去,扶摇直上,消失在天幕里,像是撕碎虚空,去到了另一个地方。
原地只余下一声绝望凄婉的哀叹声,久久不能散去。请等我,让我再真正拥抱你一次,哪怕结局是共入黄泉……
没了呼吸的步瞑,又陷入了那个冗长的梦境中。
梦里她同刚那个男人相知相许,还没来得及相守,就面临了生死诀别。她像是入了轮回,又像是进了三千小世界,漫无目的却又不知疲惫的找寻她的唯一,找寻了那个给了她生命的人。
凤觉厉将没了生息的步瞑,死死的护在怀里,生怕她在穿梭大陆是受到伤害。
迎面划来的罡风,如同刀子一样尖锐,一下一下地剜着身上的血肉,痛感清晰的传遍四肢百骸。尽管血染衣衫,他依旧含笑,温柔的看着怀里的人,身上的痛比之心里的痛,不及万一。
罡风止,灵气扑面而来,不同于天元大陆的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无他,只有满满的心寒。与他而言,世上一切皆冷,唯怀中人是他星星点点的温暖。
“主上,您终于回来了?”
一群黑衣人,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凤觉厉,恭敬的半跪在地上。找了许久,他们家主上终于自动现身了,不容易啊!
凤觉厉嗯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他们起来。
众人诚惶诚恐的起身,今日主上为何如此…嗯…温柔?一点都不同于以往的杀伐霸气。
同时找来的还有云半凡,她今日亦是一身月白色长衫,衬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尽显娇美。
“觉厉,你终于回来了?”她娇笑的跑上前去,语气熟稔。
“呀,你怀里的姑娘怎么回事,是不是死了?可怜啊,她还这么年轻。”脸上故作慈悲同情,语气却带着些微不可查的得意。
闻言,凤觉厉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像是寒冬腊月的坚冰。
“滚!”薄唇轻启,连空气都陡然冷了三分。
一个滚字,听的云半凡泪眼朦胧,委屈的看着他,“你居然让我滚,觉厉,我好歹是你的未婚妻,妄我苦苦追寻了你这么多年了,你却始终不愿多看我一眼!”
“未婚妻?”凤觉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你曾经不是嫌弃我是个废物吗?怎么现在变了副面孔。”
说完抱着步瞑转身离开,云半凡原本温柔的娇弱的脸上带着半分不甘,半分嫉恨,想跟上去,却被凤觉厉的手下拦住。
“主上不喜旁人跟着,云小姐还是请回吧。”
她只能巴巴的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眼里透露出狠辣,“凤觉厉,这么多年了,我纡尊降贵的讨好你,就算最后得不到你,我也要毁了你。”
……
凤觉厉将步瞑带到住处,悉心的安顿在自己的冰床上。扬手一挥就将她变回了女儿身,又不知从哪儿弄出一身同款墨白相间的长裙给她换上。
此刻的步瞑神识早已苏醒,却感觉灵魂像是被拘在身体里,不能自主操控,只能像一具尸体一样,安然的躺着。
另一边,喧闹半宿的部落终于平静下来,冷凌霄向来冷清脸上一直都挂着平和的笑意,给所有的长辈一一敬酒、寒暄,这大概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收获如此多的关心疼爱。
宴席散,众人酒醉迷离,陷入梦乡。
没人察觉到一道诡异的身影,悄悄潜入了苍狼部落,仔细的搜藏了一圈……
与此同时,凤觉厉苍然的趴在冰床边,目光缱绻的盯着毫无生息的步瞑,良久,冰凉的泪珠顺着眼眶滑下,诉说着他心里的悲痛寂寥。
睡梦中的步瞑隐隐约约的感觉耳边有压抑的啜泣声,那声音让她心乱如麻,她很想睁开眼,看看那人到底是谁,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
身体里两道不同的力量还在较量着,她只觉自己像被放在油锅里炸过一般,疼痛感和窒息感透过肉体直达灵魂深处。这感觉让她觉得只有脱离这肉体,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在凤觉厉这里没讨到好处的云半凡冷着一张脸,转头去找凤觉逸。
她同凤觉逸自幼相识,青梅竹马。她父亲更是与凤家定下婚约,如若不出意外,他们应当是一对羡煞旁人的鸳鸯眷侣,可造化弄人偏偏出现了凤觉厉这个变术……
轻车熟路的在凤府众多屋院中准确找到了凤觉逸的所在。瞬间换上一副楚楚可怜,受尽委屈的样子,潜进了他的屋内。
“觉逸,这么晚了还没睡吗?”声音哽咽,刚开口便哭的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