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钦比之冷、江两人而言,稍有作为。但他疑心太重,又好刚愎自用,不肯听取朝臣的建议,使得忠言闭塞,朝局混乱。
加之他放任自己三个儿子,用尽手段争夺太子之位,弄的内外人心不合。
经过一番思度,蓝若虚决定先从经济下手,利用手里的掌控的商业资源,阻断了胜景国的经济来源。
又利用手里掌握的密报,进一步离间君臣,父子之间的关系,加剧他们的矛盾。
两法并用,三日之后,胜景国举国上下陷入前所未有混乱之中,只消给它最后一击,就足以将其收入掌中。
见一切即将尘埃落定,蓝若虚约蓝钦于宫门外一战。用属于灵师的方式,光明正大的讨回他欠下的债。
正午十分,天色突然阴沉起来,颇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宫门外,蓝钦姗姗来迟,看着面前负手而立,目光沉静淡远的蓝若虚,满眼震惊,不可思议道,“若虚侄女?没想到啊,这些天将胜景国搅的天翻地覆的居然是你。”
蓝若虚抿唇淡笑,“我胆小命薄,不敢当你的侄女。”
“我们本是一家,你又何苦非要将我逼上绝路?”
“够了,虚伪之徒!”
见她的态度如此强硬,蓝钦不再多言,凝起灵力一掌拍了过去,想挫挫她的锐气,给她点颜色看看。
蓝钦天赋不高,三年皇帝,又让他颓于修炼,是以灵力丝毫没有精进,依旧停留在顶级四阶的程度。
凌空一掌,流沙黄土漫天,眯人双眼,他想用此招来挡住蓝若虚的视线,进而用剑器偷袭,杀她个措手不及。
蓝若虚凌巧如飞燕一般,掠过他的剑器。而后将避水珠放于胸前,注入灵力,汇聚周围水汽。水波翻涌,沙尘湿润,自空中沉淀了下来。
蓝钦棋差一招,眉头不自觉的蹙起,“想不到你的灵力居然进级的如此之快?”明明三年前还是一个不过刚到中级的灵师!如今竟已是顶级二阶!
“想要报仇当然得先把刀磨快。”
蓝若虚语气无波无澜,她这三年拼命修炼,吃尽苦头,紧追猛赶,为的就是早日突破到了顶级,拥有同他一战的力量。
“呵,大言不惭!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这把刀到底有多快!”
说着,又指挥剑器冲上去,两把颜色各异的剑器在空中交舞,势如水火,各不相让。
蓝钦本以为蓝若虚晋级的再快,这一战他也十拿九稳。却没想到,对方像不要命的疯子一样,疯狂的攻过来,不留任何喘息的机会。这样的打法,任谁也招架不住。
就这么你来我往,两人足足酣战了半个时辰也没分出胜负。
“师妹,我来帮你。”
清晖不知从哪里得来了蓝若虚的行踪,匆忙赶来帮她。
“不用。”
蓝若虚双眸泛红,瞥了他一眼,又全身心投入战斗。
突然,几声电闪雷鸣,大雨瓢泼而下。空气中的水元素成倍增长。
她如饥似渴的引灵气入体,补充亏空,淡蓝色的柳叶刀绽放着盈盈的光彩,锋利通透,恢复成鼎盛时候的样子。
冰冷的雨水浇在身上,蓝钦的头脑一片混沌,难道连天也助她?
就在蓝钦愣神的片刻,蓝若虚一个闪身,靠近他,双手一抓一擒,迅入闪电的将其缚住。
而后,指挥剑器从他背后冲了上去,一个攻其不备,蓝钦的手臂被砍掉了一只。
血流如柱喷薄而出,疼的他瘫倒在地。连忙停止调动灵力,减缓血液流动的速度。
他双目赤红,恶狠狠的盯着蓝若虚,吼道,“你耍诈!!”
蓝若虚冷了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丝毫同情,“成王败寇,我再阴险狡诈也比不过你。”
多亏她跟步瞑学了一段时间的武修之道,近身格斗之术,否则今日之战怕是要更加持久。
“我好歹是你二叔,你为什么对我如此狠心。”
“狠心?”蓝若虚嗤笑出声,“你派人劫杀我们一家,残杀我爹娘时怎么不想想自己是否狠心?”
“不不不,我没杀你爹娘。”蓝钦连忙否认。
闻言,蓝若虚松了一口气,但怕这是他为了活命而捏造的谎言。
于是她抓住蓝钦的衣襟,恨恨的盯着他,威胁道,“胡说!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狡辩!”
蓝钦被她的气势吓到,吞了吞口水,磕磕绊绊道,“我…承认申云是我杀的,可蓝万景我是真不知道!”
短短一句话字字诛心,听的蓝若虚心口一闷,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
额间青筋暴起,表情冷硬阴森,如同讨债厉鬼,抬手间震碎了蓝钦的丹田,打断了他的筋脉。
一番操作下来,疼的他痛不欲生,满地打滚,凄厉的哀嚎声震耳欲聋。
“以后你就在牢里了此残生吧。”
语气冰冷彻骨,不带丝毫情绪。双手成拳,沉静的看着侍从将蓝钦拖下去。
血水被雨水冲淡,流了满地。
默默了许久,蓝若虚突然大笑起来,而后,身子一软,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晕倒在了地上,吓的清晖赶忙抱起她。
蓝钦一败,整个焱渊国危如累卵,余党很快就被消灭干净。
蓝若虚整整昏睡了一日方才醒过来,代蓝钦宣布圣旨,归顺启元国。
至此,一南一北两国皆是步瞑的掌中之物,她先颁布了几条休养生息的政令之后,安抚民心后,便启程去往凌云国,哪里将是她收拾旧山河的最后一站。
此时,整个凌云国看上去依旧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样子。
冷凌川已经连夜赶了回来,同来的还有琼枝。
自那日事件之后,江画虽然被疏狂严厉惩罚,但她心里总有一根刺,总觉得别人都在背后嘲笑她,弄的她一刻也不想在瑶台宗待了。
是以,这次她是来做太子妃的,也顺便离开那个鬼地方。
安顿好琼枝,冷凌川奉命急忙赶到大殿。
推开沉重的雕花黄杨木鎏金大门,就见大殿里黑压压的一片,没有一丝光亮。不由的让人心生几分恐惧。
突然有人从后面,无声无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