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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蒲骆威斯的故事

“我的人生经历,几句话就说完了。”蒲骆威斯说道,“就是进监狱,出监狱,再进监狱,再出监狱。我讨过饭、偷过东西,能干活的时候也干点活。我就是这样长大的。后来我干活的时候比较多,在监狱里待的日子就少了。”

蒲骆威斯告诉我们,后来他认识了一个叫作阿瑟·康佩生的人。他模样很俊俏,又能说会道。那时候康佩生刚刚弄到了一大笔钱,据说是耍了点花招,从一个女人那里弄来的,那个女人爱上了他。

钱到了康佩生手里,很快就被他挥霍一空。他又选中了蒲骆威斯跟他合伙,去弄更多的钱。他们一起坑蒙拐骗,用各种方法拿走别人的钱财,几次都差点丢了命。

“终于有一天,我们由于犯下的某个案子,双双被抓,被送上法庭受审。”蒲骆威斯接着说道,“康佩生的律师在陪审团面前说全是我的错,他的当事人不应当受到惩罚。”

他们两人都被押到了监狱船上,但康佩生所受的刑罚显然要轻得多。蒲骆威斯暗中设法靠近康佩生,为报复他在法庭上撒谎的行径,袭击了他。蒲骆威斯因此被关进了牢房,但他又设法逃了出去,并游上了岸。

“我本来已经成功逃脱了,”老人喃喃地说,“但听到你告诉我在沼泽里看到了康佩生,那一刻我自己的自由已经不重要了。我只要他永世不得翻身。”

“那康佩生现在又在哪里呢?”我问道。

“我哪里知道。”蒲骆威斯说道,“我倒是希望他已经死了。要是他还没死的话,我活着就肯定不会放过他。”说完这些话,他就向后倒在椅子上,闭上了双眼。

赫伯尔特趁这个机会递给我一张纸。我打开,看到里面写着:“郝薇香小姐当年的那位未婚夫名字就叫康佩生。他在结婚当天抛弃了她。”

那以后,我更加不顾一切地想把蒲骆威斯从伦敦送走。我下定决心,得先去见见艾斯黛拉和郝薇香小姐。我打听到艾斯黛拉正在郝薇香小姐那里,于是就把蒲骆威斯托付给赫伯尔特,去找她们。

我第二天早上到达了镇上。在小饭店吃早餐的时候,我看到蛛穆尔也在那里,这可太让我不快了,因为我知道他肯定是跟着艾斯黛拉来的。一点不错,他正想方设法地向饭店的上上下下炫耀,他会在“那位年轻小姐家里吃饭”。

蛛穆尔终于走了,我看到他和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人看上去倒是很像奥立克,不过,我觉得那一定是我的幻觉。

我度秒如年地从清晨等到上午,终于可以去拜访郝薇香小姐家了。我可以确定,她们知道我背后的那位神秘恩主是谁,但我还是一五一十地讲述了这件事。

“您一直有意让我觉得,您就是我的恩主,这可太不厚道了。”我对郝薇香小姐说。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是个会做善事的人啦?”她答道。

我耸了耸肩,表示不以为然。“您曾经有过机会,可以做个好人的。”我说,“而且我要告诉您,您的亲戚赫伯尔特·朴凯特和他的父亲不像您家的其他人。他们从没有什么阴谋诡计,也不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把他们和别人区别对待,对您会有益处的。”

她似乎对此表示同意,然后我就转向了艾斯黛拉。“我爱你。”我告诉她,“但我很快就会一文不名了,也没有资格再爱你,但我对你的爱无法停止。我要你知道这一点。”

艾斯黛拉说她无法爱我。她没有办法爱任何人。接下来她宣布了一个我能想象到的最可怕的消息:“我要和本特里·蛛穆尔结婚了。”

无论我说什么,艾斯黛拉似乎都无动于衷。我一再告诉她,蛛穆尔不会爱她,而艾斯黛拉只是说,反正她也不爱他,所以两个人就扯平了。

我潸然泪下,苦苦恳求,但没有什么能够让她改变心意。我那颗破碎的心完全袒露在她们面前,而我看到郝薇香小姐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种深深的同情。我想,她开始认识到她在养育艾斯黛拉的过程中,都做了些什么。

我离开了萨提斯庄园,打算步行走完回伦敦的二十五英里路。我悲痛欲绝,完全不能忍受有人在我身旁。

一直走到快到家的地方,忽然有个守夜人拦住了我,往我手里塞了一张字条。我打开一看,是文米克的字迹,上面只有一句话:万勿回家。 2bqsaYeG+squf5eo3NtC/q6of4Dt3AEo7QOX7lp/x8KLkJ6sEyu5CWb34lij1h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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