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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意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家长没有监护人，单枪匹马去了教务处办转学手续。
程之川已经跟这里打过招呼，手续办得很顺利，结束后，教务主任笑看着余意。
“听说你琴拉得不错，下个月就是夏日祭了，可以出个节目吗？”
刚来就被安排任务，余意受宠若惊：“主任，您真看得起我。能为学校出力，是我的荣幸。”
程之川挺能扯，就她那如丧考妣的琴艺居然也好意思往特长栏里写。
刘能德当她同意了：“是这样，六班这一年来都没出个正经节目，难得来个像你这样有一技之长的，还这么配合工作，呵呵，余同学多体谅体谅。”
余意进的就是号称天才与废柴并存的高一六班，里头的学生要么惊才艳艳，要么混吃等死，但都有志一同地对学校举办的活动兴致缺缺。
刘能德提起这个班就一脸苦大仇深，也不知道余意怎么就挑了六班。
余意倒没什么想法，她进六班纯粹是因为赵莹莹在那里。在南城，她唯一熟悉的只有赵莹莹。但她费尽心思转学过来，可不是为了展现“琴艺”的，正要开口拒绝，刘能德在这时又接了个电话。
“哎，是，好的好的，一切都会安排好的。”刘能德连声应答，笑得见牙不见眼。
不用猜也知道电话那头是谁，压了一路的平静登时土崩瓦解，余意抿紧唇瓣，一语不发地往外走。
“余意同学？你怎么走了？”
刘能德急忙起身，电话那头的男人低声笑：“随她吧。”
“呵呵，还是年轻好啊，脾气都这么鲜活。”刘能德顺势夸了几句。
“她啊，从小就这样。”男人懒散的语声不掩宠爱。
刘能德哪里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拐了个弯发出邀请：“程先生要是不放心，下个月的夏日祭欢迎来做客，到时候余同学也会有节目要表演呢。”
那边静了会儿，出乎意料地答应了：“也好。”
“这实在是太好了，程先生您忙，我这边就不打扰了。”
“咚！咚！咚！”叩门声没轻没重，一声比一声响亮。
刘能德挂了电话，心情不错。
“请进。”
门被啪地一下推开，外间的日光骤然倾泻进来，室内旋转着的冷气和贸然闯入的猖獗热度相撞，一下子犯了怂，瑟缩着往后退。
“老刘儿，听说你找我？”少年探头进来，一颗泪痣垂在左眼下方，身后大片金光铺就。
天儿太热，他将校服袖子撸到肩膀，裸露的手臂线条流畅，一笑，白牙明晃晃的，让刘能德眉头大皱。
刘能德抓起桌上的东西砸了过去：“混账东西！好好说话！”
卫风背靠着门板，扒下脸上的两张纸，眸光一扫，戏谑的眼底有极淡的波澜一瞬而起，挑眉吹了记口哨：“哟，美女啊。”
标准的A4纸上，小小的一方框格里，笑容灿烂的女生面对镜头，露出一对尖尖的小虎牙，漂亮的脸上是不解世事的天真。
刘能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丢错了，几步冲上前把余意的申请表抢回来，又把准备给他的奖状塞过去：“拿着，上周的物理竞赛结果出来了，你小子拿了高中组第一名。”
卫风神情稍稍正经了些，把奖状对折塞进兜里，伸手递到刘能德面前：“奖金呢？”
“臭小子！就知道钱！过来！”刘能德气呼呼地转身回到办公桌前。
卫风抬脚把门关上，施施然跟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