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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要不要以身相许

接到程之川的电话时,余意正在洗衣服,靠着室友的指导下把衣服放进盆里装上水,又倒上洗衣液,一边揉一边有些惶恐地确认:“是这样吗?这样对吗?要不要翻过来再洗?”

笨拙又无措的样子看得周凤很是心痛,趴在门上感慨:“如此娇柔的美人儿,怎能亲自洗衣,来,老夫助你一臂之力也!”

余意严肃地摆摆手:“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大侠这番好意,小女子心领了。”

周凤:“余意姑娘如此好学,将来必成大器!”

“承周公子吉言,他日若练成洗衣大法,小女子定将重谢!”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柳思思从厕所出来,就见两人在那儿你一个作揖,我一个鞠躬的,场面一度十分感人。

“两位影后,啥时候出征奥斯卡啊?”

三人笑闹了一阵,周凤去洗澡,柳思思则打算再做一张英语试卷,刚戴上耳机准备做听力,就发现余意的手机在震动。

“余意,有电话!”

“哎,好。”余意匆匆了洗了手跑过去。

“怎么不接啊?”柳思思奇怪地发现余意只是低头看着,并没有接电话的打算。

眼睁睁看着电话自动挂断,余意才重新回到阳台,埋头苦干,一下一下把脸盆捶得咣当响。

谁知不到十分钟,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柳思思可不敢提醒了,反而是余意听见了动静,将泡沫甩了一地,大步走过去把手机狠狠关机。

“是谁啊?怎么这么大火气?”

“卖房的。”

“呵呵,那是该挂。”柳思思含糊应了声,没再说话。怪她眼神太好,刚才第一眼瞄到的……好像是程学长的名字哎。

直到入了夜,余意悄悄下了床,拿上钥匙,披上外套,握着手机开门出去,柳思思才敢和周凤提起这件事:“阿凤,你有没有发现,余意好像和程学长关系不是很好?”

“纷纷扰扰,世间事,谁能说得清呢。”周凤语气深沉,翻了个身,床榻发出咯吱的声响。

黑暗中,一切的观感都变得敏锐起来,可很多时候,白日里的难得糊涂才是真正的学问。

已经过了熄灯的时间,走廊上空无一人,感应灯在余意经过时,扑簌簌亮了起来,用全部的热忱迎接这位心情寡欢的深夜来客。

余意裹紧衣领,加快脚步往下走。

她心里烦得厉害,怕情绪太大会吓到室友,干脆出来散步缓解一下。

妈妈去世的那一年,她患上轻微躁郁症,精神状态很差,整夜整夜的失眠。那时候余氏集团正在上升期,余东耀工作很忙,几乎脚不着家。她没办法,只好白天睡觉,晚上就开始围着楼下花园跑步,逃命一样地跑。

她后来和程之川说,每到晚上,她就觉得世界变成了一个大窟窿,里面有好多双手,每一只都在试图将她拉进去,她就只能拼命跑。

那个笑容温暖的男人告诉她:“以后要是睡不着,就来找我,我带你去看看这个世界,你会发现哪怕是晚上,它也可以很美。”

于是,他带她飞去飘雪的小樽,和一群陌生人喝酒聊天,她便抱着温热的牛奶仰望他自信飞扬的侧颜;他也带她看过的西北夏夜的天空,等待流星滑落的时候,为她讲述一个个美好的传说;他们曾经在宁静的海岛上枕着浪潮声入眠,醒来发现游船飘到了海中央,干脆穿上浮潜衣从海底捞起许多五颜六色的海星……

一幕幕,一帧帧,原以为可以封存起来珍藏一生的回忆,在他亲手挽着程之颖的手登堂入室的时候,重新变成那个古怪而可怕的大窟窿。

这些年,她依然没有康复,始终在逃窜,只不过从这一个噩梦,逃到下一个噩梦而已。

而他竟还能云淡风轻地给她打电话问候,多么讽刺啊。

身上突然有点冷,余意抱着手臂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来到了操场上。

周五的门禁下得迟,她连自己什么时候出了宿舍大门都不知道。

操场占地面积很大,最侧边傍着一小片树林,外面是寻常的农田,透过护栏能隐约看见夏天的蔬菜瓜果挂坠下来,在月色下盈盈可爱。

余意在一架秋千上坐下来,双腿一蹬,把自己荡得高高的——

“咚——”

身后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

“谁?!”余意吓了一跳,慌忙跳下秋千,借着手机的电筒照过去一看,脸色倏然大变,“卫风?!”

……

东边仓库小屋,一盏白炽灯悬挂在头顶。

“轻点……啊……嗯……舒服……”卫风趴在床上,微闭着眼,享受余意柔软的小手按压在后背的力道,这待遇,可实在是值了。

“闭嘴。”余意被他这不正经的呻吟逗得脸色发红,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还是下意识放轻了,揉了好一阵才将他的衣服拉下来。

“谢了,妞儿。”

卫风倒是心情好,从床上下来,客客气气地给她倒了杯开水。

长手长脚的少年,就这么步调款款地迎面向她走来,白色的衬衫带着点点血迹,落拓大方地敞着,露出光洁而肌理分明的上身,俊秀的脸上勾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怎么看怎么祸害人。

余意吞了吞口水,抢过水杯退到一边呼噜噜喝着,飘忽的眼神就是不往他身上挪。

啧,还害羞了,刚才一把拽着他踹门进来,扒开衣服说擦药就擦药的汹汹气势哪去了?

这个女孩真的是一点都不让他觉得无聊啊。

少年漂亮的黑眸里笑意更深,嘴上却不忘占她便宜:“手法不错,以后开店给个八折呗?”

“你少耍嘴炮能死?”比起和他日常互怼,余意其实更想问他这一身伤到底是怎么来的,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想了想,将剩下的红花油放到床头柜上,“还剩半瓶,明天你找徐哲擦,不够的话去医务室再买。”

“余意,”他在她面前停下,身后那蔚蓝色的墙面仿佛有了海风的味道,“你救了我,我要不要以身相许?” /Q+ePnYa49atJCF5qU4fYrfdwHFD5UsHBo2fMZiARlDiGUxC7Fr4H//AzBVZwl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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