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恒带了小支队伍去镇口迎接,路上他回头瞥了一眼良叔,放低声音道:“交代你做的事情都办妥了没有?”
良叔点头,“已经办妥,一个不留。”
齐玉恒点点头,不再言语。
良叔口中的一个不留,说的是梁元安一家。他怎么可能真的让梁箐蕊他们一家团聚,再在齐大帅面前添油加醋告个黑状,以齐大帅爱美色好面子的程度,齐玉恒就算不受重罚肯定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所以直接找个借口说得了瘟疫死了,倒是可以换个清净。
梁箐蕊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第一句问的就是,“我父亲母亲和兄长呢?怎么没来接我?大帅~你都答应了人家要安排妥当的,怎么不见人?”
齐大帅也从车上下来,见梁箐蕊不高兴了,于是目光扫向齐玉恒,“你是怎么办事的?都说了让你把蕊儿的家人接到镇上来,你都当做耳旁风么?还是以为自己得势了,我的话都不用听了?”
齐玉恒略微停顿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齐大帅皱眉,“怎么?出岔子了?”
齐玉恒叹了口气,片刻后才道:“我派人去找的时候,发现蕊姨太一家因为突发疫情,都没了……”
梁箐蕊登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你胡说!怎么可能呢?我走的时候他们都还好好的!”
“听说他们都是吃了得病的死猪肉才会……”齐玉恒一声叹息,“好像先前他们就欠下巨债,入不敷出买不起肉,所以才吃的死猪肉。可惜蕊姨太没有早点提出这件事,不然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梁箐蕊知道这是齐玉恒在反过来指责她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就忘了家里人,但是她哪里会知道事情有这么严重!
其实她被齐大帅捧在手心这些日子,确实已经让她飘上天了,她潜意识里就想和自己的过去划清界限,特别是依然生活在劈山村里一身债吐了吧唧又没半点用处的家里人。
但是她想着自己和梁秋儿还有账没算,而且曾经被齐玉恒直接赶出去当礼物送给齐大帅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一块疙瘩,所以想着自己在齐家的根基也稳了,仗着大帅宠爱,就想回来挣回这个面子!
但是哪想到,得到的居然是这么大的噩耗。
梁箐蕊一时间愣在那里,回过神来之后不依不饶地对齐玉恒道:“肯定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梁秋儿搞的鬼?她已经是你的家厨了吧?肯定是她!她一直都嫉妒我,嫉恨我们家,所以才会趁我不在,她又得势的时候祸害我的家人!”
齐玉恒却神色如常地袖手站着,“蕊姨太,这只是你的猜测,何况那个梁秋儿在齐公馆不到半个月就趁我去拜寿的时候逃了,我还想问蕊姨太你知不知道自家姐妹的下落,我好抓回来问罪呢。”
撒谎不打草稿是人精的基本天赋,齐玉恒那神情,当真好像没有半句谎话似的,特别让人信服。
梁箐蕊急了,一跺脚,扑进了齐大帅的怀里,“大帅!你得替我做主啊……我的父母家人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说到这里,又哽咽了起来,“我,我没了家人,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齐大帅微微拧着眉头,拍拍梁箐蕊的肩,“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查清楚。”顿了顿之后又问齐玉恒道,“你这儿还有什么新鲜稀奇的宝贝没有?还不赶紧拿出来安慰安慰蕊儿!”
齐玉恒心下了然,回头吩咐良叔,然后对齐大帅道:“早已备好,幽山血玉玉佩,傅鹏大师亲自雕琢,价值连城,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件的孤品。”
梁箐蕊听了,哭声都缓缓停了下来。
齐大帅低头看她,“喜不喜欢,想不想要?”
梁箐蕊抽噎了一下,点了点头。
齐大帅哈哈笑起来,双眼微眯,“那就别再哭丧着个脸,人活着有意思的事情多了去了,还有那么多值钱的宝贝你没见过,没玩过,以后有的是机会。”
梁箐蕊听了齐大帅的话,收起了伤心,但是为了不要让自己的爱财和薄情展露得太明显,她还是小声提醒了齐大帅一句,“大帅,我父母的事……”
齐大帅回头对齐玉恒道:“你去查清楚。”
齐玉恒领命,“是。”
然后齐大帅又想到什么,补充了一句,“听说你先前将个绝色美女送人了?”
齐玉恒已然明白齐大帅是什么意思,“是送了,但是出了点变故,人现在在牢里待审,若父亲想见,将人领出来便是。”
齐大帅弯了弯嘴角,对齐玉恒的回答十分满意,“孺子可教也。”
但是梁箐蕊听了一下紧张起来,拽紧了齐大帅的衣袖,满眼含泪,“大帅,你不可以喜欢别人,人家家里刚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你不能丢下人家……”
齐大帅闻言,眉心拧了起来,面露不悦,锋锐的目光和阴狠的神情简直和刚才浓情蜜意的他判若两人,他声音低沉充满威胁意味地问梁箐蕊,“你这是想管束我?”
梁箐蕊被那个目光一看,心上猛地一缩,手都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放开了齐大帅的胳膊,“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齐大帅瞬间脸色又恢复如常,淡淡对她道:“做我的女人,乖乖听话就会有数不尽的好处……但是如果不听话了……”说到这里,他冷哼一声,“得到多少好处,就要付出多少代价。”
梁箐蕊心上一寒,连忙擦干眼泪小心翼翼地跟在齐大帅身后,“我,我会听话的。”
齐大帅笑着搂过梁箐蕊的肩膀,“这才是我的好蕊儿。”
***
话说碧玉这头,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处心积虑让齐玉恒替自己赎身之后会是这个结果,不仅没有洗白身份爬上高位,反倒成了阶下囚。而且因为貌美,她和素雪被关进来的时候少不了被狱卒动手动脚。
这些当初她眼里狗一样的男人,现在居然可以恣意地占她便宜。若不是牢里人多眼杂,她早就不知道被怎么样了……
待了两天之后,她的想法已经变成了,如果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陪他们睡一场自己也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