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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要这么懂事，可以和以前一样，有什么话都跟我说，有意见跟我提，有不开心跟我抱怨，苦了累了，心里难受了，都可以冲着我来。
再亲密无间的夫妻都需要交流，我们已经有太多现实原因无法跨越，更要多沟通！我没你细心，有时候还很冲动，但你说的话我肯定听的。你能不能，再好好考虑一下？”
戚诺眨了眨眼睛，不能两个字在目光扫见他眼底的灰暗时，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面无表情的说：“我困了。”
反正军婚不可能说离就离，她也懒得再吵。
“好，你睡觉，我不吵你。”闫瑞航笑了。
只要不是要离婚，她说什么都好。
不想在他注视下睡，也知道自己装睡肯定瞒不过他，戚诺很想转身，可她不能。
上午医生就提醒过她只能平躺，然后适当的翻身，加上中午一折腾，别说翻身，她现在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戚诺抿唇，郁闷的说：“你坐远点，别看着我。”
“我可以不看着你，不过我得守在这，不然你药滴完了我都不知道，回血了怎么办？”
话音，闫瑞航主动侧过身。
猜出她的小心思，他甚至还将电视机重新打开，声音没开很大，方便她随时睡觉。
这些小习惯，都是以前两人在一起后慢慢累积出来的。
看着他挺直的脊背，戚诺喉咙哽住了。
如果要说不爱了，肯定是假的。
这个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曾经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虽然这三年来，他做得并不好，可她不是不知道原因。
有句话他没说错。
她一直都以他为傲。
可惜，这样的骄傲渐渐的变得沉重，两个家庭的责任，更多的落在她一个人身上，加上长时间分离，还有他那些行为，也的确是伤了她的心。
这婚，到底还要不要离？要怎么离？
忽然，一阵不算小的咕噜声响起，打断戚诺的思绪。
她转眸，正好和回过头来的闫瑞航视线对上。
闫瑞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尴尬的轻咳了声：“中午才回队里，急着来看你有没有事，冲了个澡就过来了。又被你吓得不轻，忘了还没吃饭的。”
戚诺轻抿了下唇，别开脸。
见她不说话，闫瑞航也没打算离开，转头继续看电视。
静默了几分钟，戚诺闷闷的挪脚，踢了他手臂一下。
“哪里不舒服？”闫瑞航回头，紧张的问。
戚诺皱眉：“我饿了。”
“可是，医生说你今天都不能吃别的东西，顶多吃点流食，我让妈送点汤过来？”
早上闫瑞航不在，对她的情况和医嘱不是很清楚，下午他特意去医生办公室问了个明明白白，就怕不小心又害她难受。
戚诺抿唇：“太远了，医院外面有粥买。”
“那，我去给你买点儿？”
“嗯。”
闫瑞航起身，检查了下药水，确定还有不少后，给她把脚边的被子掖好，没有多余的碰触。
“我没回来之前，有什么事就按铃叫护士，还有什么需要就打给我。”
你很罗嗦！
戚诺很想吐槽他，可她知道，闫瑞航这些行为，并不是装出来的。
因为曾经的他，就是这个样子。
心情有点酸，有点闷。
戚诺干脆闭上眼睛，当起了逃兵。
等他出去后，戚诺才缓缓睁开眼睛，陷入惆怅。
而闫瑞航出了医院后，飞快的跑到医院对面的粥店，买了两份淡而无味的小米粥。
戚诺是不是真的饿，他不确定，但她的另一层意思，他懂。
十分钟后，闫瑞航提着东西回到病房。
他搬着凳子坐在床边，道：“你这份比较稀，还是我喂你吧。”
“不需要。”戚诺端起来喝了口，什么味道都没有。
皱眉将碗还给他，哼道：“不好喝。”
闫瑞航也不恼，把碗放好，递给她一个纸杯：“你喜欢的瓦罐鸡汤。”
“我现在不喜欢了！”
戚诺不接，也不想跟他扯，干脆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闫瑞航起身倒了些热水，把鸡汤温着，端起被她嫌弃的小米粥，大口大口的喝着。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他几乎没怎么吃东西，老早就饿了。
下午五点。
卢思娴来电话，说过来送饭。
看着闫瑞航在面前晃来晃去，戚诺心烦意乱，忍不住抱怨：“你不是有事吗？怎么还不走？”
她现在需要空间调整心态，需要坚定自己的选择。
闫瑞航总在这晃，不仅是想照顾她，更想用这样的方式动摇她决心。
瞥了她一眼，见她不耐烦，闫瑞航往后挪挪，靠着置物柜坐着，笑说：“你忘啦？我休两天假。”
从这个角度看，戚诺看不到他正脸。
她抿嘴：“那你回去吧，药水都打完了，我这儿不需要人照顾。”
“媳妇儿，我只是一晚上没睡而已，你不用担心我。晚点等你休息了，我也会跟着休息的！”
闫瑞航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那得意的笑容，气得戚诺牙痒痒。
她哼道：“可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一看到你，我就生气！”
闫瑞航想了想：“那你转过去看电视，我保证不说话。”
“我……”
病床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戚诺瞪了眼闫瑞航，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又瞥了眼手机。
看到来电，顿时更郁闷了。
“宋主任您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宋岩修听到她语气有些不对，怔了下才回道：“戚老师，系里组织教职工过两天去做义工，你上次不是说想去吗？时间上能不能空出来？”
做义工的事，戚诺记得。
那时候她想着反正一个人在家也无聊，放假太没意思，去做义工还能充实点，就问了两句，可现在……
她抿唇，不是很想让宋岩修知道自己在医院。
“抱歉宋主任，我最近，有点不太方便……”
话音刚落，对上闫瑞航炯炯有神双眸，她果断的说：“我刚做完手术，在住院，这个假期里有什么活动，我都不参加了，谢谢！”
“手术？”宋岩修急忙追问，“戚老师你在哪家医院？情况很严重吗？不然，我过来看看你吧？”
“不用麻烦了。”戚诺拒绝，“小手术而已，晚点就能回家，只是不方便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