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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戚诺嘴上也应了，心里却很清楚卢思娴的嘴有多叼，不敢太随意。
五点刚过。
戚诺把菜都端上桌，又转身去给两个老人盛饭。
刚落座，有人推门进来。
是闫瑞航。
卢思娴笑呵呵的起身，笑问：“怎么突然回来啦？吃饭了吗？没吃的话赶紧洗手来吃饭，你爸炖了汤！”
说着，还把戚诺递给她的饭往旁边位置上隔，自己转身去盛饭了。
闫学明顿时脸一沉：“他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脚？儿媳妇给你盛了饭，你就坐着吃。”
就她刚才那做法，不知道的看了，还以为饭是她盛的呢！
虽然只是小事，但已经察觉到儿子婚姻出了状况，他不希望再添乱。
闫瑞航连忙说：“妈你吃吧，我自己来。”
卢思娴不高兴的嗯了声，但到底没有对儿子摆脸色，拿着碗坐好。
厨房里。
戚诺多盛了碗饭，靠在灶台上，等正在洗手的闫瑞航。
明明只是洗个手，闫瑞航愣是磨蹭了两分钟才收手，然后主动拿过饭碗：“没事吧？”
“为什么这么问？你爸妈还能吃了我不成？”
他是对自己父母太没信心？还是根本不知道这几年来，她到底努力了多少？
闫瑞航低声说：“那倒不至于，不过妈那脾气你也知道，她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吧？”
卢思娴的态度不是一天两天这样，所以，戚诺给他发信息，说完来家里吃饭时，他想都没想，就把晚上的事推了，急匆匆赶了回来。
“没有。”戚诺转身走人。
饭桌上，卢思娴一个劲的给闫瑞航夹菜，汤也一早盛出来凉着了。
闫瑞航吃了两口，顺手把手边的汤递给戚诺：“已经凉了，你多喝点儿。”
不用卢思娴发话，戚诺已经把汤推回去，淡淡的道：“我习惯了吃完饭再喝汤，你喝吧，别冷了。”
闫瑞航剑眉微微皱了下，没有喝。
一碗汤就那么晾着，谁也没砰。
卢思娴瞥了眼低头吃饭的戚诺，暗暗不爽。
可不爽归不爽，当着儿子的面，她也不好数落什么。
何况戚诺本身也没做错。
饭吃完，戚诺很自觉的收拾好桌子去洗碗。
刚放好水，闫瑞航进来了，二话不说撸起衣袖。
戚诺也不拦着，洗干净手，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靠在灶台上看他洗。
闫瑞航嘴角噙着笑，甩手把泡沫蹭她脸上。
闪躲不及，戚诺也不恼，淡定的扯了纸巾用水浸湿把脸上的泡沫擦掉。
这就完了？
闫瑞航嘀咕了声。
他记得以前洗碗的时候，把泡沫弄到她脸上，不说吵闹，肯定要跟他你来我往一番，争个胜负才肯罢休。
差距太明显，他想装作不明白都难。
戚诺丢了纸巾回到原来位置上时，瞥见闫瑞航眼底闪过的灰暗神色，心里也很不好受。
张嘴想要解释两句，可话还没出口，卢思娴端着杯茶走进来。
“咦？这怎么还动上手洗碗了？”
她两步跨过去，拽着闫瑞航手臂，打开水冲干净，嘴里喋喋不休的念叨着。
“你手上还有伤呢，怎么能洗碗呢？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懂事，让我说你什么好！”
闫瑞航皱眉：“妈！这点小伤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才几个碗，洗来洗去就两分钟的事儿，您快回客厅喝茶！”
他把人推出厨房，还顺带把出房门给关上。
回身时，看见戚诺已经闷不做声的拿起碗在洗，他连忙走过去，从身后将人渐渐圈抱住。
“媳妇儿，对不起……”
戚诺手微微一顿，垂眸继续洗碗，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
心里却一阵又一阵的发凉。
她的不作为让闫瑞航心生恐惧，顾不得这里是父母家，神色紧张的强行把她拉转过来，面对面。
“媳妇儿，你给我句准话，到底要我怎么改，你才能原谅我？
我真的已经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了，你再相信我一次，可以吗？”
戚诺长长的叹了声，无力的靠着洗碗池。
“我不需要你改，只希望你痛快点做个了断。如果你担心父母不接受，我可以暂时不告诉他们真相。
但其实你也看到了，三年来，你妈妈嘴上不说，心里却从来没真的接受我，说不定他们也盼着我们离，你说呢？”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闫瑞航语气略显声音的低吼。
看到戚诺不自觉的双眸圆睁，他又连忙放柔语气。
“诺诺，我可以兼顾家庭的！这一个多月来，我们不是很好吗？只要我平衡好工作和婚姻，这个家就散不了！”
再一次提到兼顾的话题，戚诺已经有些无感了。
可这里到底不是多聊的适当地点。
她抿着唇叹道：“回去再说吧。”
然后淡然转身继续洗碗。
依旧模棱两可的回答，闫瑞航却暗自鼓励自己：只要还有机会，一切都不晚。
两人从厨房出来，戚诺直接开口：“爸、妈，今天学校开学，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既然阿航来了，让他陪你们多聊聊，我先回去了。”
卢思娴倒是爽快的摆了摆手：“那你去忙吧！”
正好她有话要跟闫瑞航交代。
闫学明心里跟明镜似的，沉声道：“该聊的，吃饭的时候都聊完了，你一个人回去多麻烦，阿航也走吧。”
“老头子你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叫该聊的都聊完啦？我明明还有很多话要跟儿子说，你没有你可以出去！”
卢思娴对着丈夫吹胡子瞪眼睛的。
要不是闫瑞航在，指不定会跳起来骂人。
闫学明气得脸都白了，指着她手发颤。
“爸，阿航难得回来，陪你们多聊聊挺好的，我出门就能打到车。实在不行，我开车回去，晚点让阿航自己打车去队里。”
戚诺一边劝，一边给闫瑞航使眼色。
自家父母关系如何，做儿子的不可能不清楚。
闫瑞航大步上前，沉声对卢思娴说：“妈，您放心，最近我都比较有空，晚上都可以回来陪您说话。
不过诺诺的确有事，我晚点也要去给附近社区做消防知识宣讲，一会儿就该归队了，有什么话过几天再说吧。”
卢思娴一直在儿媳妇面前自诩，哪怕只有闫瑞航一个儿子，还经常不在身边，却非常支持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