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要筛选的日子。
北城王府本来并不在邀请之列,今年因为见到了上官婉的身体已经大好,毕竟都能出来参加宫宴了,要是不邀请,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也是明晃晃的打北城王府的脸面,这样的事情,宫里自然是不会做的。
洛轻依一大早的就起来打扮得美美的,几乎是要把这段时间新买的首饰都戴在头上一般。
“依儿,你必须要夺得头筹,这样天家才能看到你的存在,到时候我们母女才有翻身之日。”
洛轻依扶了扶头上的发冠,想起穆氏和她说过的话,再看了一眼已经来到正门口的洛轻言,掩藏不住眼中的轻视。
也确实是洛轻言穿得太过朴素了些,看着洛轻言身上,是平常穿的衣裳,甚至连宫装都算不上,只能说是寻常的大小姐穿的规制,头上也不过是带了一直白玉兰的发钗,毫无华丽之感,只有清新脱俗的韵味。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洛轻依才会觉得洛轻言不在对手之列吧?
只是她不知道这次的宴会是为了给皇子挑选侧妃,恐怕她就不会那么精心的打扮自己了吧?
“见过长姐,长姐今日格外清丽。”
因为上官婉在身后,洛轻依就算是看不上洛轻言,也不敢多说什么。
“好了,上车吧。”
上官婉看了两个人两个极端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不过倒是不认同的瞪了洛轻言一眼。
洛轻言看了看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啊。更何况她一会儿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到时候还要出门逛逛的,她都憋在王府中那么多天了,好不容易能够出个门,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回去?
今天洛轻言和上官婉一辆马车,洛轻依自己一辆,倒也没有什么异议,毕竟宽敞。
这次的宴会倒是没有设在皇宫,而是在皇宫不远的一处别院中。
相传,那别院原本是一座王府,还是前朝最受宠的王爷,后来本朝建立之后,太祖皇帝不愿意荒废了那么好的院子,就改做别院了,后来倒是成了宴会聚餐之所。
洛轻言也是听说了那里的风景十分的好看,想着要去看看也好,反正出门了,去哪都是去,也不那么纠结,大不了到时候再出去就是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行,洛轻言坐在上官婉的身边,时不时看着窗外的行人来来往往,街边的小贩不停的招揽着生意。
“今日怎的也不打扮打扮?左右也不会选到你,打扮好看些也是好的。”
上官婉对着洛轻言轻声说着,倒也不是责怪,只是觉得自己的闺女,就应该漂漂亮亮的。
“母妃也说了,言儿不过是个局外人,何必和那些贵女抢风头?如此简单朴素,倒是穿得舒服。”
洛轻言并没有放下车帘,就当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上官婉聊天,打发这多余的时间了。
“可你这般,实在是太过素净了些,难免不会有人说道。”
上官婉再次打量洛轻言,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素。
“母妃,不过是一场宴会罢了,一会儿我也就想要上街走走,要是一身郡主的朝服宫装,实在是太过引人注意了些,这般不是刚刚好?”
洛轻言终于放下手中的车帘,看着上官婉,抱着她的胳膊晃啊晃的撒娇。
上官婉最是受不得洛轻言这个德行,看着她嗔怒的一眼便也就作罢了,不再说什么。
很快,马车便到了别院的门前。
也幸亏得洛轻言她们的马车上有北城王府的标志,要不然就着这人山人海的模样,恐怕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是挤不上去。
门口早早的排了一大堆的人,在等着别院门口的宫中女官检查,登记后才会进入别院之中。
今日的宴会,也不说别的,就是其中的人哪个不利索了总是担不起的,门口检查自然是严格了些。
洛轻言等到马车停稳后,和洛轻依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随后转身迎着还在马车中的上官婉。
一旁的魏姑姑早就将原本就准备好的折子给了守门的女官。
“请到后边排队!”
一声清丽的声音响起,魏姑姑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说话的人。
她一旁的女官看清楚了魏姑姑的模样,生生的打了个激灵。
“莫言,退下!”
这丫头莫不是疯了?那可是北城王府的折子,让北城王妃等候排队,那不是找死?
“这位姑姑,请将折子拿来吧。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是新人,不懂规矩,还请多多担待些。”
那女官把那年轻的女官扯到身后,向魏姑姑赔笑道。
魏姑姑也不计较,看着那女官蹲了蹲身,算是见礼了。
洛轻言正好扶着上官婉站稳,抬头看了一眼,浅浅一笑,看着有些胆怯的女官,点了点头。
倒是一旁的洛轻依,不屑的看着那女官。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知者不怪。”
她今天来,看着周围那么多人,自然是维护好自己的形象的。
只是她没有考虑到上官婉和洛轻言还在一旁,实在是有些越俎代庖的意思。
女官并没有见过洛轻言和洛轻依,只是在上官婉刚刚大婚的时候见过上官婉,所以一时之间没有分清楚谁是谁。
“轻言郡主说的是,多谢郡主宽宏大量。”
那女官躬身抱拳。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正牌洛轻言正在上官婉身边,那个是洛轻依。
上官婉的脸随即黑了下来,就没有见过那么没有眼力劲儿的,她闺女那么大活人站在跟前,还能被认错,实在是有些不能忍。
就连魏姑姑都黑了脸。
“我们家大小姐在这,女官大人还是回去擦擦眼睛吧。”
魏姑姑冷冷的盯着那女官,就连一旁的洛轻依都惊出一身冷汗。
她实在是忘了上官婉还在身边,如今被人认错还是自己出声的原因,恐怕没有个替罪羊夜过不去了。
“混账!连本郡主和长姐都分不清,你是干什么吃的?”
洛轻依气急败坏的指着那女官,言语激烈,恨不得把眼前的女官吃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