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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京华乱人心
荹绿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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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快点，再晚一些我们就抢不上好位置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庙会这场是没有售票的，谁去的早谁就有座。”顾墨竹大力敲着门，有些焦急的说道。
秦铮怕顾墨竹把门砸了，赶忙从屋里出来。头发上还嘀嗒着水，一手拿手巾擦拭着，见顾墨竹焦急的模样，忙说道，“你催的倒是紧，是不是傻，老爷子亲自上阵，没谁的座位也不能没咱两的座位啊。”
被说了一通，顾墨竹这才老老实实的坐到了门廊下，乖乖的等着秦铮出来。秦铮收拾的一向快，不多时就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两瓶水，“走吧，老爷子的戏要唱一个半小时呢，咱们一会带点饭给他们送去。”
“一早就定好了，临水居那边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师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顾墨竹笑起来脸上的酒窝格外的明显，秦铮见她眉眼处都是笑意，知道这个家伙对今天这场庙会很是期待。
也不拆她的台了。
两个人并肩走着，门口处一早有人等着了，看见她们两个出来，招呼了一声，坐上车就出发了。
说是庙会，倒不如说是清明过后的热闹，借着庙会的由头，清扫清明的晦暗。街上人来人往的，叫卖声不绝于世，顾墨竹这个吃货却完全没有驻足的心。
拉着秦铮直奔戏台子那边走，没走两步，顾墨竹就嫌弃秦铮走得慢，索性丢下秦铮，自己小跑着去了。刚到了四合院门前，戏台前寥寥无几的人让顾墨竹愣住了。
秦铮不放心顾墨竹一个人跑路，紧随其后，见她站在门口不进去，“怎么，一路上念叨这些的不是你了？都到了这里了，你可别和我说什么……近乡情怯……怎么会？”
戏台下的座位大多数都空着，就算有坐着听戏的，大多也是头发花白的老人。和顾墨竹一般大的年轻人几乎没有，更遑论那些青年人了。
“这边有戏台子哎，哥，我们去看看吧。”
“有什么好看的啊，你瞎啊，那都是五六十岁的人玩的东西。土不土啊，走啦走啦，前面有变戏法的，一会逛完庙会我带你唱歌看电影，做什么不比听戏强啊。”
“可是那两个人都在门口哎，哥哥，我们就去看看嘛，就看一会，看一会我们就走。”
“服了你了。那说好的，就看一会，最多十分钟，十分钟后，咱两必须出来。”
兄妹二人进了戏园子，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他们来的也刚是时候，不多时，好戏开锣。
锣鼓声响起，老爷子扮好妆面出来的那一刻，顾墨竹的眼泪再也夹不住了。
秦铮把帕子放到了她手里，小心翼翼的说道，“老爷子这出戏要唱好久，我们去后台看看，看看能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顾墨竹紧咬着牙关，摇了摇头，“师兄，我就在这站着，谁要是敢出来，我通通轰回去。戏班子里的规矩，进场之后不许退票，不许上厕所，必须完完整整听完才能走。”
那两兄妹的话是真的踢到顾墨竹心里的那块铁板了。
秦铮也不劝，两个人一块守着门，固执地坚守着心里的那块领域，不许任何人去破坏。
老爷子已经六十多岁了，可扮上妆面，粉墨胭脂都掩盖不住他身上的气质，这样的气质在戏台上无疑是最致命的，也是最有吸引力的。
正因如此，好戏开场到结束封箱，台下竟然没有一个人离开。顾墨竹早已经哭花了脸，脸上却还是扬着笑脸，骄傲的对着秦铮说道，“师兄，京剧还是有出路的，对吗？”
“对。”
“师兄，还记得洛阳戏班吗？”
“嗯。”洛阳戏班是最知名的戏班之一，也是他和顾墨竹第一次登台的契机。那个时候，台下座无虚席，他们是第一次懂得了真正意义上的售罄。
“师兄，终有一天，我将会借着洛阳戏班，让更多的人知道京剧，了解京剧，爱上京剧。你觉得，我做的到吗？”
“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