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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大叔

寸草难生的戈壁滩,如何长出香甜多汁的桃子?

带着这份好奇,熊猫指南团队踏上新疆的戈壁滩,开启寻找油蟠桃、寻找水果大叔之路。

行走在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的公路,我们路过大量的沙漠和戈壁滩,即使是途经“绿洲”博斯腾湖,也能分明地看到:一半湖水,一半荒地。这个中国最大的内陆淡水吞吐湖,也难以掩盖这片土地的荒茫。

为什么在新疆

“新疆气候干燥,昼夜温差大,水果比较容易积累糖分。通过修剪和精心地管理,生物与物理防虫防冻相结合,在这个基础上,我们自己发酵有机肥,以天山的牛羊粪便为主要原料,经过自然发酵而形成有机肥,增加土壤的有机物质。我们全部使用有机肥种这个桃。”在库尔勒504机械厂附近,我们终于找到了水果大叔,带着浓重河南口音的水果大叔开着车,带我们去探访油蟠桃园。

大叔内敛沉静,不善言谈。如果我们不发问,他便只是安静地开车。在询问中,我们知道,大叔是河南人,高中毕业后,别人劝他读个中专师范当个老师,一生安逸也体面,而渴望挑战的他拒绝了家人的安排,1995年,赤手空拳来到新疆库尔勒。新疆瓜果之甜,闻名中国。这里超长的日照和昼夜温差的作用,造就了水果的高糖分,在这里种出好吃的桃子,似乎是理所当然。不过,事实却完全不是如此。

桃树适合中性或微酸土壤,如果是绵软多汁的水蜜桃,还需要高温多湿的气候条件,这就不难理解,为何水蜜桃大多生长在长江三角洲地区。然而,新疆大都是强碱土壤,从河南来到新疆闯荡的大叔,最初连强碱土地都没有。

无论是大叔,还是桃子,想在这片戈壁滩落地生根,都十分艰难。为了谋生,大叔帮别人养过鸡,种过菜,打过工。在库尔勒这块水果宝地,谁不渴望有一块自己的土地、种一些好吃的水果呢,但价格总是让他望而却步。

机缘巧合下,他得知新疆政府要将504军用基地改造成农场,费用不高,但地皮小,仅9亩,而且这是一块戈壁地,全是石头、沙子和碱性土壤。严重的戈壁滩,连梭梭草都生存不下来。彼时,大叔已别无选择,决心拿下这块地,背水一战。

大叔在戈壁滩上为我们重现改造土壤的“笨”办法

在这样的强碱地想种出桃子,必须改良土壤。大叔想了一个“笨”办法,在每棵树种植之前,先挖一米见方的坑,然后把沙土和石子分离,再将买来的优质土与沙、有机肥混合,最终填入坑内。一层土放一层土肥混合物,再放一层土,才算完成一棵树的土壤准备。用了整整一年,大叔和妻子挖了600多个深坑,又用了5年时间,从树根的土壤开始一点点往外蔓延扩散,完成了土壤的改造。

土壤改造还不算完,新疆冬日的冻害,和春天结果期的冻害,都是对桃树严峻的考验。有好几次没有安全过冬,马上要结果的果树,都冻死了,一冻死,又需要重来,继续等待4~6年。

做什么事都怕持之以恒。在库尔勒,大叔一待就是20多年,在这五分之一世纪的时间里,水果大叔的土地逐渐改良扩大,达到了100亩。试验田里也引进了40余品种桃子,技术成熟的已有5种,原来的碱地已是绿荫葱葱。库尔勒丰富的日照,让每一颗桃都饱含阳光宠爱,挂在枝头上的油蟠桃个大红润,在树上慢慢生长、自然成熟,才将其摘下。

由于农场所在位置原是504军用基地,当地人都称这里的桃子为504蟠桃。在家里小辈的提醒下,大叔也有了品牌保护意识,给这种圆扁扁红彤彤的油蟠桃取了一个可爱的名字:“桃太萌”。

现在,大叔火了,获得数十家媒体的报道,有媒体甚至把他的桃子称为“全中国最好吃的桃子”,“水果大叔”这个名字也逐渐叫响了,大叔依然不善言辞,面对络绎不绝的拜访者,他甚至不记得告诉人们,他的本名,叫王关存。

在探寻中,我们想在桃园实地采访,他却总是习惯性地钻进树间剪枝疏果;我们想了解如何改造戈壁滩,他便带着铁锹和筛子在布满石头的戈壁滩上一言不发地挖坑……我们尝试着一同挖,一铁锹下去却总是“碰壁”,戈壁滩上风沙很大,很快我们就气喘吁吁,大叔却不知不觉已挖出了一个坑。过去的艰苦我们难以想象,他只是埋头挖坑没有去提。后来,他的侄女告诉我们,在戈壁滩回顾挖坑的那一天,大叔其实偷偷地流了泪。

谈到自己的桃子,大叔说:“这个桃子,第一,它绿色健康,第二,它好吃,还原了桃的味道。”

“未来嘛,没想过,就是想让这些优质的水果走出新疆,走出国门。” o1rK3ImrDbmg8b5t3owaiFgc+I82vOTTEDvMP5hWXngiAS9Qn1cb5TElsIgoqb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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