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虎最近喜欢上语文课啦!
不对!不仅仅是喜欢语文,而且在研究语文。哦,不是研究语文,是研究字。
胡虎能研究字?他认识几个字?用胡虎老爸的话说:一根扁担倒在地上,他都不知道是个“一”字。胡虎老爸这话有点儿夸张,但反正胡虎是班上众所周知的错字大王、白字大王。
不过,这一天,胡虎真的让哥们儿刮目相看了。他随意拿出一个本子,问哥们儿:“这是什么?”
“难道哥们儿连本子也不认识吗?”
胡虎说:“我是问本子的‘本’是什么意思?”
“本子的‘本’?不就是本子的“本”吗,还能有什么意思?如果非要加点什么意思,一定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本子的‘本’,是‘根本’的意思,”胡虎说,“‘本’字是一个‘木’,下面加一短横,是指树木的根部,属于会意字。树木的根部很重要,所以,是‘根本’的意思。”
嗯,有点儿道理。不过,胡虎怎么会知道这些?一定是道听途说,瞎蒙的。再找几个字考考他。阿吹问:“最近在学的唐诗《黄鹤楼》,其中有一句‘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暮’字,文老师解释说,是‘傍晚’。为什么是‘傍晚’呢?没道理。”
“有道理。”胡虎站在文老师一边,说,“‘莫’是‘暮’的本字,而‘莫’,上面是草,下面也是草,中间是个太阳,太阳落到草丛中自然是‘傍晚’啦。”
“嘿!真比文老师讲得清楚多啦!佩服!不过,哥们儿还是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古人说太阳会落到草丛中?太阳可是个大火球,掉到草丛里不引起大火才怪。”
胡虎解释说:“古人是看见太阳好像落到草丛里了,不是真的落到了草丛里。”
“不对!先把科学放到一边,现在见到的太阳是在高房子后面落下的,这与草丛也没有关系。”
嘿,胡虎把手一摆,头一仰,嘴一撇,似乎觉得阿吹不配和他谈语文。
算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回家?‘家’是什么?”
“‘家’就是‘房子’。”
“工厂也是房子,公共厕所也是房子,难道那也是你的家?”
“恶心,谁会住在厕所里?”
“‘家’是人居住的房子,地球人都知道。”
“不对!”胡虎用手托着下巴,装出一副学究样,“这个……这个‘家’应该不是人住的房子吧。”
人不住在房子里,那住在哪儿?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阿吹最讨厌胡虎装腔作势。他摸着胡虎的脑袋,歪着头瞧着胡虎的嘴,他要看看胡虎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你这个猪头,跟我卖什么关子?快说,人不住在房子里,还能住在哪儿?”
胡虎把头一扭:“人住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但‘家’是猪住的地方。”
哈哈,哥们儿快笑破肚皮了。“‘家’怎么成了猪住的房子呢?完全是胡说八道。难道每天回家就是回到猪房子里?然后吧唧吧唧吃猪食、呼噜呼噜睡猪床?爸爸妈妈是大猪、我们是小猪?”
说着说着,阿吹唱起《猪之歌》: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
猪!你有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边;
猪!你的耳朵是那么大,呼扇呼扇也听不到我在骂你傻;
猪!你的尾巴是卷又卷,原来跑跑跳跳还离不开它。
哦~
猪头猪脑猪身猪尾巴,
从来不挑食的乖娃娃,
每天睡到日晒三竿后,
从不刷牙从不打架。
……
阿吹一边唱一边学着猪八戒的样子摇摇摆摆地跳舞,逗得大伙儿就地十八滚,跟头翻上天。
平时一本正经的班长张小鸣也在地上画了头猪,然后画上一幢房子。他指着画大声吆喝:“都来看,现在胡虎回家啦!”
“哈哈……”大伙儿再次笑歪了嘴。
“哼,反正‘家’就是猪住的地方。”胡虎气呼呼地说,“‘家’字上面是个宝盖头,这是屋顶。下面那个字在古代就是‘猪’的意思。猪在屋顶下面就是家。不信,你们问文老师。”
“问文老师?不用问,事实胜于雄辩,猪不会住在人的家里。”
好巧不巧,阿吹刚说完,文老师就出现了。“你们在讨论什么?”文老师问。
“嘻嘻,”阿吹马上回答,“我们在讨论家是什么住的地方。”
不知是今天文老师空闲,还是心情好,他竟然饶有兴致地停下脚步:“家里不住人还能住什么?”
“猪!”大家用手指着胡虎。
“我……我是说‘家’字,‘家’在古代是猪住的地方。”胡虎见到文老师,嘴巴又不利索啦。
研究起学问来,文老师是很严谨的。他点点头:“‘家’在古代的确是猪住的地方。”
文老师发话,哥们儿不敢“哈哈”怪笑,阿吹只是悄悄地把两只手放到耳朵旁呼扇。
大家不作声,文老师挥挥手说:“没事我回家啦,大家也回家吧!”
“是!”同学们异口同声道,“猪猪回家!”
糗!文老师无话可说!